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平靜的語氣卻帶著決絕:
池騁我欠你一句話,現(xiàn)在補上。
汪碩眼眸發(fā)亮,期待的看著他,
池騁碩碩,我不愛你了。
汪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所有表情頃刻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片空白。
池騁這句話,早該和你說了。
池騁錄像我早就看過了,但一直沒來得及補上這句話。
池騁也許……你早就不愛我了。
池騁只是因為那份錄像,因為那份不甘心,才有了繼續(xù)糾纏的理由。
汪碩的嘴唇開始顫抖,眼眶迅速泛紅,淚水無聲地滑落。
他再也控制不住,瞬間泣不成聲。
池騁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是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安撫:
池騁你不是總說。
池騁我只關心你為什么走了七年,卻從來沒問過,你和城宇為什么背叛我嗎?
池騁答案是,你真正傷我的,是你的決絕而不是背叛。
池騁我恨的是你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一走就是七年。
汪碩哭得渾身發(fā)抖,悔恨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池騁我的心,從來都是完好沒有裂縫的。
池騁那六年,完完整整地屬于你,而你沒有護住它。
池騁現(xiàn)在它跑了,完完整整地屬于墨傾歌。
池騁遇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無法再分心,愛上任何人了。
池騁昨天……她出了車禍。
池騁那一刻,我恨不得跟她一起死。
池騁我無法想象失去她。
汪碩的眼淚仿佛已經(jīng)流干,只剩下空洞的嗚咽和顫抖。
他抬起手,無力地擺了擺,聲音破碎:
汪碩別……別說了……
池騁低下頭,在小醋包的腦袋上輕輕親了一口,將它小心地放入汪碩的手中。
池騁孩子還給你,你把它帶走吧。
說完,他最后在汪碩的頭發(fā)上輕輕拍了一下。
如同一個最后的告別,決絕地轉身,朝外走去。
徹底的訣別,如果不是之前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他或許還會拖延。
但墨傾歌的出事,讓他徹底意識到,他不能再有任何猶豫和拖泥帶水。
從今往后,他的身邊只會有墨傾歌。
他只會和郭城宇、和她永遠在一起。
誰也不能再分開他們。
池騁從汪碩那里離開后,直接返回了醫(yī)院。
接下來的幾天,墨傾歌雖然傷勢恢復得很快,話卻很少。
醒來的大多數(shù)時間,只是安靜地看著窗外或是閉目養(yǎng)神。
池騁和郭城宇心知她情緒不佳,一方面是因為車禍受驚。
另一方面,恐怕與之前會所的沖突脫不開干系。
兩人小心翼翼地陪著,變著法子想哄她開心,效果并不顯著。
鐘文玉等長輩每天都會過來探望,噓寒問暖,帶來各種補湯。
墨傾歌怕他們來回奔波太辛苦,便溫言勸道:
墨傾歌伯母,您們不用每天都來的。
墨傾歌我這邊沒什么大事,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了。
墨傾歌來回跑太辛苦了。
鐘文玉見她態(tài)度堅決,氣色也確實一天天好起來,這才答應下來。
但臨走前還是千叮萬囑,讓池騁和郭城宇必須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