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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現代  青春校園be美學 

綠色信紙與空座位

信未啟封

她記得初三最后那段日子,許楓的座位也是這個位置靠窗,能看見樓下的香樟樹。那時他總愛在課上偷偷看窗外,被老師點名時,會猛地站起來,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江媛的目光落在那張姓名貼上,恍惚間,仿佛看見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正趴在桌上轉筆,筆桿在陽光下泛著淺淡的光。

“同學,你是江媛吧?”同桌是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叫林曉,以后咱們就是同桌啦。”

江媛回過神,扯出個生硬的笑。林曉是個話癆,從班主任的脾氣講到隔壁班的帥哥,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江媛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目光卻總忍不住飄向后排的空位。直到第一節(jié)課上課鈴響,那個座位始終空著,像塊被遺忘的拼圖。

放學時,林曉拉著她去食堂吃飯,路過初三教學樓時,江媛突然停住腳步。樓下的香樟樹比去年更高了,樹蔭在地上鋪成一片濃綠。她想起去年春天,許楓就是在這棵樹下,把那本綠絲帶本子塞給她,說“4月24號,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怎么了?”林曉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什么呢?”

“沒什么。”江媛低下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就是覺得這棵樹挺眼熟的。”

林曉沒再追問,拉著她往食堂走。江媛的書包里,放著那本綠絲帶本子,被幾本課本壓著,卻像有千斤重。她能感覺到綠絲帶隔著布料蹭著后背,像條柔軟的蛇,纏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第二節(jié)第一封綠色的信

九月中旬的一個晚自習,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江媛攤開的語文練習冊上,“記敘文寫作”四個字格外刺眼。她盯著題目看了很久,腦子里卻一片空白,直到林曉推了推她的胳膊:“你發(fā)什么呆呢?老師都看你好幾眼了?!?/p>

江媛猛地回神,看見講臺上的語文老師正皺著眉看她,慌忙低下頭,筆尖落在紙上,卻不知該寫些什么。她的目光掃過桌角的筆袋,看見那支“媛”字鋼筆靜靜躺在里面,筆帽上的刻痕被摩挲得有些光滑。

那天晚上回到家,江媛從衣柜深處翻出個鐵盒。盒子是去年生日時媽媽送的,紅色的漆掉了幾塊,鎖扣有點生銹。她打開盒子,把綠絲帶本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在書桌上。

臺燈的光落在綠色封面上,那棵歪歪扭扭的香樟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江媛翻開本子,許楓的字跡躍然紙上,紅筆寫的注解旁邊,偶爾畫著小小的笑臉,像藏在字里行間的陽光。翻到最后一頁,那張被劃掉的紙條還夾在里面,“其實那天在香樟樹下,我想說”后面的空白處,被她用鉛筆輕輕涂過,卻始終沒能看出被劃掉的字是什么。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疊信紙,是上周在文具店買的,淡綠色,像香樟葉的顏色。筆尖懸在紙上,她猶豫了很久,才慢慢寫下:

“許楓,你還記得巷口的香樟樹嗎?”

寫完這行字,她突然停住了。筆尖在紙上洇開個小小的墨點,像滴沒忍住的眼淚。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是問他為什么突然離開,還是告訴他自己考上了重點高中?是說她很想他,還是假裝無所謂地問他南方的天氣?

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落在信紙上,泛著冷白的光。江媛寫了又劃,劃了又寫,最后只在結尾落下自己的名字,“江媛”,字跡輕得像要飄起來。

她把信紙小心翼翼地疊成方塊,放進綠絲帶本子的夾層里。合上本子時,綠絲帶輕輕掃過手背,像許楓那天遞本子時的溫度。她突然覺得,這樣也好,把想說的話藏在本子里,就像他還在身邊,能聽見似的。

第三節(jié)日記本里的碎影

十月的月考,江媛的數學考砸了。紅叉叉像爬滿試卷的蟲子,看得她頭皮發(fā)麻。林曉湊過來看了一眼,咋舌道:“這道二次函數你都錯了?上次不是剛講過嗎?”

江媛低下頭,沒說話。她想起許楓的錯題集里,有一道一模一樣的題,他用紅筆寫著“江媛肯定會在這里掉坑,要記得分類討論”。那時她還笑著罵他烏鴉嘴,現在卻真的栽了跟頭。

那天放學,她沒跟林曉一起走,而是繞回了初中的巷子。香樟樹的葉子開始泛黃,落在地上,踩上去沙沙響。許楓家的門還是關著的,那張寫著“對不起”的紙條早就不見了,門板上留著淡淡的痕跡,像道愈合的傷疤。

回到家,她又拿出綠色信紙。這次寫得很快,筆尖在紙上劃過,帶著點泄憤的意味:

“許楓,今天數學考砸了,二次函數錯了一道不該錯的題。你要是在,肯定會笑我笨,然后把錯題集翻出來,敲著我的腦袋說‘讓你不看我的注解’?!?/p>

寫到這里,她的眼眶突然濕了。她放下筆,趴在桌上,肩膀輕輕發(fā)抖。原來那些以為已經忘記的細節(jié),都藏在心里最軟的地方,一碰就疼。

從那以后,寫信成了江媛的習慣。開心的時候寫,難過的時候也寫,像在跟一個看不見的朋友對話。

11月的某天,她在操場看到個穿白襯衫的男生,背影很像許楓。她追了半圈,直到男生轉過頭,才發(fā)現不是。回到教室,她在信里寫:

“今天看到個很像你的人,差點認錯了。他比你高一點,轉筆的樣子沒你好看。你現在是不是又長高了?南方的冬天冷不冷?要不要穿毛衣?”

12月下雪那天,她在信里畫了個小小的雪人,旁邊寫著:“今天下雪了,很大。你那邊會下雪嗎?以前你總說想看雪,說南方的冬天太暖,不像冬天?!?/p>

1月18號那天,是她的生日。媽媽做了長壽面,林曉送了她一個小熊掛件。晚上,她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月光,寫下:

“許楓,我十七歲了。去年生日你送我的鋼筆,我還在用。寫起來很順手,就是偶爾會想起你遞筆給我時的樣子。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應該不記得了吧,你總是忘事。”

寫完這封信,她把所有的信按日期排好,放進鐵盒里。綠絲帶本子壓在最上面,像個沉甸甸的秘密。林曉偶爾會問她在寫什么,她總是笑著搖搖頭,說“沒什么,寫點日記”。

林曉是個心大的姑娘,沒再多問,只是在她情緒低落時,拉著她去吃冰淇淋,或者講些學校的八卦逗她開心?!澳阕罱偘欀?,”林曉戳了戳她的臉頰,“跟個小老太太似的。走,帶你去吃新開的草莓圣代,甜的能治百病。”

江媛被她逗笑了,心里卻像壓著塊石頭,沉甸甸的。她知道林曉是為她好,可有些心事,像埋在土里的種子,只能自己消化,見不得光。

第四節(jié)失眠的夜晚

高一下學期剛開始,江媛開始失眠。

起初只是偶爾睡不著,后來變成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漬發(fā)呆。那片水漬像棵歪歪扭扭的樹,又像個模糊的人影,看得她眼睛發(fā)酸,卻毫無睡意。

白天在學校,她總是昏昏沉沉的。老師講課的聲音像隔著層棉花,聽不真切。林曉發(fā)現她上課總打瞌睡,下課就拽著她去洗冷水臉,“你是不是晚上偷偷打游戲了?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p>

江媛搖搖頭,說不出話。她試過數羊,試過聽輕音樂,甚至偷偷吃了媽媽的安神藥,都沒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那些沒寄出的信,像潮水一樣涌上來,淹沒她的呼吸。

有天晚上,她實在睡不著,爬起來翻許楓的錯題集。翻到中間一頁,看到他畫的一個丑丑的笑臉,旁邊寫著“江媛加油,考上市重點”。她突然想起他說過的“畢業(yè)晚會后,我們一起考市重點好不好”,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巷口的香樟樹在風里搖晃,影子像個張牙舞爪的怪物。她覺得自己像被困在一個玻璃罐里,看得見外面的光,卻摸不著,只能任由黑暗一點點吞噬自己。

“你最近怎么回事啊?”林曉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拉著她在操場的臺階上坐下,“上課走神,作業(yè)不交,問你話也不理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說說唄,別憋在心里。”

江媛低著頭,摳著臺階上的裂縫,半天沒說話。林曉也不催,就陪著她坐著,直到月亮升到頭頂。

“我好像……有點想他?!苯碌穆曇艉茌p,像怕被風吹走。

林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去年江媛偶爾會提起那個叫許楓的男生,語氣里帶著點她不懂的溫柔?!跋胨吐撓邓?,”林曉戳了戳她的胳膊,“找同學問問他的地址,給他寫信唄?!?/p>

江媛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見我?!?/p>

“你這人就是想太多。”林曉嘆了口氣,“喜歡就去說,想他就去找,憋著干嘛?就算他不想見你,你也試過了,不后悔啊。”

江媛沒說話。林曉的話像顆石子,投進她心里,漾起圈圈漣漪。可她不敢,她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怕那些小心翼翼維持的念想,像泡沫一樣碎掉。

那天之后,林曉沒再提許楓的事,只是變著法地逗她開心。拉著她去看電影,陪她去畫室畫畫,甚至在她又失眠的早上,塞給她一個熱乎乎的肉包,說“吃飽了就有力氣跟失眠作斗爭”。

江媛很感激林曉,卻知道有些坎,只能自己跨過去。她的世界像被蒙上了一層灰,林曉的關心像束光,卻照不透那層灰。

第五節(jié)醫(yī)生的診斷書

四月的一天,江媛在課堂上突然暈倒了。

醒來時,她躺在學校的醫(yī)務室里,林曉正焦急地看著她?!澳銍標牢伊?,”林曉拍著胸口,“醫(yī)生說你是低血糖,還有點營養(yǎng)不良。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江媛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總是頭暈,沒胃口,體重掉了好幾斤。媽媽帶她去醫(yī)院檢查,抽了血,做了心電圖,結果都正常。

“要不……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媽媽猶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說。她最近總覺得女兒不對勁,眼神空洞,不愛說話,有時會對著窗戶發(fā)呆一整天。

江媛沒反對,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心理醫(yī)生是個溫和的中年女人,說話聲音很輕。她問了江媛很多問題,關于學習,關于朋友,關于那個突然離開的男生。江媛起初很抗拒,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從那支斷水的鋼筆,到香樟樹下的約定,再到那些沒寄出的信。

醫(yī)生靜靜地聽著,沒打斷她。等她說完,醫(yī)生拿出一張診斷書,上面寫著“中度抑郁癥”。

“你把太多情緒憋在心里了,”醫(yī)生看著她的眼睛,“思念,失落,遺憾,這些情緒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你,讓你喘不過氣。你需要把它們釋放出來,而不是自己扛著?!?/p>

江媛拿著診斷書,走出醫(yī)院,覺得天有點暗。原來那些失眠,那些情緒低落,都不是矯情,而是生病了。她突然覺得有點可笑,自己竟然被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折磨得不像樣子。

回到家,她把診斷書藏進抽屜最深處,像藏著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她不想讓媽媽擔心,也不想讓林曉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從那天起,她開始吃藥。藥片很苦,吃了會犯困,上課更沒精神了。林曉看出她狀態(tài)不對,卻沒多問,只是在她打瞌睡時,悄悄用胳膊肘碰她一下,提醒她老師在看。

有天晚上,江媛又失眠了。她坐在書桌前,看著那盒藥,突然很想寫點什么。她拿出綠色信紙,筆尖卻遲遲落不下去。以前那些想說的話,現在都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她翻開綠絲帶本子,看到許楓寫的“數學別再考砸了”,突然覺得很累。累得不想再等,不想再念,不想再跟自己較勁。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沒寫回信。鐵盒里的信還保持著原來的數量,像串斷了線的珠子,散落在黑暗里。

第六節(jié)最后的光

五月的一個周末,媽媽逼著江媛出門散步。她說總待在家里不好,要多曬曬太陽。

江媛沒精打采地跟著媽媽走,腦子里空空的。路過一家文具店時,她停下腳步,看著櫥窗里擺放的鋼筆。有一支黑色的鋼筆,筆帽上刻著個小小的“楓”字,像極了許楓送她的那支。

“喜歡嗎?媽媽買給你?!眿寢尶闯鏊男乃?。

江媛搖搖頭,拉著媽媽往前走。她已經很久不用那支“媛”字鋼筆了,怕看到筆帽上的刻痕,想起那個再也回不來的少年。

走到市中心的商場時,媽媽要去買衣服,讓她在外面等著。江媛靠在墻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覺得很陌生。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

是許楓。

他比以前高了不少,穿著干凈的白T恤,牛仔褲,背著個黑色的雙肩包。他身邊站著個扎馬尾的女生,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可愛。兩人正湊在一起看櫥窗里的玩偶,女生指著一個小熊玩偶,說了句什么,許楓笑著點點頭,伸手替她拂開額前的碎發(fā)。

那個動作很自然,很親昵,像練習過很多次。

江媛像被釘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里的購物袋“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蘋果滾了一地,摔得坑坑洼洼。

她沒敢再看,轉身就跑。像在逃離什么可怕的東西,跑得越快越好。直到躲進街角的陰影里,她才蹲下身,捂住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地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原來他早就開始了新的生活,身邊有了新的人。原來那些她反復咀嚼的遺憾,那些她小心翼翼珍藏的回憶,對他而言,不過是青春期里一段模糊的插曲。

那天晚上,江媛把綠絲帶本子從鐵盒里拿出來,放在桌上。臺燈的光落在綠色封面上,那棵歪歪扭扭的香樟樹,突然變得很刺眼。她拿起本子,翻了幾頁,看到許楓的字跡,看到那些紅筆的注解,突然覺得很諷刺。

她把所有的信都拿出來,放在本子上。然后合上鐵盒,塞進床底最深的角落,用一個舊紙箱擋住。

做完這一切,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漬。那片水漬還像棵樹,卻不再讓她覺得害怕,只是覺得很累。心里最后一點光,好像隨著商場里的那一眼,徹底熄滅了。

窗外的風還在吹,香樟樹的葉子沙沙響,像在唱一首悲傷的歌。江媛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或許就這樣睡過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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