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得比預想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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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剛結束一場巡演,回到重慶時,鵝嶺公園的銀杏已經(jīng)黃了大半。馬嘉祺兌現(xiàn)了承諾,趁著難得的休息日,拉著丁程鑫往公園跑,身后還跟著吵著要“當電燈泡”的宋亞軒和劉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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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就看見那片金黃。幾棵老銀杏樹站在草坪中央,枝椏伸向天空,葉子被陽光染得透亮,風一吹就簌簌往下落,鋪了滿地碎金。丁程鑫剛走進林子,就被一片旋轉著落下的葉子砸中鼻尖,癢得他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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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馬嘉祺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落葉,指尖碰到他頸側時,兩人都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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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觸感太熟悉了——像很多年前,有人在天界的銀杏樹下,也是這樣輕輕拂去他發(fā)間的碎葉。陽光穿過葉隙落在馬嘉祺臉上,他眼里的溫柔漫出來,丁程鑫忽然覺得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得發(fā)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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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馬哥,快來看!”劉耀文舉著手機跑過來,屏幕上是張抓拍的照片——他和馬嘉祺站在銀杏樹下,目光相觸的瞬間,落葉恰好落在兩人肩頭,像幅被時光定格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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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湊過來看了看,忽然指著樹牌驚呼:“哇,這棵樹有一千兩百年了!比爺爺?shù)臓敔斶€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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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樹牌上刻著“植于唐貞觀年間”,字跡被風雨磨得有些模糊。他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樹干,指尖觸到一處凹陷,像個被歲月?lián)崞降目毯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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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忽然開口,聲音很輕,“這么老的樹,會不會記得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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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站在他身邊,也伸手撫過樹干,掌心貼著冰涼的樹皮,像在觸摸一段遙遠的時光。“會的吧?!彼f,“比如哪年開了特別多的花,哪年落了特別厚的葉,還有……哪年有兩個少年,在這里撿過同一片葉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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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轉頭看他,正好撞進他含笑的眼眸。風卷起滿地落葉,在他們腳邊打著旋,像無數(shù)細碎的光斑在跳躍。他忽然想起手機殼里的那片銀杏葉,想起馬嘉祺送他時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想起無數(shù)個一起練舞到深夜的日子——原來那些看似尋常的瞬間,早就像銀杏葉一樣,一片一片,疊成了屬于他們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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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哥,丁哥,快來拍合照!”宋亞軒舉著自拍桿朝他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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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過去,站在千年銀杏樹下,和另外兩個少年擠在一起。鏡頭里,丁程鑫笑出了小虎牙,馬嘉祺的梨渦淺淺陷著,背景是漫天飛舞的金黃落葉。按下快門的瞬間,一片銀杏葉恰好落在丁程鑫的發(fā)間,馬嘉祺伸手去摘,指尖輕輕掠過他的發(fā)絲,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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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丁程鑫把剛拍的合照設成了手機壁紙。照片里,千年銀杏的影子落在他們身上,溫柔得像一場永不落幕的秋。他摸了摸手機殼后的銀杏葉,忽然發(fā)現(xiàn)那片枯葉的紋路,竟和樹上新落的葉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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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馬嘉祺走在他身邊,肩上還沾著片金黃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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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倍〕迢涡χ瘟嘶问謾C,“就是覺得,今天的葉子特別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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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低頭,看著他手機殼里的銀杏葉,忽然說:“等我們老了,再來這里看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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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倍〕迢魏敛华q豫地答應,“到時候我們就坐在樹下,看年輕人拍照,跟他們說‘這棵樹啊,我們早就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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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穿過林梢,帶著銀杏葉的清香。遠處傳來宋亞軒和劉耀文打鬧的笑聲,陽光透過葉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丁程鑫看著身邊的馬嘉祺,忽然覺得,不管是千年之前的天界,還是此刻的人間,不管是狐貍仙尊與戰(zhàn)神,還是舞臺上的少年,他們好像一直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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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棵千年銀杏,不管經(jīng)歷多少風雨,根總在這里,葉總在秋天變黃,而落在肩頭的每一片,都是時光寫給他們的,溫柔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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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口袋里輕輕震動了一下,是新消息提醒。丁程鑫拿出來看,是馬嘉祺發(fā)來的一張照片——是剛才在銀杏樹下,他偷偷拍的丁程鑫,少年仰頭看著漫天落葉,眼里盛著比陽光還要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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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只有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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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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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看著那兩個字,忽然笑了。他抬頭看向身邊的馬嘉祺,對方正望著他,眼里的光溫柔得像一整個秋天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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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還很長,但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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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有很多個秋天,可以一起看銀杏落滿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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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過去的千年那樣,就像未來的無數(shù)個千年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