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和郭城宇對視一眼,心里都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他們怎么會看不出她平靜表面下的情緒不佳?
那種疏離和冷淡,比任何指責(zé)都讓他們難受。
但此刻她需要休息,他們也不敢再多問。
只能將所有的擔(dān)憂和不安暫時壓下。
郭城宇壓低聲音,
郭城宇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池騁微微抿唇,點了點頭,
池騁嗯。
兩人各自在病房的陪護床和沙發(fā)上躺下,卻毫無睡意。
池騁看著病床上墨傾歌蒼白的側(cè)臉,想到今晚發(fā)生的種種。
想到她因自己和汪碩的過往而產(chǎn)生的芥蒂,再想到吳所謂竟敢開車撞她……
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心里有了決斷。
翌日一早,池騁和郭城宇陪著墨傾歌吃了些清淡的早餐。
她又很快顯露出疲態(tài),沉沉睡去。
郭城宇留在病房守著。
池騁則驅(qū)車回了一趟家,他將小醋包小心翼翼地裝進專用的蛇箱里,帶著它,去找汪碩。
他到達汪碩的住處時,汪碩正蜷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睡著,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昨晚也并未安眠。
池騁沒有叫醒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等待著。
大約半小時后,汪碩才悠悠轉(zhuǎn)醒。
他睜開眼,看到靜坐在那里的池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期待,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p>
汪碩你怎么來了?
池騁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池騁讓你等了七年,我早該來了。
汪碩的視線落在他帶來的蛇箱上,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池騁打開箱子,小醋包探出腦袋,辨認了一下氣息,隨即激動地竄出來。
它熟練地攀上汪碩的手臂,在他身上親昵地扭來扭去,顯得異常歡實和依賴。
汪碩愣了一下,眼中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捧住小醋包,低頭親了親它冰涼的鱗片,露出燦爛的笑容。
汪碩抬頭看池騁,眼中帶著懷念的笑意,
汪碩還記得我剛把它送給你的時候,它是什么顏色的嗎?
池騁認真回想了一下,
池騁記得。
池騁黃色,帶著很漂亮的暗紋。
汪碩得意笑起來,伸出指尖虛點了點池騁的額頭,
汪碩記性不錯啊。
他此刻的笑容天真燦爛,毫無心機,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池騁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低聲道:
池騁我還是喜歡看你現(xiàn)在這樣。
池騁本來挺讓人心疼的,非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累不累?
汪碩嗔怪地哼了一聲,含笑的眼睛斜睨他,
汪碩還不是你氣的?
池騁以后就這樣吧,別再糾結(jié)那些了。
汪碩翻了個白眼,哼哼的說,
汪碩我糾結(jié)賴誰?
汪碩你這人善變得很,好人都能被你折騰成神經(jīng)?。《假嚹?!
池騁嘴角微勾,眼神平靜而溫和的說,
池騁以后不會變了。
池騁永遠就這個態(tài)度。
汪碩以為他話里的意思,是準(zhǔn)備與自己重歸于好,心中一動,故意反問:
汪碩什么態(tài)度?說清楚點。
池騁迎著他的目光,
池騁你看不出?
汪碩勾起嘴角,帶著一絲挑釁,
汪碩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