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帥的話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精準(zhǔn)地捅進(jìn)了吳所謂最痛的地方。
上一世,隨著和池騁在一起越久,他就越憎恨那種無力感。
池騁和郭城宇之間那種別人無法分離,無法插足,無法破壞的默契和感情,不斷壓抑著他。
他從未想成為汪碩,可池騁和郭城宇卻把他變成了下一個汪碩。
可汪碩有他哥哥汪朕護(hù)著,他除了池騁,什么都沒有,只能忍耐一切。
沒想到重生之后,池騁和郭城宇竟能共享一個女人。
墨傾歌憑什么?!
吳所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耳邊響起尖銳的耳鳴。
周圍的一切聲音和景象都仿佛被隔絕開來,世界陷入一種可怕的靜止。
他的重生,所有的謀劃,所有處心積慮的接近和試探……
在這一刻,在這紙結(jié)婚證面前,顯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擊!
一種極致仿佛能凍結(jié)一切的冷靜,取代焚心的怒火。
他臉上的暴怒和瘋狂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種死寂的灰白和空洞。
吳所謂聲音變得平靜,甚至有些飄忽,
吳所謂我沒事了。
吳所謂有點事,出去一趟。
說完,他不再看姜小帥一眼,轉(zhuǎn)身徑直離開診所,背影僵硬決絕。
姜小帥盯著他消失的方向,心頭那股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吳所謂剛才的狀態(tài)太不對勁了,那種從極怒到極靜的轉(zhuǎn)變,讓人心底發(fā)毛。
他越想越不安,下意識地拿起手機(jī),撥通了墨傾歌的電話。
姜小帥語氣擔(dān)憂,
姜小帥傾歌,是我。
姜小帥剛才吳所謂來我這兒了,他……情緒非常不對勁。
姜小帥聽說你和池騁領(lǐng)證了,反應(yīng)特別大,甚至有點……瘋狂。
姜小帥我有點擔(dān)心,你們……多注意一下。
墨傾歌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道:
墨傾歌好,我知道了。
墨傾歌謝謝您告訴我,我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墨傾歌微微蹙眉,將姜小帥的提醒記在了心里。
姜小帥左思右想都不放心,他快速脫下白打怪,悄悄跟了出去。
希望吳所謂別做傻事。
他似乎不是喜歡墨傾歌,那他喜歡的人難道是……池騁?
可他以前不是直男嗎?
姜小帥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冷靜下來的吳所謂,正站在街邊。
他拿出手機(jī),撥通了池騁的號碼。
電話接通,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吳所謂池騁,是我,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吳所謂我們見一面,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他報出了一個籃球場的地址,沉聲道:
吳所謂就在這里,我等你。
那個籃球場,是他上一世無數(shù)次看池騁揮灑汗水,也是他成功引誘池騁的地方。
那里承載著他自以為是,美好的回憶和執(zhí)念。
藍(lán)色的跑車內(nèi),舒緩的音樂流淌著。
池騁看著手中突然被掛斷的電話,眉頭不自覺地蹙起,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池騁吳所謂?搞什么鬼……
郭城宇敏銳察覺到他的異樣,平穩(wěn)地開著車,一邊問道:
郭城宇誰的電話?怎么了?
池騁吳所謂。
池騁說是有話要跟我說,語氣怪怪的,然后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