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安送回房間時,孩子還攥著左奇函帶來的樂高說明書,睫毛上掛著未干的淚痕,卻已經(jīng)睡得沉了。楊博文替他把被角掖到下巴底下,轉(zhuǎn)身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剛轉(zhuǎn)過身,就被一股力道按在了門板上。
后背撞在冰涼的木門上,他悶哼一聲,抬眼就撞進左奇函深不見底的眼眸里。男人的呼吸帶著點風塵里的煙草味,混著月光的清冽,像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把他整個人罩了進去。
“想你想得快瘋了?!弊笃婧穆曇魡〉脜柡?,滾燙的呼吸噴在他頸窩,帶著灼人的溫度。沒等楊博文開口,唇就落了下來,帶著不容拒絕的急切,輾轉(zhuǎn)廝磨間,舌尖像吐信的蛇,帶著點試探的狠勁,撬開他的牙關。
楊博文的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卻被他捏著手腕按在門板上,力道大得幾乎要嵌進骨頭里。呼吸被掠奪,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和這遲來了太久的親昵。
“唔……別鬧……”他偏過頭躲開,脖頸卻被輕輕咬了一下,不重,卻帶著點懲罰的意味,惹得他渾身一顫。
左奇函的吻順著脖頸往下,*******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沙啞:“博文,讓我抱抱?!?/p>
楊博文的掙扎慢慢軟了下來。他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緊繃,像拉滿了的弓,藏著太多沒說出口的思念。這些日子一個人扛著的委屈、害怕,在這一刻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眶一熱,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還知道回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手卻不由自主地環(huán)住了左奇函的腰,“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不要你了?”左奇函抬起頭,指腹擦過他泛紅的眼角,動作突然溫柔下來,“傻瓜,這輩子就賴著你了。”
他重新吻上去,這次沒了剛才的急切,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珍視,舌尖輕輕舔過他的唇瓣,像在品嘗失而復得的珍寶。門板的冰涼透過薄薄的睡衣滲進來,卻抵不過懷里人的溫度,暖得讓人心頭發(fā)顫。
“肚子里的小家伙沒鬧你吧?”左奇函的手輕輕覆在他的肚子上,掌心溫熱,“有沒有不聽話?”
楊博文搖搖頭,靠在他懷里喘著氣:“挺好的,就是最近總踢我?!?/p>
“等他出來,我替你揍他。”左奇函笑了,聲音里帶著寵溺,低頭又啄了啄他的嘴角,“不過現(xiàn)在……先罰罰他爸爸,讓他爸爸這么久才讓我知道。”
楊博文被他逗笑了,推了他一把:“不正經(jīng)?!?/p>
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進來,把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幅纏綿的畫。左奇函抱著他,下巴擱在他發(fā)頂,聞著他頭發(fā)上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突然覺得,這一路的顛簸、輾轉(zhuǎn),都值了。
有些等待,從來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