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八現(xiàn)背

《同溫層》

金珉奎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徐明浩的心思不對勁，是在2019年的MAMA后臺。

那年他們拿了大賞，成員們擠在狹窄的化妝間里互相潑香檳，泡沫順著徐明浩的發(fā)梢滴進(jìn)鎖骨窩，像碎鉆落進(jìn)深潭。金珉奎舉著相機(jī)想拍下這幕，鏡頭里的人卻突然轉(zhuǎn)頭，濕漉漉的眼睛撞進(jìn)取景框，帶著剛哭過的紅血絲。

"珉奎啊，"徐明浩的聲音發(fā)啞，尾音裹著水汽，"幫我拿下紙巾。"

金珉奎的喉結(jié)滾了滾。他放下相機(jī)走過去，指尖擦過對方頸側(cè)時觸電般縮回，卻聽見徐明浩輕笑："干嘛這么緊張？"

那年徐明浩剛過完二十三歲生日，金珉奎比他大八個月，卻總被弟弟的從容襯得像個毛頭小子。

練習(xí)室的鏡子映出兩道重疊的影子。徐明浩的腰被金珉奎圈在懷里，后背貼著對方溫?zé)岬男靥?，呼吸撞在鏡面蒙上白霧。編舞老師要求的親密動作，他們練了不下五十遍，可當(dāng)金珉奎的下巴擱在徐明浩發(fā)頂時，后者還是明顯僵了一下。

"放松點(diǎn)，"金珉奎的聲音低啞，"我又不會吃了你。"

徐明浩轉(zhuǎn)身時撞進(jìn)他懷里，鼻尖擦過對方鎖骨。他仰頭看過去，金珉奎的睫毛很長，垂眸時在眼下投出淺影，喉結(jié)隨著吞咽動作滾動——這個認(rèn)知讓徐明浩突然有些慌亂，抬手推開他："休息會兒吧。"

角落里的飲水機(jī)發(fā)出咕嚕聲。徐明浩接水時，金珉奎靠在墻上盯著他的背影，視線落在那截露在衛(wèi)衣外的細(xì)白腰肢上，耳尖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宿舍的夜總是格外安靜。金珉奎輕手輕腳地推開徐明浩的房門，月光從窗簾縫隙鉆進(jìn)來，在對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徐明浩睡得很沉，眉頭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

金珉奎蹲在床邊，指尖猶豫著懸在他眉間，最終只是替他掖好被角。床頭柜上放著徐明浩常用的薄荷糖，他捏了一顆放進(jìn)嘴里，清涼的味道漫開時，才壓下心頭那點(diǎn)不合時宜的悸動。

2020年的巡演被迫中止時，他們被困在首爾的宿舍里。徐明浩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金珉奎坐在地毯上看他操作，膝蓋抵著對方的小腿。窗外飄著雪，室內(nèi)暖氣很足，徐明浩的襪子蹭過金珉奎的褲管，帶著毛茸茸的暖意。

"輸了。"徐明浩把手機(jī)扔到一邊，往金珉奎身上倒。對方穩(wěn)穩(wěn)接住他，掌心貼在他后頸輕輕摩挲："累了？"

"嗯，"徐明浩往他懷里縮了縮，聲音悶悶的，"想回家。"

金珉奎的動作頓了頓。他知道徐明浩想家了，可現(xiàn)在連跨市都困難。他收緊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些，下巴抵著發(fā)旋："等疫情好轉(zhuǎn)，我們一起去中國。"

徐明浩在他懷里蹭了蹭，像只尋求安慰的貓。金珉奎低頭時，看見他泛紅的眼角，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

深夜的廚房亮著一盞小燈。金珉奎煮拉面時，徐明浩抱著膝蓋坐在餐桌旁看他。水汽氤氳中，金珉奎的側(cè)臉輪廓柔和了許多，發(fā)梢沾著水珠，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要加蛋嗎？"金珉奎回頭問。

"兩個。"徐明浩托著腮笑，"珉奎哥做的拉面最好吃了。"

金珉奎的耳尖又紅了。他把溏心蛋放進(jìn)碗里，推到對方面前時，手指不小心碰到徐明浩的手背。兩人同時縮回手，空氣里彌漫著拉面的熱氣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徐明浩吃面時，金珉奎盯著他的嘴唇。那片唇瓣被湯汁浸得水潤，咀嚼時微微嘟起，像顆飽滿的櫻桃。金珉奎猛地別開視線，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吞咽，燙得舌尖發(fā)麻。

2021年回歸期的打歌舞臺格外密集。徐明浩在待機(jī)室突然胃疼，臉色慘白地蜷縮在椅子上。金珉奎沖進(jìn)來時，看見他額頭抵著膝蓋，冷汗把襯衫都浸濕了。

"明浩！"金珉奎把人打橫抱起，轉(zhuǎn)身就往外跑。成員們想跟上來，被他吼?。?你們準(zhǔn)備接下來的彩排，我?guī)メt(yī)院！"

徐明浩靠在他懷里，呼吸微弱："哥，我沒事..."

"閉嘴。"金珉奎的聲音發(fā)緊，腳步卻沒停，"再說話我就親你了。"

徐明浩果然安靜了，只是把臉埋得更深，發(fā)燙的耳朵貼在金珉奎胸口，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金珉奎守在病床邊，替徐明浩擦去額角的冷汗，指尖觸到對方微涼的皮膚時，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哥，"徐明浩半睜著眼，聲音輕飄飄的，"別擔(dān)心。"

金珉奎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傳過去："睡吧，我在。"

徐明浩的睫毛顫了顫，最終還是抵不住睡意閉上眼。金珉奎看著他蒼白的臉，俯身輕輕吻在他的發(fā)頂，動作輕得像一片羽毛落下。

回歸舞臺的安可環(huán)節(jié)，粉絲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徐明浩剛從醫(yī)院趕回來，臉色還有些蒼白，金珉奎在舞臺上不動聲色地往他身邊靠了靠，手臂幾乎要碰到一起。

ending pose時，徐明浩沒站穩(wěn)晃了一下，金珉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臺下的尖叫聲更響了，徐明浩抬頭看他，眼里帶著笑意，金珉奎卻在那瞬間紅了耳根。

后臺卸妝時，徐明浩戳了戳金珉奎的胳膊："哥今天好緊張啊。"

"哪有。"金珉奎嘴硬，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徐明浩輕笑出聲，湊到他耳邊用氣音說："醫(yī)院里的話，還算數(shù)嗎？"

金珉奎的動作猛地頓住。他轉(zhuǎn)頭時，徐明浩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臉頰，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盛著狡黠的光，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明浩..."金珉奎的喉結(jié)滾了滾，聲音啞得厲害。

"開玩笑的。"徐明浩笑著退開，轉(zhuǎn)身時耳尖卻悄悄紅了。

金珉奎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那點(diǎn)被壓抑許久的情愫，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瘋狂地滋長起來。

2022年的家族演唱會，他們被安排了合作舞臺。編舞里有段托舉動作，金珉奎第一次把徐明浩舉起來時，對方下意識地?fù)ё∷牟弊?，呼吸撞在他耳廓，帶著薄荷糖的清香?/p>

"放我下來！"徐明浩的臉通紅，在他懷里掙扎。

金珉奎穩(wěn)穩(wěn)地把人放下，指尖還殘留著對方腰側(cè)的觸感："別動，會摔的。"

"誰讓你突然舉那么高！"徐明浩瞪他，耳根卻紅得快要滴血。

練習(xí)室的鏡子映出兩人交握的手。金珉奎的手掌寬大，能把徐明浩的手完全包裹住，指尖相觸時，總能引發(fā)一陣細(xì)微的戰(zhàn)栗。

舞臺燈光亮起時，金珉奎的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膛。當(dāng)他再次舉起徐明浩，看著對方在自己臂彎里展開手臂，像只輕盈的蝶，臺下的歡呼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

ending時，徐明浩落在他懷里，兩人的鼻尖相抵，呼吸交纏。金珉奎能看清他眼底的自己，也能看見那里面翻涌的、和自己一樣的情緒。

后臺的走廊很長，燈光昏黃。金珉奎叫住正要離開的徐明浩，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明浩，我們談?wù)劇?

徐明浩的腳步頓住了。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光，金珉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哥想說什么？"徐明浩的聲音很輕。

金珉奎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走廊的風(fēng)帶著涼意，吹起徐明浩額前的碎發(fā)，露出光潔的額頭。金珉奎的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克制地收回手。

"我們..."金珉奎深吸一口氣，"是不是該說清楚？"

徐明浩沉默了很久，久到金珉奎以為他不會回答，才聽見他輕聲說："說什么？"

"說我們之間..."金珉奎的話沒說完，就被徐明浩打斷了。

"哥，"徐明浩抬頭看他，眼里帶著水光，"我們是成員啊。"

這句話像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金珉奎心頭的火焰。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徐明浩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決絕得沒有一絲留戀。

那天之后，兩人之間像是隔了層看不見的墻。練習(xí)室里刻意保持距離，宿舍里也很少說話，連眼神交匯都變得小心翼翼。成員們看出了不對勁，卻沒人敢戳破那層窗戶紙。

金珉奎在深夜翻來覆去，手機(jī)屏幕亮著徐明浩的照片——那是去年冬天拍的，對方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他指尖劃過屏幕，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塊。

徐明浩在練習(xí)室角落發(fā)呆時，總會不自覺地看向金珉奎的方向。對方正在和凈漢討論動作，側(cè)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立體，可當(dāng)他轉(zhuǎn)頭時，徐明浩卻會立刻低下頭，心臟像被攥緊了一樣疼。

轉(zhuǎn)機(jī)出現(xiàn)在年末的頒獎典禮后臺。徐明浩被記者圍住，閃光燈晃得他睜不開眼，混亂中有人撞到他，手里的獎杯差點(diǎn)摔在地上。金珉奎幾乎是本能地沖過去扶住他，手臂緊緊圈在他腰間，對著記者沉聲說："抱歉，他需要休息。"

穿過人群回到休息室，金珉奎才松開手。徐明浩低著頭，聲音悶悶的："謝謝哥。"

金珉奎沒說話，只是遞給他一瓶水。空氣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徐明浩的指尖在瓶身上劃來劃去，突然說："哥還在生氣嗎？"

"沒有。"金珉奎的聲音很沉，"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

徐明浩抬頭看他，眼眶泛紅："我害怕。"

金珉奎的心猛地一揪。他走過去蹲在徐明浩面前，抬頭看著他："怕什么？"

"怕搞砸一切。"徐明浩的聲音帶著哽咽，"怕我們連成員都做不成。"

金珉奎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去："不會的。"

徐明浩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滾燙的。金珉奎抬手替他擦眼淚，指尖擦過臉頰時，徐明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拉。

唇瓣相觸的瞬間，金珉奎的大腦一片空白。徐明浩的嘴唇很軟，帶著眼淚的咸味，卻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他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反客為主地加深這個吻，手臂緊緊圈住對方的腰，像是要把人揉進(jìn)骨血里。

休息室的門沒關(guān)嚴(yán)，外面?zhèn)鱽沓蓡T們的說笑聲。徐明浩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卻被金珉奎按住后頸，更深地吻了下去。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金珉奎才抵著他的額頭，聲音啞得厲害："明浩..."

徐明浩的臉紅得像要滴血，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金珉奎輕笑出聲，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現(xiàn)在，不用怕了。"

2023年的夏天格外熱。他們在宿舍的陽臺上看星星，徐明浩靠在金珉奎懷里，腳邊放著冰鎮(zhèn)的西瓜。晚風(fēng)帶著熱氣吹過，掀起徐明浩的發(fā)梢，擦過金珉奎的下巴。

"哥，"徐明浩戳了戳他的肚子，"我們這樣，算不算秘密戀愛？"

"算。"金珉奎低頭吻了吻他的發(fā)頂，"但我不想一直這樣。"

徐明浩沉默了。他知道金珉奎的意思，可他們的身份不允許。他轉(zhuǎn)過身摟住對方的脖子，把臉埋在頸窩："至少現(xiàn)在，我們在一起就好。"

金珉奎收緊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些。月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銀輝流淌，溫柔得像是在守護(hù)一個秘密。

練習(xí)室的鏡子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休息時，金珉奎會把徐明浩按在鏡子上吻他，鏡面的冰涼和對方唇齒間的溫?zé)嵝纬甚r明對比，總能讓徐明浩腿軟得站不住。

"有人來了！"徐明浩推他，聲音里帶著喘息。

金珉奎卻咬著他的耳垂不放，聲音含糊："怕什么，他們不敢進(jìn)來。"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勝寬愣在門口，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手里的水瓶"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金珉奎立刻把徐明浩護(hù)在身后，徐明浩的臉埋在他背上，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勝寬張了張嘴，最終只是撿起水瓶，轉(zhuǎn)身就跑，嘴里還念叨著："我什么都沒看見！"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徐明浩捶了金珉奎一下："都怪你！"

金珉奎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怪我，下次換個地方。"

勝寬果然守口如瓶，只是看他們的眼神多了些揶揄。成員們漸漸都察覺到了，卻默契地沒有點(diǎn)破，只是在分配房間時，總會"不小心"把他們安排在一起。

日本巡演的后臺，徐明浩在化妝鏡前整理領(lǐng)帶。金珉奎走過來，從身后摟住他的腰，下巴擱在發(fā)頂："今天真好看。"

徐明浩對著鏡子瞪他："別鬧，等會兒要拍照。"

金珉奎輕笑，伸手替他系好領(lǐng)帶，指尖擦過頸側(cè)時故意放慢了動作。徐明浩的呼吸一滯，鏡子里映出他泛紅的眼角，和金珉奎眼底的笑意。

舞臺上的燈光格外亮。唱到情歌時，金珉奎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飄向徐明浩，對方感受到后，會悄悄回一個眨眼，像只有恃無恐的貓。

安可環(huán)節(jié)，粉絲喊著他們的CP名。徐明浩的臉有些紅，金珉奎卻突然牽住他的手，在舞臺上高高舉起。臺下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徐明浩驚訝地看向他，卻被金珉奎回了個安心的眼神。

回到后臺，徐明浩捶了他一下："你瘋了！"

"沒瘋。"金珉奎握住他的手，認(rèn)真地說，"我想讓大家知道。"

徐明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著金珉奎眼里的認(rèn)真，突然覺得那些顧慮都變得不重要了。

2024年的生日，金珉奎收到了徐明浩親手織的圍巾。針腳歪歪扭扭，卻帶著對方獨(dú)有的溫度。金珉奎圍上圍巾，把徐明浩按在沙發(fā)上親了很久，直到對方喘不過氣才松開。

"笨蛋，"金珉奎捏了捏他的臉，"織得這么丑。"

"嫌丑就別戴。"徐明浩瞪他，卻被對方摟進(jìn)懷里。

"才不，"金珉奎把臉埋在他頸窩，聲音悶悶的，"這是明浩給我織的，全世界最好看。"

徐明浩在他懷里笑出聲，抬手回抱住他。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室內(nèi)卻溫暖得像春天。

他們的關(guān)系最終還是被公司知道了。社長找他們談話時，金珉奎全程握著徐明浩的手，語氣堅(jiān)定："我們會對自己負(fù)責(zé)，不會影響團(tuán)隊(duì)。"

徐明浩低著頭，卻輕輕捏了捏金珉奎的手指，像是在說"我和你一起"。

公司最終沒有強(qiáng)制他們分開，只是要求他們注意分寸。消息傳開后，粉絲的反應(yīng)比想象中溫和，甚至有很多人送來祝福。

在2025年的粉絲見面會上，有粉絲提問："珉奎和明浩現(xiàn)在關(guān)系怎么樣？"

金珉奎看了徐明浩一眼，笑著說："很好，好到可以共用一條圍巾。"

徐明浩的臉?biāo)查g紅了，臺下卻爆發(fā)出善意的笑聲。金珉奎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動作自然又親昵，像是在做一件練習(xí)了千百遍的事。

見面會結(jié)束后，兩人手牽手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哥，"徐明浩抬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金珉奎停下腳步，認(rèn)真地看著他："會的。"

他低頭吻住徐明浩的嘴唇，這個吻溫柔又堅(jiān)定，像是在許下一個跨越時光的承諾。晚風(fēng)吹過，帶著春天的氣息，吹動了金珉奎脖子上那條歪歪扭扭的圍巾，也吹動了兩個緊緊相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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