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鼻腔里溢出一聲極輕的嗤笑,指尖的煙灰簌簌落下。
池騁玩笑?
旁邊的大昆立刻會意,抬手拍在小龍的后腦勺上,發(fā)出沉悶一聲響。
大昆你往董事長辦公室打威脅電話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是開玩笑?!
小龍被拍得往前一栽,額頭磕在地毯上,哭得幾乎背過氣,
小龍我錯了……池少
小龍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墨傾歌正小口啜飲著加了冰塊的紅酒,聞言挑了挑眉。
董事長?
應(yīng)該是池騁的父親吧?
所以小龍是因為這件事惹到了他?
她若有所思地晃著酒杯,冰塊叮當(dāng)作響。
池騁沒理會腳下的哀嚎,慢條斯理地吸了口煙,青白色煙霧模糊了他凌厲的側(cè)臉輪廓。
他偏過頭,看向沙發(fā)上那幾個一直沉默,人高馬壯的男人,語氣隨意問道:
池騁你們覺得
他點了點地上癱軟的人,
池騁他怎么樣?
其中一個剃著板寸,肌肉幾乎要撐爆黑色T恤的男人咧嘴一笑。
目光在小龍身上掃了一圈,帶著某種令人不適的審視,
小弟不錯啊,細皮嫩肉的,我們都挺喜歡。
小龍猛地抬頭,臉上血色盡褪,驚恐地瘋狂搖頭,
小龍不是……不是的!
小龍池少!求您……
池騁撣了撣煙灰,語氣淡漠,
池騁既然大家都喜歡,留給你們玩玩。
池騁我先走了。
他話音剛落,沙發(fā)上那幾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朝小龍圍過去。
小龍不——!
小龍池少!對不起!我錯了!
小龍饒了我!饒了我吧?。?/p>
小龍爆發(fā)出絕望的尖叫,拼命掙扎扭動,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他會死的!
他一定會死掉的!
墨傾歌眨了眨眼睛,看著那幾個壯漢伸手去抓小龍的胳膊,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池騁那句玩玩意味著什么。
她下意識地開口,
墨傾歌等等……
墨傾歌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一瞬間,所有動作都停滯了。
那幾個正要動手的男人齊刷刷頓住,手僵在半空。
目光全都轉(zhuǎn)向池騁,帶著小心翼翼的探尋。
這女孩能被池少親自帶在身邊,還一直護著,明顯就是嫂子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池哥什么時候換了口味。
喜歡這種看起來干凈又單純的女孩,但他們半點不敢怠慢。
包廂里只剩下小龍壓抑又劫后余生的抽泣。
所有人都等著池騁發(fā)話。
池騁轉(zhuǎn)眸看向她,眼底的冰寒稍褪,染上一點關(guān)切,聲音也放低了些,
池騁嚇著了?
他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臉頰,又在中途改為攬住她的肩,
池騁我們先走?
墨傾歌搖了搖頭,杯中的冰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墨傾歌倒沒有嚇到。
這點陣仗算什么?
她只是單純不怎么喜歡折辱別人,沒必要,也沒什么意思。
她抬眼看向池騁,目光清亮,
墨傾歌不過,你先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墨傾歌他做了什么?欺負你了?
小弟們聽到這話,悄悄交換神色,差點被口水嗆到。
池哥不欺負別人就好了。
這位新嫂子的眼里,池哥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真讓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