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同學會,定在翻新后的72班教室。
許池聽牽著楊鑫霖的手走進教室,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坐滿了人。江瑞抱著兒子小雨,正在跟周意討論案情;云雨牽著女兒暖暖,和石枳意說著花店的趣事;王老師坐在講臺前,看著他們,笑得像個孩子。
“池聽,鑫霖,你們可來了!”云雨把暖暖推到他們面前,“快叫許阿姨、楊叔叔。”
暖暖怯生生地喊了聲,眼睛卻盯著許池聽手里的畫板——她現(xiàn)在是小有名氣的插畫師,剛給“史說”APP畫了十周年紀念版插畫。
楊鑫霖的公司已經上市,成了知名的文化科技企業(yè),但他還是老樣子,話不多,卻總在許池聽說話時,專注地看著她,眼里的光從未變過。
周意和石枳意的女兒已經五歲了,叫周思枳,小名叫“小單擺”,因為周意總說“她的哭聲很有周期性”。石枳意成了醫(yī)院的護士長,溫柔又干練,身上還帶著當年的影子。
江瑞升了刑警隊隊長,肚子有點發(fā)福,卻還是愛開玩笑,說“小雨以后也要當警察,跟他爸一樣帥”;云雨的花店開了五家分店,成了本地的連鎖品牌,她說“要讓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有‘雨里花’的芬芳”。
孩子們在教室里追逐打鬧,像極了當年的他們。小雨搶了暖暖的畫筆,被江瑞揪著耳朵教訓;小單擺拿著周意的物理書,有模有樣地翻著;暖暖湊到許池聽身邊,看著她畫的抽象畫,說“像會發(fā)光的冰山”。
許池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忽然覺得時光真奇妙,把青澀的少年變成了成熟的父母,卻把那份純真,留在了下一代身上。
楊鑫霖從身后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在想什么?”
“在想,”許池聽笑著說,“我們真的長大了?!?/p>
“嗯,”他輕聲說,“但好像,也沒怎么變?!?/p>
教室的墻上,掛著當年的畢業(yè)照,照片里的他們笑得青澀又燦爛。旁邊,掛著許池聽當年畫的“融化中的冰山”,經過十年,顏色依然鮮艷。畫的下方,多了一行字,是楊鑫霖的筆跡:“遇見你,冰川消融,萬物生長。”
夕陽透過窗戶,照亮了畫中融化的冰水,也照亮了每個人臉上的笑容。許池聽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最好的青春,不是永不老去,是和一群人一起,從校服到婚紗,從懵懂少年到彼此的依靠,把“我們”這兩個字,寫得又長又暖,像72班教室的陽光,永遠明亮,永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