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傾歌纖細手腕上盤著的小醋包,似乎也被窗外流動的光影吸引。
昂著小腦袋,信子微微吞吐,時不時貼貼蹭蹭她精致的側臉。
坐在駕駛座的池騁,雖然目視前方。
但眼角的余光卻將身邊女人那副“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好奇模樣,盡收眼底。
這種反應……未免也太過于純粹,不諳世事。
簡直像是從哪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剛出來的。
池騁你以前……
池騁是不是不怎么出門?
他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目光依舊看著前方路況。
墨傾歌的注意力被拉回來一些。
她微微側頭,回想了一下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背景,語氣自然地回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
墨傾歌嗯。
墨傾歌小時候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休養(yǎng)。
墨傾歌很少有機會像這樣出來逛。
她頓了頓,補充道:
墨傾歌回國以后,也還在適應期,沒什么機會出來。
池騁心下了然。
果然……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她過分蒼白的臉色,看起來虛弱的體質、以及足不出戶的宅女屬性。
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一個身體孱弱、被長期圈養(yǎng)在家里的病美人。
這個認知讓他心里那點因為小醋包“叛變”而起的疙瘩,莫名地又消散了一些。
甚至隱隱生出一絲極淡的……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憫?
或者說,是一種“原來如此”的釋然。
池騁嗯。
他淡淡應了一聲,沒再多問。
方向盤一打,將車駛入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火鍋店就在這家大型商場的頂樓。
即使是工作日的傍晚,這里依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各種食物的香氣、人們的談笑聲、店鋪的宣傳音樂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濃郁的煙火氣。
墨傾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琳瑯滿目的店鋪,和摩肩接踵的人群,這種鮮活而熱烈的生命力讓她感到既陌生又有趣。
烏云在她腦海里興奮地嘰嘰喳喳,嘴上都控制不住喵嗚喵嗚的叫喚,
烏云主人主人!
烏云好香啊!
烏云那邊!那邊是烤串!
烏云那個甜筒看起來也很好吃!
墨傾歌的注意力,立刻被腦海里烏云的尖叫,和空氣中彌漫的濃郁香氣吸引了過去。
她順著烏云的“指引”,紫眸瞬間鎖定了不遠處一個正在滋滋冒煙、香氣撲鼻的烤串攤。
以及旁邊排著隊的冰淇淋窗口。
她的腳步立刻頓住了,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就要朝著烤串攤走去。
被食物吸引,幾乎要流口水的模樣,與她之前那份清冷疏離的氣質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正放緩腳步留意著她的池騁:
池騁???
他眼看著這位,剛才還對周遭充滿文藝式好奇的“病弱”鄰居。
瞬間切換成“覓食”模式,目標明確地就要往人多嘈雜的小吃攤扎,額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池騁喂,你……
他下意識地想阻止,那邊人多手雜,而且……
墨傾歌根本沒聽見。
饑餓感和烏云在腦子里的瘋狂吶喊讓她行動力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