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聞桉、游蘇和姜景坐在偏殿涼亭,真誠地看著他們說道
鐘聞桉(皇帝)今日真是多謝你們了!
游蘇挑了挑眉、面露疑惑,聲音囁喏
游蘇(珀選將軍)你之前對太后言聽計從的,怎么突然就打算削弱太后勢力了?
鐘聞桉微微皺眉、眼神閃過懊悔,咬牙笑了笑,輕咳聲
鐘聞桉(皇帝)從前是我糊涂,用人不當,如今清醒過來……自然要杜絕后患。太后理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能依靠的只有你們,不敢再貿(mào)然行事
游蘇拍了拍鐘聞桉的肩膀,臉色欣慰
游蘇(珀選將軍)我會幫你,我們從小就是相互扶持,不是嗎?你打算既然應對太后?這事我們可得從長計議。說來,太后畢竟是你親生母親,這么做真的合適嗎?
鐘聞桉輕輕點頭,神色自信,手心不斷搓著石桌上的凹槽
鐘聞桉(皇帝)嗯~無需擔憂。自有應對之策,掐指一算……過不了幾天,那些老家伙就該逼著立后了!話說回來,你覺得誰最合適?
游蘇不禁笑了,轉(zhuǎn)頭緊握姜景的手,聲音清和
游蘇(珀選將軍)你什么時候還會掐算啦?!今天還得多謝你……哦!我的皇帝陛下。不僅恢復了岳父的職位,還讓阿景有了身份地位。要是……雙喜臨門,我們一起成婚就更好了!
鐘聞桉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地垂頭看著棋盤凹槽
鐘聞桉(皇帝)你剛才也看了……這朝堂第一天就如此混亂,往后恐怕更難應付。首先,皇后肯定不會是心儀之人;其次,如果范家不塞人進來,那就得找個聽話且有把柄在手的,再偽造個顯赫身份
說著,鐘聞桉眉梢一挑,眼珠轉(zhuǎn)了幾圈,看向游蘇
鐘聞桉(皇帝)你這么八卦……有沒有丞相的八卦?朝上太后可是一句也沒說,丞相倒是急得不得了
游蘇眉頭微皺、嘟起下唇,上前推了鐘聞桉一把,急切道
游蘇(珀選將軍)不是,你什么意思?你……你該不會覺得丞相是太后黨??!
鐘聞桉表情一定,趕忙反駁
鐘聞桉(皇帝)你想哪兒去了?……只是有些事我覺得太過巧合,反而不太正常。丞相有個養(yǎng)女,你聽說了嗎?你知道她叫什么嗎?也叫……白瀟瀟!年僅十三歲
姜景和游蘇對視一眼,目光微微低垂
姜景年齡對得上,太后庶姐范悅之女也叫……白瀟瀟。聽說她已經(jīng)失蹤三年了!當時她救了一個無名小卒,兩人相處一個月便互生愛慕,那小卒自稱是連機營主帥,就跟著他走了!可我和蘇哥哥自幼相識,他跟我說過……主帥是五皇子鐘淮暮
游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說道
游蘇(珀選將軍)你還別說,不光各家貴族小姐,說不定各家公子也會呢!更有甚者說……五皇子是太后的親兒子?……說不定你可以立他為后
鐘聞桉聽后,掀了掀眼皮,冷冷地瞪了游蘇一眼,從石桌旁起身,給了他一拳
鐘聞桉(皇帝)是你太張狂,還是吾瘋了?……那你怎么不說把江山也讓給他?!看你才是吾身邊最大的威脅
姜景若有所思,急忙問道
姜景蘇哥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傳聞五皇子對陛下言聽計從,或許他真可以!
鐘聞桉急了,斬釘截鐵地說
鐘聞桉(皇帝)他不行!
就在這時,鐘淮暮身著戰(zhàn)甲,眼含淚水、冷不丁地說道
鐘淮暮(允王)陛下,臣弟為何不行?……是因為宮女所生嗎?
三人頓時感覺脊背發(fā)涼,鐘聞桉最先回頭,看向鐘淮暮的眼神中滿是寒光與凜冽
其余兩人手牽著手,向后退了幾步,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鐘聞桉質(zhì)問道
鐘聞桉(皇帝)你不在連機營待著,回來干什么?你站在那兒聽了多久?
鐘淮暮邊說邊朝鐘聞桉靠近
鐘淮暮(允王)聽說有人提議你娶我時,我就來了。微臣想知道,為什么能娶別人,卻不能娶我?陛下是討厭我嗎!
鐘聞桉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背對
鐘聞桉(皇帝)只有有價值的人,才配得上皇后之位。你才十歲,懂得什么?還是說……你肯與太后為敵?
鐘淮暮毫不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鐘淮暮(允王)可以!……只要陛下愿意,又有何不可?
鐘聞桉卻笑了,眼神冰冷地看著鐘淮暮,仿佛在看一灘污穢的淤泥
鐘聞桉(皇帝)竟不知皇后之位如此有吸引力,值得你這般大逆不道?也是,像你這般‘急功近利’,倒也能成些‘大事’
鐘淮暮目光一滯、大步上前,緊握鐘聞桉的手,眼神變得親切而柔和
鐘淮暮(允王)我只為自己的心負責,沒必要為了從未撫育過我的人浪費時間
鐘聞桉倚靠著柱子,心中想著
鐘聞桉(皇帝)你這番話若在前世臨死前說,或許還能看出幾分忠心
鐘聞桉搖了搖頭,目光一凜,抽出藏在腰間皮帶里的匕首,直直刺向鐘淮暮的心臟,鮮血噴射而出,有一滴濺進了鐘聞桉的眼睛
游蘇先是驚愕地張大嘴巴,隨后反應過來,連忙捂住姜景的眼睛
可姜景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淺笑
鐘淮暮沒有低頭查看傷口,只是無力又失望地看著鐘聞桉,喉嚨動了動,張了張嘴,卻只是后退幾步,將匕首扔在地上,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鐘淮暮沒走多遠,突然停下,轉(zhuǎn)身急切喊道
鐘淮暮(允王)陛下若想要我的命,我二話不說就給你!陛下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我?我殺了太后,你就會相信我,我們就能回到最初相識的時候嗎?
游蘇和姜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
他們擔心鐘淮暮做出沖動的事,趕忙上前,將他緊緊拉住
鐘聞桉看著他搖了搖頭,眉頭微蹙、明朗地笑了兩聲,幾分無奈說道
鐘聞桉(皇帝)你莫不是瘋了!要你性命做什么?……先回去療傷,不是很重,只是一寸而已!本想試試你的,沒想到還可以
鐘淮暮向后退了幾步,目光鎖住鐘聞桉的雙眼,試探著問道
鐘淮暮(允王)陛下既然不要臣的命,那娶臣為后豈不是更解氣?陛下要與太后作對嗎?那就娶了臣!……臣愿做陛下最鋒利的那把劍
游蘇輕咳兩聲,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視,拖著腔調(diào)道
游蘇(珀選將軍)雖說愛情本就無關(guān)高低貴賤、男女之分,古亦有先例。愛一個人時,漫山遍野的花開都比不上那人;不愛時,灑脫放手、相看兩厭也算是一種體面。然而!世人對世俗的看法各有不同
鐘淮暮直接無視游蘇,仍不死心地向前,想要握住鐘聞桉
鐘淮暮(允王)陛下……
鐘聞桉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甩動衣袖打在他手上,心中暗自思量
鐘聞桉(皇帝)或許前世你這般說……會同意,可這一世,皇后之位必定是明玉弦的!前世對她心有愛慕,賜號“弦音貴嬪”,最終卻未能長相廝守。她本是羌朝二公主,只因戰(zhàn)敗才來到大齊
這時,一輛馬車徑直駛來,太監(jiān)火急火燎地從車上下來,手持拂塵恭敬說道
太監(jiān)陛下,太后有請
鐘淮暮頓時慌了,淚水模糊了視線,急忙說道
鐘淮暮(允王)陛下……臣想做你的棋(妻)子,祝吾皇開正朝堂
鐘聞桉沒有再看他,只是輕輕舔了舔嘴唇
鐘聞桉(皇帝)抱歉,此事我再考慮考慮。太后召喚,就先去了
鐘淮暮伸在半空中的手緩緩落下,聲音滿是苦悶
鐘淮暮(允王)臣陪陛下一同前往
鐘聞桉打斷了他,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鐘聞桉(皇帝)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