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時，夜色已經(jīng)漫過練習(xí)室的窗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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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把那片塑封的銀杏葉夾回筆記本，剛站起身，就被馬嘉祺拽住了手腕?！皠e收拾了，”對方指了指窗外，“今晚天氣好，去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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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樓天臺的風(fēng)帶著初冬的涼意，卻格外干凈。宋亞軒和劉耀文不知從哪摸來兩罐啤酒，正趴在欄桿上數(shù)星星，賀峻霖舉著手機(jī)拍月亮，屏幕里的光暈圓得像枚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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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馬哥，快來看！”劉耀文揮著手喊，“有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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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跑過去時，流星已經(jīng)劃過夜空，只留下一道淡金色的尾跡。他有點遺憾地咂咂嘴，卻聽見身邊的馬嘉祺輕聲說：“許了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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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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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馬嘉祺笑了笑，“星星聽得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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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從口袋里摸出樣?xùn)|西，攤開在掌心——是片新?lián)斓你y杏葉，邊緣還帶著雨后的濕潤，被他折成了只小小的船?！皠偛旁跇窍鹿珗@撿的，”他把葉子船遞過來，“放上去的愿望，星星更容易看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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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接過來，指尖捏著那片薄如蟬翼的葉子，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天界。也是這樣的夜晚，馬嘉祺坐在銀杏樹下，教他用櫻花瓣折紙船，說把心事寫在上面，順著云流漂到銀河里，就能被星星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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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馬嘉祺見他發(fā)愣，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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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丁程鑫搖搖頭，把葉子船舉到眼前，對著星空小聲說，“希望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闭f完，他把葉子船小心地放進(jìn)天臺的排水槽里，看著它順著水流晃晃悠悠地漂遠(yuǎn)，像載著個小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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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看著他的側(cè)臉，忽然說：“我剛才也許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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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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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訴你，”他故意賣關(guān)子，眼里的笑意卻藏不住，“說出來就不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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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靠在欄桿上。夜風(fēng)掀起他的衣角，帶著遠(yuǎn)處火鍋店的香氣。他抬頭看向天空，銀河像條發(fā)光的帶子橫亙在夜幕上，星星多得數(shù)不清，有的亮得耀眼，有的暗得像藏在云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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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顆最亮的，”馬嘉祺忽然指向東方，“像不像你手機(jī)殼里的銀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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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顆星星確實泛著淡淡的金光，形狀圓鈍鈍的，真的有點像片蜷縮的葉子?！坝悬c像，”他笑了，“那旁邊那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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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是我的書簽?！瘪R嘉祺說得認(rèn)真，仿佛那不是星星，而是真的能握在手里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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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而笑，身后傳來伙伴們的打鬧聲，卻一點也不覺得吵。丁程鑫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刻真好——沒有舞臺的聚光燈，沒有粉絲的歡呼聲，只有頭頂?shù)男强?，身邊的人，還有藏在心底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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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筆記本里的銀杏葉，想起馬嘉祺的銀書簽，想起鵝嶺公園千年銀杏的樹紋。那些碎片像散落的星星，看似無關(guān)，卻在某個瞬間連成了片，照亮了記憶里模糊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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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馬嘉祺脫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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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上還帶著對方的體溫，混著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像曬過太陽的被子。丁程鑫往他身邊靠了靠，肩膀抵著肩膀，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沉穩(wěn)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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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他忽然開口，聲音被風(fēng)吹得有點散，“你說我們以前，是不是也一起看過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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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轉(zhuǎn)頭看他，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還要亮。“可能吧，”他說，“說不定就在那棵銀杏樹下，你還搶了我的披風(fēng)當(dāng)墊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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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又帶著種莫名的熟悉感，丁程鑫卻沒再追問。他知道，有些答案不用急著找到，就像天上的星星，就算今晚看不見，明天也還會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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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穿過天臺，帶著銀杏葉的清香——不知是誰從樓下?lián)炝税讶~子，撒在欄桿上，被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像無數(shù)細(xì)碎的星光落在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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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低頭，看著肩上的外套，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這樣把溫暖的衣物披在他身上，說“別著涼”。那時的風(fēng)里有云露的味道，而此刻的風(fēng)里，有少年的氣息，有火鍋的香氣，還有數(shù)不盡的，正在發(fā)生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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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向馬嘉祺，對方正望著星空，側(cè)臉的輪廓在星光下柔和得像幅畫。丁程鑫忽然笑了，悄悄往他身邊又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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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還在閃爍，葉子還在飄落，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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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片星空，就像那片銀杏林，永遠(yuǎn)不會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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