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駛?cè)雱e墅車庫,楊博文就看到副駕上那杯沒動過的咖啡——杯蓋還沒掀開,溫?zé)岬乃诓A夏藢屿F,像他剛才強(qiáng)撐的笑意,一戳就破。
他沒立刻下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膝蓋,冷玫瑰的氣息漸漸染上委屈的發(fā)顫。左奇函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頭想叫他,卻見楊博文突然偏過臉,眼底蒙了層水光,聲音輕得像撒嬌,又像控訴:“你為什么不喝?”
左奇函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咖啡,語氣不自覺軟了些:“剛在公司喝了,不渴。”
“騙人。”楊博文猛地轉(zhuǎn)過頭,眼眶泛紅,卻沒掉淚,只是固執(zhí)地盯著那杯咖啡,“你就是不想喝我買的?!?/p>
他沒等左奇函解釋,突然傾身過去,伸手拿起咖啡,利落掀開杯蓋。濃郁的咖啡香散開,混著車廂里未散的紅酒味,竟有種奇異的纏綿。楊博文喝了一口,沒咽,而是伸手勾住左奇函的脖頸,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唇貼了上去。
溫?zé)岬目Х软樦鴥扇舜介g滑落,左奇函渾身一僵,隨即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點(diǎn)燃。他想加深這個吻,卻被楊博文輕輕推開,少年眼底還帶著水光,嘴角卻沾著咖啡漬,像只受了委屈又倔強(qiáng)的貓:“你看,不難喝的?!?/p>
左奇函的喉結(jié)滾動了下,指尖擦過他嘴角的咖啡漬,聲音沙?。骸安┪?,別鬧?!?/p>
“我沒鬧?!睏畈┪牡拖骂^,手指輕輕戳著他的胸口,語氣軟得一塌糊涂,“我特意記著你愛喝的甜度,排隊(duì)買了好久……你卻連嘗都不嘗?!?/p>
他故意頓了頓,抬眼時(shí)眼底的水光更濃,連聲音都帶了哭腔:“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覺得不好?”
這話像根細(xì)針,輕輕扎在左奇函心上。他想起楊博文頸間的吻痕,想起咖啡廳里不知和誰“聊了幾句”的反常,再看眼前人委屈的模樣,心里的疑慮瞬間被心疼取代。他伸手將人攬進(jìn)懷里,力道輕柔,生怕碰疼他:“沒有,很好喝。是我不好,不該讓你等。”
楊博文靠在他懷里,沒說話,只是悄悄勾起了嘴角。他能感覺到左奇函的心跳在加速,能聞到他身上紅酒味的信息素漸漸變得溫柔——原來裝委屈這么有用,原來這個偏執(zhí)的瘋子,也會吃這一套。
可下一秒,他的心又沉了下去。這份溫柔是真的,可左奇函和林薇薇的聯(lián)姻也是真的。他不過是用小聰明騙來片刻的在意,像偷來的糖,甜過之后,只剩更濃的苦澀。
左奇函沒察覺他的心思,只是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別生氣了,嗯?晚上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做?!?/p>
楊博文在他懷里蹭了蹭,聲音悶悶的:“想吃你做的?!?/p>
左奇函愣了下,隨即笑了——他很少下廚,上次做飯還是楊博文小時(shí)候??煽粗鴳牙锶艘蕾嚨哪樱趺匆舱f不出拒絕的話:“好,我做?!?/p>
楊博文沒再說話,只是靜靜靠在他懷里。車廂里很靜,只有兩人的呼吸交織。他知道自己在裝委屈,在利用左奇函的在意,可他控制不住——他太想抓住這份溫柔了,哪怕是裝出來的,哪怕只有片刻,也想多留一會兒。
畢竟,這個男人是他的**,是他瘋狂喜歡著的人,也是把他困在牢籠里,卻又讓他舍不得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