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和馬嘉祺躲在集裝箱后，聽著摩托車引擎越來越近。車燈掃過金屬表面，照亮了他們藏身的位置。
“趴下！”馬嘉祺低聲說，一把將宋亞軒按在地上。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是靴子踩在濕地上發(fā)出的悶響。兩人屏住呼吸，聽著腳步聲朝他們靠近。
“他們往那邊跑了?！币粋€沙啞的聲音說。
宋亞軒從縫隙往外看，看到三個穿黑色防彈背心的男人。領(lǐng)頭的那個拿著槍，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分頭找。”那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另外兩人點頭，分別朝不同方向走去。
宋亞軒感覺到馬嘉祺的手搭在他肩上。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對方嘴唇在動，但聽不清說什么。直到馬嘉祺湊近他耳邊，才聽到：“等我引開他，你從另一邊繞出去?！?/p>
“不行。”宋亞軒搖頭，“太危險?！?/p>
“聽我的?！瘪R嘉祺盯著他，“你是唯一干凈的人，不能出事?！?/p>
宋亞軒還想說什么，但馬嘉祺已經(jīng)起身。他猛地踹了一腳集裝箱，金屬發(fā)出一聲巨響。
“在這兒！”馬嘉祺大喊，轉(zhuǎn)身就跑。
黑衣男人立刻追了上去。槍聲響起，子彈打在集裝箱上，濺起火花。
宋亞軒趁機沿著另一邊的縫隙移動。他的手還握著U盤，冰涼的金屬硌得掌心發(fā)疼。他想起林雪的紙條，想起照片背后的字跡——兩者的筆跡完全一樣。
這不可能是巧合。
他終于找到一個缺口鉆出去，靠著集裝箱外壁緩了口氣。遠處傳來打斗聲，還有槍響。他不敢停留，順著小路往前跑。
忽然，一只手從背后捂住了他的嘴。
“別出聲。”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是丁程鑫。
宋亞軒僵在原地，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帶著血味。他想掙脫，卻被丁程鑫按得更緊。
“他們在找你?！倍〕迢蔚吐曊f，“但不是因為U盤?！?/p>
宋亞軒愣住了。
“是因為你沒被感染?！倍〕迢卫^續(xù)說，“組織一直在尋找‘干凈’的宿主?！?/p>
宋亞軒猛地回頭看他。雨還在下，打濕了丁程鑫的睫毛。他的眼神很復(fù)雜，像是藏著什么秘密。
“什么意思？”宋亞軒問。
“記憶共享液……”丁程鑫頓了頓，“它不只是共享記憶那么簡單。”
他松開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注射器。透明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這是逆向提取劑?！彼f，“可以清除共享的記憶，但副作用是……”
“永久性失憶?！彼蝸嗆幗舆^注射器，聲音有些發(fā)抖，“馬嘉祺告訴過我?！?/p>
丁程鑫看著他，似乎在猶豫什么。
“你為什么不殺我？”宋亞軒問，“你明明知道我是目標(biāo)。”
丁程鑫沉默了幾秒，然后說：“因為我欠你一條命?！?/p>
宋亞軒皺眉：“什么時候？”
“三年前?！倍〕迢握f，“醫(yī)院地下室。”
宋亞軒愣住了。記憶里閃過那個畫面——暴雨夜，他們躲在地下室，馬嘉祺也在。那時候丁程鑫還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笑，說想當(dāng)個醫(yī)生。
原來他記得。
“你怎么會……”宋亞軒話還沒說完，就被丁程鑫打斷。
“噓?！彼Q起手指，“有人來了。”
兩人立刻躲到集裝箱后面。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們分開了?！笔橇盅?/p>
宋亞軒心頭一緊。他看到林雪從陰影里走出來，手里握著槍。她的眼神冰冷，卻在看到丁程鑫時有一瞬間的動搖。
“你背叛了組織?！绷盅┱f，“你知道后果?！?/p>
丁程鑫沒說話。他慢慢往后退，把宋亞軒擋在身后。
“你不該回來?！绷盅├^續(xù)說，“你應(yīng)該逃得遠遠的?！?/p>
“我回不去了?！倍〕迢蔚吐曊f，“就像你也回不去。”
林雪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有開槍。
宋亞軒看著兩人對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們認識。
“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忍不住問。
林雪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丁程鑫身上，眼神里有一絲掙扎。
“她是我妹妹?！倍〕迢握f。
宋亞軒震驚地看著林雪。她看起來比丁程鑫小不了幾歲，但氣質(zhì)完全不同。她冷漠、果斷，像個機器。
“不對?！彼蝸嗆帗u頭，“馬嘉祺才是她哥哥?！?/p>
“馬嘉祺只是她名義上的哥哥。”丁程鑫說，“她是組織培養(yǎng)的產(chǎn)物。他們抹去了她的記憶，把她當(dāng)作工具?！?/p>
林雪的手微微顫抖。
“你相信我嗎？”丁程鑫問她，“像小時候那樣。”
林雪的眼神動了動。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冷靜。
“我不記得了?！彼f，“但我記得任務(wù)?！?/p>
她舉起槍，對準(zhǔn)丁程鑫。
“如果你不反抗，我會給你一個痛快?！?/p>
丁程鑫笑了。那笑容里帶著苦澀。
“你真的能做到嗎？”他問。
林雪的手指微微收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爆炸聲?；鸸鉀_天而起，照亮了整個碼頭。
“馬嘉祺！”宋亞軒喊。
他轉(zhuǎn)身就要跑，卻被丁程鑫抓住手腕。
“去救他?！倍〕迢握f，“我去拖住她。”
宋亞軒還想說什么，但丁程鑫已經(jīng)松開手，朝林雪走去。
“來吧?！彼麑λf，“讓我們做個了斷?！?/p>
宋亞軒咬牙，轉(zhuǎn)身朝爆炸方向跑去。他穿過一片集裝箱，終于看到馬嘉祺倒在一輛卡車旁，身邊是兩個倒下的黑衣人。
“你還好嗎？”宋亞軒蹲下查看他的傷勢。
“沒事。”馬嘉祺喘著氣，“但U盤……不見了?！?/p>
宋亞軒臉色一變：“什么？”
“剛才打斗時掉了?！瘪R嘉祺說，“我看到有人撿走了?！?/p>
宋亞軒立刻站起來，四處張望。遠處有摩托車發(fā)動的聲音。
“追不上了?！瘪R嘉祺說，“但我們還有機會。”
“什么意思？”宋亞軒問。
馬嘉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碼頭C區(qū)倉庫，午夜前】
“林雪的紙條?！彼f，“她可能留下了更多線索?！?/p>
宋亞軒看著紙條，忽然想起自己口袋里的兩張紙條。它們都指向同一個地方。
“我們得回去。”他說。
馬嘉祺點頭：“我知道怎么走?！?/p>
兩人互相攙扶著，朝著碼頭C區(qū)倉庫走去。雨還在下，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和海水的味道。
他們不知道前方等著他們的會是什么，但他們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未完待續(xù)\] | \[本章完\]集裝箱的鐵皮在雨中泛著冷光，宋亞軒的手掌緊貼著潮濕的金屬，指尖還在微微發(fā)抖。他低頭看了眼口袋里的注射器，液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晃出一道細小的波紋。
“你真的打算用那個？”馬嘉祺靠在他身邊，聲音有些虛弱，但眼神很亮。
“如果有必要?！彼蝸嗆帥]有看他，“你不該把U盤弄丟?！?/p>
“我也沒想到會有人撿得那么快?！瘪R嘉祺皺眉，“但我記得那人穿的是深灰色夾克，戴黑色口罩?！?/p>
“深灰……”宋亞軒咬了咬牙，“碼頭上穿這種衣服的人不多?！?/p>
遠處的火勢漸漸熄滅，空氣中還殘留著焦灼的味道。兩人沿著集裝箱間的縫隙慢慢前行，腳步踩在積水里，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
“林雪是丁程鑫的妹妹?！彼蝸嗆幍吐曊f，“她為什么會被組織控制？”
“她不是被控制。”馬嘉祺語氣沉重，“她是被制造出來的?！?/p>
宋亞軒停下腳步，“什么意思？”
“記憶清洗、行為訓(xùn)練、情緒抑制?！瘪R嘉祺繼續(xù)往前走，“她從出生那天起，就是組織的工具。”
宋亞軒沉默了幾秒，才開口：“丁程鑫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他欠你?！瘪R嘉祺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也因為他知道，你是唯一能終結(jié)這一切的人?！?/p>
宋亞軒心頭一震，“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查過你?！瘪R嘉祺直視著他，“三年前那場事故，你救了丁程鑫，也救了我?！?/p>
宋亞軒愣住。記憶像潮水般涌來——那天的雨，地下室的燈，還有丁程鑫那句“我想當(dāng)個醫(yī)生”。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他問。
“我們都欠你?！瘪R嘉祺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但現(xiàn)在，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他們來到C區(qū)倉庫前，門虛掩著。宋亞軒推門而入，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外微弱的燈光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有人嗎？”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小心點。”馬嘉祺握緊拳頭，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倉庫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是紙張翻動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悄悄朝聲音方向靠近。
一個身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沓文件。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張真源？”宋亞軒脫口而出。
“好久不見?！彼α诵?，眼神卻冷得像冰。
“你怎么會在這兒？”馬嘉祺皺眉。
“我等你們很久了?！睆堈嬖凑酒鹕?，將文件放在桌上，“這是林雪留下的。”
宋亞軒走過去，翻開第一頁，瞳孔猛地收縮——
照片上是三個人，穿著白大褂，站在實驗室門口。最左邊的是丁程鑫，中間是個陌生男人，右邊……竟然是馬嘉祺。
“這是三年前的合影。”張真源輕聲說，“你們都忘了的事，我一直在找答案?！?/p>
“你到底是誰？”宋亞軒盯著他。
“我是最后一個知情者?！睆堈嬖纯粗麄儯耙彩亲詈笠粋€幸存者?！?/p>
馬嘉祺的臉色變了，“你參與了實驗？”
“我沒有選擇?！睆堈嬖纯嘈?，“但我現(xiàn)在有選擇的機會了?！?/p>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通往地下實驗室的通行證?！?/p>
“你們想知道真相嗎？”他問。
宋亞軒和馬嘉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那就跟我來。”張真源轉(zhuǎn)身走向倉庫后墻，按下某個按鈕，一塊地板緩緩打開，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
“小心腳下?！彼f，“下面有很多我們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p>
宋亞軒率先走下去，馬嘉祺緊隨其后。燈光自動亮起，照亮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墻壁上掛著照片，每一張都是熟悉的面孔，卻帶著陌生的表情。宋亞軒停下腳步，指著一張照片。
那是他自己，站在實驗室操作臺前，手里拿著一支試管。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jīng)做過什么。
“這就是你沒被感染的原因?！睆堈嬖吹穆曇魪谋澈髠鱽恚耙驗槟惚緛砭褪菍嶒灥囊徊糠?。”
宋亞軒猛地回頭，“你說什么？”
“你以為你是意外卷入這一切的。”張真源看著他，“但其實，你才是最初的關(guān)鍵?！?/p>
馬嘉祺的臉色變得煞白，“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們想象的多得多。”張真源走近幾步，“但真正的秘密，藏在最深處?！?/p>
他抬手指向走廊盡頭，“那里有你們想要的答案，也有你們不敢面對的真相?！?/p>
宋亞軒的心跳加快，手心冒汗。他握緊口袋里的注射器，感覺它的重量仿佛加重了幾倍。
“我們走?！彼麑︸R嘉祺說。
兩人繼續(xù)前行，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響。張真源走在最后，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走廊盡頭，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靜靜矗立。門上寫著幾個字：
**【禁區(qū)：記憶核心】**
宋亞軒伸出手，按在門把手上。
“準(zhǔn)備好了嗎？”他低聲問。
馬嘉祺點頭。
門緩緩打開，一股冷風(fēng)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里面是一間巨大的房間，中央擺放著一臺復(fù)雜的儀器，周圍全是屏幕，閃爍著不斷變化的數(shù)據(jù)。
“歡迎回來?！币粋€機械女聲響起，“記憶主體確認，身份驗證通過。”
宋亞軒愣在原地。
“這是……”他喃喃道。
“你們真正的起點。”張真源輕聲說，“也是終點?！?/p>
燈光驟然變亮，屏幕上的畫面開始切換。一個又一個片段閃現(xiàn)出來——醫(yī)院地下室、雨夜街頭、實驗室內(nèi)部……
直到最后一張照片出現(xiàn)。
那是宋亞軒躺在手術(shù)臺上，身上插滿管線，臉上毫無血色。他的胸口貼著一張標(biāo)簽：
**【0號實驗體——記憶移植完成度：98.7%】**
宋亞軒的呼吸停滯。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顫抖。
“你不是原來的你?！睆堈嬖纯粗?，“你只是繼承了記憶的容器。”
“閉嘴！”馬嘉祺怒吼，“你胡說！”
“我沒必要騙你們?！睆堈嬖雌届o地說，“你們以為自己在尋找真相，其實……你們本就是謎題的一部分?！?/p>
宋亞軒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操作臺。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飛速滾動，一個名字反復(fù)出現(xiàn)：
**【宋亞軒——原型】**
他捂住頭，頭痛欲裂。記憶開始混亂，畫面重疊交錯。他看到自己站在鏡子前，鏡子里卻是另一個陌生人。
“我不是……”他喃喃道，“我不是……”
“你是?！睆堈嬖摧p輕說，“但你也可以選擇成為你自己?！?/p>
宋亞軒猛地抬頭。
“怎么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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