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歌聞言,抬起眼睫,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
結合之前姜小帥的那通電話,她沉吟片刻,開口道:
墨傾歌他既然特意找你,說有話要說,那你就去見他一面吧。
墨傾歌不過,我和城宇先不露面。
墨傾歌你單獨去,看看他到底想和你說什么。
池騁雖然對吳所謂的突然邀約感到不解,本來根本不想去,他們又沒有多熟悉。
但見墨傾歌如此說,便點了點頭。
他對墨傾歌的判斷向來信服。
池騁行,聽你的。
郭城宇從后視鏡看了墨傾歌一眼,默契地打了轉向燈,
郭城宇好,那我們現(xiàn)在過去。
說著,他利落地調(diào)轉車頭,朝著吳所謂所說的那個籃球場方向駛去。
十分鐘后,藍色的跑車悄無聲息,停在距離籃球場不遠處的路邊。
三人下了車,步行朝著球場走去。
籃球場內(nèi)此刻正有幾個人在打球,奔跑聲、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和呼喊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活力。
遠遠地,他們就看到了吳所謂。
他獨自一人坐在場邊的一個觀眾席上,背影在喧囂的環(huán)境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沉寂,似乎正專注地等待著什么。
池騁停下腳步,對墨傾歌和郭城宇說,
池騁我先過去了。
墨傾歌嗯,小心點。
郭城宇拍了拍池騁的肩膀,遞給他一個“見機行事”的眼神。
池騁轉身,邁著大長腿,朝著吳所謂的方向走去。
郭城宇則攬著墨傾歌的腰肢,默契地閃身,躲到附近一處,既能看清場內(nèi)情況、又能聽到對話內(nèi)容的建筑后方陰影里。
郭城宇低下頭,在墨傾歌耳邊低聲詢問,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郭城宇寶貝,你是不是猜到吳所謂想干什么了?
墨傾歌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不遠處池騁和吳所謂的身影上,紫色的眼眸中思緒流轉。
墨傾歌嗯,有點猜測,但還不確定。
郭城宇聞言,勾唇笑了笑,笑意并未抵達眼底,反而掠過一絲冰冷的寒芒。
他收緊攬著墨傾歌的手臂,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屑和警惕:
郭城宇那就聽聽看,他到底想唱哪一出。
郭城宇他跟池子也不算多熟絡,這么急著單獨約見,我倒要看看,他能放出什么屁。
上回吃飯,她就察覺到吳所謂的眼神不太對勁。
果然這才幾天?
就藏不住狐貍尾巴了。
兩人隱在暗處,如同蟄伏的獵手。
池騁走到吳所謂身邊的空位坐下,目光帶著幾分疏離和不解,開門見山地問道:
池騁找我什么事?非得來這里說?
吳所謂沒有立刻看他,眼神空洞地望著不遠處奔跑跳躍的身影。
語氣里帶著一種詭異的懷念和縹緲:
吳所謂你以前……
吳所謂上一世的時候,很喜歡打籃球。打得很好。
吳所謂我為了討好小醋包……
吳所謂為了討好你,買了好多小零食,自己舍不得吃,最后全都進了你的肚子……
吳所謂后來,我們在一起了,吵過鬧過……
吳所謂你的錢全都是我在管,只給你十塊錢生活費,你樂在其中……
吳所謂我們互相攙扶著,過了一輩子。
他用極其平淡的語氣,簡單概括了一段在他看來刻骨銘心、在池騁聽來卻如同天方夜譚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