趙破奴的箭尖雷光刺得人眼疼,劉羽禪指尖的冰棱剛要射出,溪谷深處突然傳來“嗷嗚”的怪叫——黑壓壓的惡靈從石縫里涌出來,竟是被剛才的打斗驚動了。有之前見過的蜂惡靈,還有些渾身裹著濕泥的土惡靈,密密麻麻堵了半條溪道。
“該死!陷阱引來了這么多!”曹焱兵罵了句,火拳剛揍翻錢二,又得回頭擋撲來的土惡靈。
“翼德,護著后方!”關(guān)羽眉頭一皺,青龍偃月刀反手橫掃,刀風(fēng)劈碎兩只蜂惡靈,赤袍下擺被惡靈的黑血濺得斑斑點點。
“俺知道!”張飛的丈八蛇矛從寄靈空間完全探出來,矛尖橫掃,把涌在最前的土惡靈砸成肉泥,“這些雜碎,也敢來湊熱鬧!”
趙硯在土坡上看得眼熱,緊攥著弩箭的手泛白,強撐著笑:“人多又如何?陷在這兒,遲早被惡靈啃干凈!”他往錢二那邊吼,“錢二!還愣著干什么?召守護靈!”
錢二正被曹焱兵的火拳逼得連連后退,聞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按向胸口:“錢謙益!快出來幫我!”
淡藍的水汽里,個身著青衫的身影慢悠悠凝出來——手持折扇,面白無須,身高八米,正是錢謙益。他剛站穩(wěn),就被張飛的怒吼震得手抖了下,扇子差點掉地上:“這、這是……”
“別廢話!用你的水攻!”錢二急道。
錢謙益咬咬牙,折扇往空中一揮,溪谷里的水汽被他引動,化作數(shù)道水箭,往曹焱兵身上射去。水箭帶著股腥氣,顯然混了惡靈的怨氣。
“雕蟲小技!”曹焱兵火拳一握,紅光裹著拳頭,把水箭撞得粉碎,“水太涼的后代,果然就這點能耐!”
與此同時,那兩個跟班也慌慌張張召了守護靈。左邊握短刀的跟班身前凝出個披甲壯漢,手持環(huán)首刀,是裴元紹;右邊舉石塊的跟班身后站起個絡(luò)腮胡大漢,拎著鐵斧,是管亥。兩人都是八米高,卻被關(guān)羽的氣勢壓得直縮脖子。
“于禁!”曹焱兵喝道。
“末將在!”于禁的身影從紅光里踏出,長槍一挑,槍尖帶著破風(fēng)勁,直刺裴元紹的胸口。裴元紹舉刀去擋,“當(dāng)”的一聲,被震得連退三步,虎口發(fā)麻。
“公輸班!”公輸拓往身后退了兩步,小聲喚道。
公輸班的身影凝出,手里還捏著沒修好的機關(guān)零件。他瞥了眼戰(zhàn)團,眉頭一挑,從懷里摸出個小機關(guān)盒,往地上一扔。機關(guān)盒“咔噠”展開,化作數(shù)道木刺,猛地彈起,正好扎在管亥的腳踝上。
“嗷!”管亥痛呼一聲,動作滯了滯。于禁趁機長槍橫掃,槍尖擦著他的胳膊劃過,帶起道血痕。
“謝祖宗!”公輸拓眼睛一亮,又摸出破靈粉,往裴元紹那邊撒去。粉末炸開,嗆得裴元紹直咳嗽,靈力都滯了滯。
宇文宸那邊,烈焰刀的雷光劈得趙破奴的靈馬連連后退。他瞥了眼被土惡靈纏得有點吃力的于禁,喊道:“成都!”
“知道?!庇钗某啥嫉纳碛霸诶坠饫锬?,鳳翅鎦金镋一掄,镋尖帶著雷勁,直砸趙破奴的長弓。趙破奴慌忙舉弓去擋,“當(dāng)”的一聲巨響,兩人兵器相撞,震得周圍的碎石簌簌往下掉。趙破奴的靈馬被震得前蹄揚起,差點把趙硯甩下去。
袁云軒站在戰(zhàn)團邊緣,看著被土惡靈圍得團團轉(zhuǎn)的兩個跟班,突然動了。他沒召淳于瓊,也沒動靈力,只是快步上前,趁著左邊的跟班被土惡靈撲得彎腰時,抬手按住他的后頸,猛地往下一按。
“砰!”那跟班的臉直接撞在青石板上,鼻血瞬間流了滿臉,手里的短刀“當(dāng)啷”掉在地上。
右邊的跟班見狀,舉著石塊就往袁云軒后腦勺砸。袁云軒側(cè)身躲開,同時抬腳,正踹在他的膝蓋上?!斑青辍币宦暣囗懀歉嗤春糁虻乖诘?,石塊砸在自己腳背上,疼得直冒冷汗。
前后不過兩招,兩個跟班就癱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袁云軒拍了拍手上的灰,像是撣掉什么臟東西,眼神冷淡:“麻煩?!?/p>
就在這時,淳于瓊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主公,后方惡靈太多,需派些人手?!?/p>
袁云軒點頭:“你看著辦?!?/p>
下一秒,淳于瓊身后突然涌出大片淡藍色的靈光。靈光里,二十個身披鮫鱗鎧的士兵魚貫而出——皮膚是半透明的淡藍色,甲胄泛著水光,手里要么持水紋戟,要么背水脈弩,腳下的墨角鮫馬甩著鮫尾,在溪谷的濕地上跑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是滄瀾衛(wèi)。
“這是……”關(guān)羽劈碎一只蜂惡靈的同時,余光瞥見這隊士兵,丹鳳眼猛地一縮。
張飛的蛇矛也頓了頓,撓了撓頭:“淳于瓊這老小子,啥時候練了這么支兵?俺當(dāng)年咋沒見過?”
于禁更是驚得長槍都慢了半拍——他跟淳于瓊同是漢末將領(lǐng),當(dāng)年淳于瓊守烏巢,手下哪有這般精銳的水師?
連趙硯都看直了眼,弩箭差點從手里滑掉:“這、這是什么軍隊?”
滄瀾衛(wèi)卻沒理會眾人的震驚。十個持水紋戟的士兵策馬沖向惡靈群,戟刃一揮,薄如紙的水刃波劈出,瞬間斬斷十幾只蜂惡靈的翅膀;十個背水脈弩的士兵原地立定,弩箭上弦,射出的水凝箭射中土惡靈,立刻炸開成水縛網(wǎng),把它們纏得結(jié)結(jié)實實。
“大人有令,助關(guān)張二位將軍清剿惡靈。”為首的滄瀾營小校抱拳道,聲音帶著水紋般的顫音。
淳于瓊出來玩玩吧,對了別用槍,對于錢謙益那種賤人直接用鞭子就可以了
淳于瓊的身影在袁云軒身后凝出,手里本凝聚了半截水槍,聞言指尖一動,水槍化作數(shù)道水鞭,“啪”地抽向錢謙益:“酸秀才,滾遠點!別在這兒礙眼!”
水鞭帶著股沛然的水勁,錢謙益慌忙用折扇去擋,卻被抽得連連后退,青衫下擺被抽破了好幾道口子?!澳?、你欺人太甚!”
“欺負的就是你!”淳于瓊冷哼一聲,水鞭再抽,直逼錢二。
劉羽禪指尖的冰絲突然收緊,錢二的腳踝被勒得生疼,踉蹌著往前撲。曹焱兵趁機火拳轟出,紅光正中他的面門:“早就想揍你這張破嘴了!”
“?。 卞X二痛呼一聲,鼻血直流,摔在地上爬不起來。錢謙益急著去扶,卻被淳于瓊的水鞭纏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裴元紹和管亥見勢不妙,想往趙硯那邊退,卻被公輸班扔出的機關(guān)網(wǎng)罩住。機關(guān)網(wǎng)的網(wǎng)線纏滿了破靈粉,兩人一掙扎,就被粉末嗆得靈力滯澀,被于禁的長槍逼得連連求饒。
趙破奴被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镋逼得險象環(huán)生,靈馬被镋尖劃開道口子,疼得嘶鳴不止。他瞥了眼被滄瀾衛(wèi)清剿得七七八八的惡靈,又看了眼被揍得滿地找牙的錢二和跟班,臉色發(fā)白:“趙硯……我們、我們快撐不住了!”
趙硯緊咬著牙,弩箭對著袁云軒的方向,卻遲遲不敢射——淳于瓊的水鞭就在旁邊晃,他知道自己只要一動,立刻會被抽成篩子。
風(fēng)卷著溪谷的水汽,裹著破靈粉的味道和惡靈的腥氣。關(guān)羽的刀光還在閃,張飛的怒吼震得樹葉掉,滄瀾衛(wèi)的水刃波劈碎最后幾只惡靈,淳于瓊的水鞭纏著錢謙益不放,于禁的長槍指著裴元紹和管亥的喉嚨。
袁云軒走到癱在地上的兩個跟班面前,踢了踢其中一個的胳膊:“還能動?”
那跟班嚇得趕緊搖頭,連滾帶爬往趙硯那邊縮。
袁云軒沒再理他,抬頭看向土坡上的趙硯,眼神冷淡:“還要打嗎?”
趙硯握著弩箭的手在抖,指尖泛白。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這邊只會輸?shù)酶鼞K。但就這么退了,又實在不甘心。
溪谷里的戰(zhàn)斗暫時停了,只有滄瀾衛(wèi)的鮫馬甩著尾巴,濺起細小的水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土坡上的趙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