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后堂的燭火徹夜未熄,藥味與墨香在空氣中交織。荊月躺在臨時鋪就的軟榻上,肩頭的傷口已被醫(yī)官縫合包扎,臉色卻依舊蒼白如紙。李夫人坐在榻邊,指尖輕輕摩挲著荊月露在被褥外的手腕,目光落在那枚荊花胎記上,眼底滿是復雜的情緒。
賀峻霖站在桌前,指尖捏著那張染血的布防圖,眉頭緊蹙。布防圖上用朱砂標注的運輸路線清晰可見,從霧隱山核心礦洞出發(fā),經三條隱蔽山道匯聚至神女祠后山的密道,最終抵達祠內的地宮——那里顯然是李氏儲存血荊玉粉的地方。而標注的運輸時間,正是明日午夜。
“時間太緊了?!倍〕迢巫叩劫R峻霖身邊,指腹輕輕按在他緊鎖的眉頭上,語氣帶著幾分擔憂,“礦洞那邊布防嚴密,光是暗哨就有十二處,還有三道陷阱區(qū),耀文帶的人雖精銳,但要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控制現場,難度不小?!?/p>
賀峻霖偏頭避開丁程鑫的手,卻忍不住往他身邊靠了靠,聲音放輕:“我知道。但我們沒有退路,一旦讓他們把血荊玉粉運到神女祠,祭典夜不知會有多少百姓遭殃?!彼D了頓,看向剛從外面進來的劉耀文,“耀文,你那邊準備得怎么樣?玄鶴衛(wèi)調給你的二十名暗衛(wèi),都熟悉礦洞周圍的地形了嗎?”
劉耀文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咧嘴一笑:“放心吧賀兒!我讓張極畫了詳細的山道圖,暗衛(wèi)們已經去勘察過了,三個陷阱區(qū)的位置都摸清了,還帶了專門破陷阱的工具。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凝重了些,“礦洞入口有兩個血影教的高手守著,據說都是練過的,普通刀劍傷不了他們,得想個辦法牽制住。”
賀峻霖沉思片刻,從腰間取下一枚青銅令牌遞給劉耀文:“拿著這個,去州衙軍械庫調十具連弩和三百支穿甲箭。連弩射程遠,穿甲箭能破甲,應該能對付那兩個高手。另外,讓你的人都換上夜行衣,丑時三刻準時出發(fā),務必在寅時之前抵達礦洞外圍,等馬哥那邊的信號再行動。”
“明白!”劉耀文接過令牌,用力點頭,轉身就要走,又被賀峻霖叫住。
“等等。”賀峻霖走到劉耀文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叮囑,“注意安全,別硬來。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立刻發(fā)信號,我會讓人支援你?!?/p>
劉耀文愣了一下,隨即眼眶微紅,咧嘴笑道:“知道了賀兒,你也小心!”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腳步比來時輕快了不少。
丁程鑫看著賀峻霖,眼底滿是笑意:“你啊,總是這么關心別人,就不知道多關心關心自己?!彼焓謹堖^賀峻霖的腰,將人往懷里帶了帶,“神女祠那邊交給我,你只需要跟著我,負責破解機關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賀峻霖靠在丁程鑫懷里,鼻尖蹭著他衣料上的寒氣,心里卻暖暖的。他抬手拍了拍丁程鑫的背,輕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事事護著。再說,破解機關也需要有人掩護,我們得一起行動?!?/p>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玄鶴衛(wèi)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大人,馬將軍派人送信來了!”
賀峻霖立刻從丁程鑫懷里直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接過信。信紙是用馬嘉祺隨身攜帶的火漆封的,拆開后,上面的字跡潦草卻有力:“霧隱山外圍已布控,抓獲三名血影教探子,審出礦洞內有五十名教徒,分三班值守,核心區(qū)有密室,疑似藏有血荊玉粉的賬目。另,未發(fā)現荊月蹤跡,已派人沿山道追查,預計寅時能到礦洞外圍與耀文匯合?!?/p>
“馬哥那邊進展順利?!辟R峻霖將信遞給丁程鑫,松了口氣,“現在就等耀文和馬哥匯合,一起拿下礦洞。我們這邊,也該準備去神女祠了?!?/p>
李夫人聽到這話,立刻從榻邊站起身,走到賀峻霖面前,語氣急切:“賀侍郎,我跟你們一起去!神女像右眼的鑰匙需要特定的手法才能取出,只有我知道怎么操作。而且,我也想親手揭穿李氏的陰謀,為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報仇?!?/p>
賀峻霖看著李夫人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你跟我們一起去。但你要答應我,到了神女祠,一切聽我指揮,不要擅自行動?!?/p>
李夫人重重地點頭:“我答應你?!?/p>
此時,榻上的荊月突然哼唧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賀峻霖和李夫人,虛弱地笑了笑:“姐姐...賀侍郎...你們要去神女祠嗎?”
賀峻霖走到榻邊,俯身問道:“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荊月搖了搖頭,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李夫人連忙伸手扶住她。她靠在李夫人懷里,看著賀峻霖,語氣帶著幾分急切:“賀侍郎,神女祠地宮的機關...我知道怎么破解...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行!”賀峻霖立刻拒絕,“你剛受了傷,需要靜養(yǎng),不能再奔波了?!?/p>
“我沒事...”荊月倔強地看著賀峻霖,“地宮的機關很復雜,有三道石門,每道石門都需要特定的密碼才能打開,而且一旦輸錯密碼,就會觸發(fā)箭雨機關...只有我知道密碼...要是你們破解不了機關,就拿不到血荊玉粉的證據...李氏的陰謀就無法被揭穿...”
賀峻霖看著荊月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夫人,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荊月說的是實話,神女祠的機關既然是李氏精心布置的,肯定不會輕易被破解。如果沒有荊月的幫助,他們很可能會在機關上耽誤時間,甚至觸發(fā)陷阱,到時候不僅拿不到證據,還可能危及性命。
丁程鑫走到賀峻霖身邊,低聲道:“讓她去吧。我會派人保護她,不會讓她出事的?!?/p>
賀峻霖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但你必須答應我,到了神女祠,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許擅自行動?!?/p>
荊月立刻露出了笑容:“我答應你!”
一切準備就緒,賀峻霖、丁程鑫帶著李夫人和荊月,以及二十名玄鶴衛(wèi)暗衛(wèi),趁著夜色,悄悄向神女祠出發(fā)。
神女祠位于荊州城東南的半山腰上,四周古木參天,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賀峻霖一行人抵達祠外時,已是丑時一刻。丁程鑫示意暗衛(wèi)們分散開來,隱蔽在祠外的樹林里,密切監(jiān)視著祠內的動靜。
他自己則帶著賀峻霖、李夫人和荊月,悄無聲息地繞到祠后的密道入口。密道入口隱藏在一棵老槐樹下,上面覆蓋著厚厚的落葉,若不是荊月指點,根本找不到。
丁程鑫撥開落葉,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他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亮后遞給賀峻霖:“你拿著,小心點?!?/p>
賀峻霖接過火折子,率先走進密道。密道狹窄而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他走得很慢,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墻壁,生怕觸發(fā)隱藏的陷阱。丁程鑫緊跟在他身后,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握著腰間的佩刀,警惕地注意著身后的動靜。李夫人和荊月跟在最后,由兩名暗衛(wèi)保護著。
走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密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前方出現了一道石門。石門上刻著復雜的圖案,中間有一個凹槽,顯然是用來插入鑰匙的。
“這是第一道石門?!鼻G月走到石門邊,指著凹槽說道,“需要用神女像右眼的鑰匙才能打開。”
李夫人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后,里面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鑰,玉鑰上雕刻著荊花圖案,與荊月手腕上的胎記一模一樣。她走到石門邊,將玉鑰插入凹槽,輕輕轉動。
“咔嗒”一聲輕響,石門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面的通道。通道兩側的墻壁上,每隔幾步就掛著一盞油燈,賀峻霖點燃油燈后,通道內頓時亮了起來。
眾人繼續(xù)往前走,又走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前方再次出現一道石門。這道石門上沒有凹槽,而是刻著密密麻麻的篆文,篆文下方嵌著九塊可以按動的銅制卦象牌,按陰陽排列,顯然是用來輸入密碼的。
“這是第二道石門。”荊月走到石門邊,指著上面的篆文說道,“這些篆文是上古文字,意為‘日月星辰,天地人和’。密碼需按照卦象推演,依‘日、月、星、辰、天、地、人、和’的順序觸動卦牌。日屬離卦,月屬坎卦,星屬兌卦,辰屬艮卦,天屬乾卦,地屬坤卦,人屬震卦,和屬巽卦?!?/p>
賀峻霖仔細觀察石門上的卦象牌,問道:“該如何觸動?”
荊月解釋道:“需按照卦象的陰陽屬性觸動。離卦陽,坎卦陰,兌卦陰,艮卦陽,乾卦陽,坤卦陰,震卦陽,巽卦陰。所以順序是:陽、陰、陰、陽、陽、陰、陽、陰?!?/p>
賀峻霖按照荊月說的,依次觸動卦象牌。每觸動一個卦牌,石門內部就傳來一聲機括轉動的輕響。當最后一個卦牌觸動完畢后,石門上的篆文突然發(fā)出一陣金光,隨后“咔嗒”一聲,石門緩緩向兩側滑開。
石門后是一個寬敞的地宮,地宮內擺放著數十個大木箱,箱子上貼著封條,封條上印著李氏的族徽。賀峻霖走到一個木箱前,用刀挑開封條,打開箱子,里面裝滿了暗紅色的粉末——正是血荊玉粉。
“找到了!”賀峻霖心中一喜,正準備讓人將這些血荊玉粉搬出去,突然,地宮的頂部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隨后,數十支箭從頂部的暗格里射了出來,直撲眾人!
“小心!”丁程鑫大喊一聲,立刻將賀峻霖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玄鶴衛(wèi)暗衛(wèi)們也反應迅速,紛紛拔出佩刀,格擋箭雨。
箭雨過后,地宮的入口突然被一道石門封住,隨后,地宮兩側的墻壁上,出現了數十個黑衣人——正是血影教的教徒!
為首的黑衣人戴著一個青銅面具,聲音沙啞地說道:“賀侍郎,丁都護,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里。不過,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丁程鑫從地上站起來,將賀峻霖護在身后,拔出佩刀,冷冷地看著為首的黑衣人:“你是誰?李氏派來的?”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里!”他說著,大手一揮,“上!殺了他們!”
血影教的教徒們立刻揮舞著刀劍,向賀峻霖一行人沖了過來。丁程鑫大喊一聲:“玄鶴衛(wèi),隨我殺敵!”說完,率先沖了上去,與黑衣人戰(zhàn)作一團。
賀峻霖站在丁程鑫身后,目光緊緊盯著戰(zhàn)場。他看到李夫人和荊月被暗衛(wèi)護在中間,暫時沒有危險,心中稍安。但血影教的教徒人數眾多,而且個個身手矯健,玄鶴衛(wèi)暗衛(wèi)們雖然精銳,但漸漸有些吃力。
就在這時,荊月突然拉了拉賀峻霖的衣袖,低聲道:“賀侍郎,地宮的盡頭還有一道石門,里面藏著血荊玉粉的賬目和李氏與血影教往來的信件,那才是最重要的證據!我?guī)闳ツ?!?/p>
賀峻霖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兩名暗衛(wèi)說道:“你們留在這里,保護好李夫人和荊月,我去拿證據!”
兩名暗衛(wèi)立刻應道:“是!”
荊月帶著賀峻霖,趁著混亂,悄悄向地宮盡頭的石門跑去。石門上刻著一道復雜的荊花圖案,圖案四周有八個可以轉動的玉制算籌,每個算籌上都刻著不同的數字。
“這是第三道石門,密碼是‘荊花泣血’四個字對應的筆畫數?!鼻G月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算籌,“‘荊’字是九畫,‘花’字是七畫,‘泣’字是八畫,‘血’字是六畫。需按照順序將算籌轉到對應的數字。”
賀峻霖立刻按照荊月說的,依次轉動算籌。當最后一個算籌轉到正確位置時,石門內部傳來一陣齒輪轉動的聲響,隨后石門緩緩向上升起,里面是一個不大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桌上,放著一個鐵盒。
賀峻霖快步走到石桌前,打開鐵盒,里面果然放著一疊賬目和信件。他拿起賬目,快速翻了翻,上面詳細記錄了血荊玉粉的開采、提煉和運輸情況,以及李氏用血荊玉粉制造“血淚顯靈”假象,騙取百姓錢財的過程。而信件則是李氏與血影教頭目之間的往來信件,上面不僅提到了刺殺賀峻霖的計劃,還提到了祭典夜要在神女祠周圍的百姓家中投放血荊玉粉,制造大規(guī)模的恐慌,趁機奪取荊州城的控制權。
“找到了!”賀峻霖心中大喜,將賬目和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轉身對荊月說道:“我們快走!”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關上,隨后,為首的黑衣人走了進來,手中的長劍指著賀峻霖,冷笑道:“賀侍郎,拿到證據了?可惜,你再也帶不出去了!”
賀峻霖握緊手中的鐵盒,冷冷地看著黑衣人:“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黑衣人冷笑一聲:“就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他說著,揮劍向賀峻霖刺來!
賀峻霖雖然是文官,但也學過一些防身術。他側身避開黑衣人的劍,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刀,反手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沒想到賀峻霖竟然會武功,一時之間有些慌亂,連忙后退避開。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丁程鑫沖了進來,手中的佩刀直劈黑衣人!黑衣人連忙揮劍格擋,“當”的一聲,刀劍相撞,火花四濺。
“阿霖,你沒事吧?”丁程鑫一邊與黑衣人纏斗,一邊問道。
“我沒事!”賀峻霖連忙說道,“我拿到證據了!”
丁程鑫看到賀峻霖手中的鐵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好!你先出去,這里交給我!”
賀峻霖點了點頭,轉身向密室門口跑去。荊月早已在門口等著他,看到他出來,立刻拉著他向地宮入口跑去。
此時,地宮入口的石門已經被玄鶴衛(wèi)暗衛(wèi)們打開,李夫人正焦急地等在門口??吹劫R峻霖和荊月,她立刻迎了上來:“你們沒事吧?拿到證據了嗎?”
“我們沒事,證據拿到了!”賀峻霖說著,將鐵盒遞給李夫人,“你先帶著證據出去,交給外面的暗衛(wèi),讓他們立刻送回州衙,妥善保管!”
李夫人接過鐵盒,重重地點頭:“好!你們小心!”說完,轉身向密道外跑去。
賀峻霖和荊月則返回地宮,支援丁程鑫。此時,丁程鑫已經將黑衣人逼到了絕境。黑衣人見大勢已去,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球,向地上一扔,“砰”的一聲,小球炸開,冒出濃濃的黑煙。
“不好!是煙霧彈!”丁程鑫大喊一聲,連忙護住賀峻霖。
黑煙散去后,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丁程鑫四處看了看,沒有發(fā)現黑衣人的蹤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讓他跑了!”
賀峻霖拍了拍丁程鑫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已經拿到了證據,他跑了也沒用。我們先出去吧,耀文和馬哥那邊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p>
丁程鑫點了點頭,帶著賀峻霖和荊月,以及剩下的玄鶴衛(wèi)暗衛(wèi),向密道外走去。
剛走出密道,就看到劉耀文和馬嘉祺帶著人匆匆趕來。劉耀文看到賀峻霖,立刻跑了過來,興奮地說道:“賀兒!我們成功了!礦洞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五十名血影教教徒全部被抓獲,還繳獲了大量的血荊玉粉!”
馬嘉祺也走到賀峻霖身邊,笑著說道:“賀侍郎,幸不辱命。我們在礦洞的密室里,還找到了李氏開采血荊玉礦的地契和賬本,這些都是重要的證據?!?/p>
賀峻霖聽到這話,終于松了口氣。他看著眼前的眾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太好了!現在證據確鑿,我們可以回去準備,明天就將李氏一網打盡!”
眾人紛紛點頭,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然而賀峻霖沒有注意到,劉耀文在匯報時,右手不自然地按在左臂上,衣袖處隱約透出一抹深色痕跡。馬嘉祺雖然面帶笑容,但眉宇間帶著一絲凝重,他帶來的親兵中有幾人帶著傷,鎧甲上還有未干的血跡。
就在眾人準備撤離時,一名玄鶴衛(wèi)暗衛(wèi)匆匆從林間趕來,單膝跪地稟報:“大人,我們在清理戰(zhàn)場時發(fā)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彼p手呈上幾枚制式箭鏃,“這些是在黑衣人尸體旁找到的,并非江湖中人常用之物,倒像是...軍中制式裝備。”
丁程鑫接過箭鏃,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制式三棱箭鏃,這是邊軍專用的破甲箭?!?/p>
賀峻霖與丁程鑫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沉。血影教為何會持有軍方裝備?難道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李氏與軍方敗類有所勾結?
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正是礦洞方向的預警信號。劉耀文臉色驟變:“不好!礦洞那邊可能出事了!”
馬嘉祺立即道:“我?guī)嘶厝ブг?,耀文你受傷了,先隨賀兒回城?!?/p>
劉耀文卻倔強地搖頭:“一點皮肉傷不礙事。礦洞地形復雜,我熟悉情況,必須回去?!彼D向賀峻霖,快速交代:“賀兒,我們在礦洞深處發(fā)現了一條隱秘通道,里面似乎通往更大的礦脈,還發(fā)現了這個——”他從懷中取出一塊沾血的腰牌,上面刻著虎頭紋樣,“這是在通道入口處找到的,不像普通教徒之物?!?/p>
賀峻霖接過腰牌,觸手生涼,心中警鈴大作?;㈩^紋樣——這正是荊州守軍將領的私兵標志!
“看來礦洞里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倍〕迢纬谅暤?,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耀文,回去后務必小心,若遇正規(guī)軍抵抗,立即發(fā)信號求援,不可硬拼?!?/p>
劉耀文鄭重點頭,轉身帶隊疾馳而去。馬嘉祺向賀峻霖道:“我會派人暗中調查守軍副將近日動向。賀兒,城中的事就拜托你們了。”
賀峻霖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將那塊冰冷的腰牌緊緊攥在手中。曙光初現,映照著他凝重的側臉。原本以為即將明朗的局勢,似乎又蒙上了一層新的迷霧。
此刻的賀峻霖還不知道,劉耀文即將在礦洞深處遭遇怎樣的埋伏,而那支隱藏在暗處的軍隊,正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