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13,枕頭下的涼手(上班族慎入)
辦公室的空調總往衣領里鉆,林夏趴在桌上補覺時,下意識把胳膊往桌肚縮了縮。
剛瞇上眼沒半分鐘,手背忽然蹭到片冰涼。
不是空調吹的那種涼,是像浸在井水里的濕冷,帶著點黏膩的潮氣。
她猛地睜開眼,桌上堆著沒改完的報表,鍵盤縫隙還卡著今早掉的餅干渣——哪有什么能碰她的東西?
大概是做夢。林夏扯了扯襯衫袖子,重新把臉埋進臂彎。這次她沒敢睡死,耳朵貼著桌面聽,空調外機嗡嗡轉,隔壁工位老周翻文件的沙沙聲,都清楚得很。
直到那冰涼又貼上了她的后頸。
不是手,更像根細涼的手指,輕輕刮過衣領邊緣的皮膚。林夏渾身汗毛一下子豎起來,猛地直起身子撞向椅背,桌上的馬克杯“哐當”翻倒,水漬順著報表邊緣往下淌。
“咋了小林?”老周探過頭,“做噩夢了?”
林夏攥著襯衫領口搖頭,后頸的涼意還沒散。她盯著自己剛才趴過的桌面,空蕩蕩的,只有攤開的筆記本和半塊橡皮。
“沒、沒事?!彼冻鰝€笑,手卻不自覺往桌肚摸——早上帶的保溫杯忘拿出來了,杯壁該是涼的?
指尖探進桌肚,先碰到的不是保溫杯。
是團軟涼的東西,指節(jié)陷進去時,還能感覺到細瘦的指骨蹭過她的掌心。
桌上的時鐘“咔噠”跳了一格,正好指向下午1:13。
林夏看著自己懸在桌肚上方的手,指甲縫里不知什么時候沾了點深灰的泥,像從潮濕的墻角蹭來的。而桌肚深處,那團涼意在慢慢往上爬,快要碰到她的手腕了。
老周還在翻文件,打印機“吱呀”吐出新紙,整個辦公室靜得只剩她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下撞著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