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幾天過去。
汪碩的公寓里一片死寂。
自從池騁那天離開后,汪碩就陷入了徹底的自暴自棄。
他不吃不喝,不洗澡。
整日蜷在沙發(fā)上,像是被抽走所有的精氣神。
一開始,小醋包還因為和好朋友一起玩,粘著他,繞著他轉(zhuǎn)悠。
但幾天過去,汪碩身上那股頹廢邋遢的氣息越來越重。
小醋包開始嫌棄他不講究衛(wèi)生,不再樂意靠近他。
只自顧自地趴在沙發(fā)另一頭盤著。
汪朕對此根本不管不問。
汪碩絕食,他自己該吃吃該喝喝。
甚至吃飯時還會把飯菜端到客廳,吃得格外香甜。
直到這天,汪碩渾渾噩噩地想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卻因為虛弱和無力,直接滾到了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汪朕正坐在旁邊看雜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嫌棄地嗤了一聲:
汪朕看看你這副德行。
汪碩癱在地上,聲音幽怨沙啞,
汪碩不是你失戀,你當(dāng)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汪朕嗤笑,漫不經(jīng)心道:
汪朕這種事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概率為零。
汪朕我寧可一輩子打光棍,也不可能像你這樣活著。
汪碩被他這話激得一陣氣惱,掙扎著想坐起來跟他理論。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汪朕放下雜志,目光平靜甚至帶著點冷漠地看著他:
汪朕你這么要死要活地鬧,只會證明池騁的選擇是對的。
汪朕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現(xiàn)在對墨傾歌的在意和愛意有多深。
汪朕你折騰自己,除了顯得更可憐,有什么用?
汪碩被他戳到痛處,氣得眼睛發(fā)紅,竟猛地撲上去想揍他!
卻被汪朕輕而易舉地捏住了手腕。
汪朕眉頭緊皺,毫不掩飾的嫌棄,
汪朕別拿你的小臟爪子到處亂甩!
說完,他直接薅起癱軟無力的汪碩,像拎小雞一樣把人拖進了浴室。
毫不客氣地打開花灑,用毛巾粗暴地給他搓洗起來。
浴室里頓時又響起汪碩氣急敗壞的叫罵,和汪朕冷冰冰的反駁聲。
折騰了半天,汪碩被他這通操作氣得暫時忘了悲傷。
渾身濕漉漉地喘著粗氣,瞪著汪朕,憋了半天冒出一句:
汪碩我心已死!你懂什么!
汪朕一邊收拾浴室,一邊頭也不抬地嗤笑。
汪朕懶得開導(dǎo)你。
汪朕對你來說,占有一個名義,比真正享受一段關(guān)系更重要。
汪朕你活該難受。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汪朕扔了條干毛巾在汪碩頭上。
汪朕擦干凈,別弄得滿地水。
汪碩扯下毛巾,聲音沙啞,
汪碩你根本不懂失去摯愛是什么感覺。
汪朕冷眼看著他通紅的眼眶。
汪朕我確實不懂。
汪朕但我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希望她幸福。
汪朕而不是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
就在這時,門鈴?fù)蝗豁懫稹?/p>
汪朕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快遞員送來的一個包裹,寄件人赫然寫著“池騁”。
汪碩像是被觸動了某根神經(jīng),猛地沖過來搶過包裹。
他顫抖著手拆開,里面是七年前他落在池騁那里的幾件私人物品,最上面放著一張字條:
【好好生活?!?/p>
字跡干凈利落,沒有半點留戀。
汪碩捏著那張紙條,緩緩蹲下身,把臉埋進膝蓋里。
這一次,他沒有哭,只是安靜地蜷縮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生氣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