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與攔截×阿拉巴斯坦的相遇

莫爾加的小艇在浩瀚的新世界海域中如同一片孤葉。艾斯的火焰噴射速度遠超常規(guī)船只，追蹤變得異常困難。莫爾加依靠的是揍敵客家族頂尖的追蹤技巧、對艾斯性格（沖動、目標明確）的精準判斷，以及對海流和情報網(wǎng)絡的利用（通過特殊渠道獲取艾斯大致去向）。即便如此，當他終于鎖定艾斯的位置——阿拉巴斯坦王國時，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周。

灼熱的沙漠之風卷起沙塵。在阿拉巴斯坦首都阿爾巴那的某條后街，一場充滿兄弟情誼（或者說單方面挨打）的打鬧正在上演。

“橡膠橡膠——火箭炮！”?“火拳！”?

??“砰——！”

路飛橡皮筋般的身體被艾斯包裹著火焰的拳頭狠狠砸進一堆木箱里，煙塵彌漫。草帽一伙的其他人圍在旁邊，或無奈（娜美、喬巴）、或興奮（烏索普）、或平靜（索隆）、或若有所思（山治）地看著這對兄弟“交流感情”。艾斯叉腰大笑：“哈哈，路飛！你還是這么耐打啊！”

就在這充滿喧鬧和溫馨的時刻，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切入戰(zhàn)場。速度快到極致，連索隆和山治這樣感知敏銳的人都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絲殘影！

“什……？！”索隆的手瞬間按上了刀柄。?

??

“誰？！”山治的香煙差點掉下來。

黑影的目標明確——波特卡斯·D·艾斯。一只穿著黑色短靴、裹挾著凌厲勁風的腳，精準無比地踹在了艾斯毫無防備的后腰上！

“唔啊——！”艾斯猝不及防，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穿透力極強的力量踹得向前猛撲出去，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激起一片沙塵?；鹧娑疾铧c被踹熄了。

草帽團瞬間劍拔弩張——路飛怒吼、索隆三刀出鞘、山治踢技蓄勢、娜美緊握天候棒、烏索普與喬巴驚恐抱團。他們死死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莫爾加，無人感知到他的氣息。那艘停泊在港口的羊頭小船“黃金梅麗號”此刻顯得格外渺小。

那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少年，約159公分高，站在沙地上幾乎沒什么聲響。獨特的黑色漸變白發(fā)在沙漠熱風中微微飄動，左眼是深不見底的墨黑，如同吞噬光線的黑洞，右眼則是冰冷的、毫無波瀾的蔚藍。他穿著合身的黑色勁裝，外面套著一件樣式簡單但材質(zhì)特殊的白色短褂，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與沙漠的灼熱、與草帽團的喧鬧格格不入的冰冷氣息。最令人心悸的是，在他出現(xiàn)之前，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存在！仿佛他本身就是一片虛無的陰影。

“艾斯！”路飛從木箱堆里爬出來，橡膠手臂伸長就要去扶哥哥，眼睛卻警惕地盯著那個陌生的黑色漸變白發(fā)的少年。

艾斯捂著后腰，齜牙咧嘴地爬起來，看清來人后，臉上的怒容瞬間被驚愕取代：“莫…莫爾加？！你怎么追到這來了？！”

莫爾加沒有理會如臨大敵的草帽一伙，甚至沒有多看他們一眼。他的異色雙瞳如同最精準的狙擊鏡，牢牢鎖定在艾斯身上，聲音清冷得像沙漠夜晚的寒風，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你打不過那個叛徒?！彼苯訑嘌?，語氣是不容置疑的陳述?！拔襾淼哪康闹挥袃蓚€：”?他豎起一根手指，左眼的墨黑仿佛深淵裂開：“一，把你送回去?！?緊接著，豎起第二根手指，右眼的冰藍如同凝固的寒冰：“二，帶走叛徒的頭顱，把他帶回去。”

目標明確，手段冷酷，符合揍敵客的作風，也契合他對白胡子的承諾。

片刻沉默后，艾斯眼中的火焰似乎黯淡了一些，他帶著一絲沉重和不易察覺的挽留，低聲問：“……真的不回去了嗎？老爹他……”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旁邊一臉好奇和警惕的路飛等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語氣帶上了一點急切，“那…你要不暫時去路飛的船上？他的船！他的伙伴！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蒂奇那種混蛋！絕對不會有人傷害同伴！”艾斯急切地指向草帽一伙，試圖為這個沉默寡言、即將離去的弟弟找一個可能的、安全的歸宿。

“誒？”路飛歪著頭，一臉懵懂地看看艾斯，又看看莫爾加。娜美、索隆等人也愣住了，沒想到艾斯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

艾斯沒等莫爾加回應，立刻轉(zhuǎn)向草帽團，臉上重新掛起爽朗的笑容，大力拍著莫爾加的肩膀：“喂，路飛，還有大家！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莫爾加！是…嗯，是我很重要的家人！雖然看起來有點冷冰冰的，但人超級靠譜！實力也強得沒話說！要不是他，薩奇就……”他聲音低沉了一下，隨即又揚起，“總之，他是我見過最可靠的人之一了！要是他能暫時待在你們船上，我追捕蒂奇也能安心一點！”艾斯極力推銷著，眼神里是真誠的信任和對莫爾加的維護。

“哦！艾斯的家人！”路飛的眼睛瞬間亮了，完全無視了莫爾加身上生人勿近的氣息和剛才“帶回頭顱”的危險發(fā)言，他的關(guān)注點永遠與眾不同，“好酷的頭發(fā)！黑白漸變頭！而且眼睛顏色不一樣！太有趣了！”他興奮地跳到莫爾加面前，幾乎要貼上去看，“吶吶，你要上我的船嗎？我叫蒙奇·D·路飛，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我的船上，伙伴就是一切！絕對不會互相傷害的！艾斯說的沒錯！”他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發(fā)出了最直白的邀請。

娜美扶額：“路飛！別隨便邀請陌生人??！而且他剛才說要…”她想起“帶回頭顱”的話，打了個寒顫。?索隆依舊警惕地盯著莫爾加，手沒有離開刀柄：“艾斯，這家伙…”?山治吐出一口煙圈，打量著莫爾加：“看起來是個麻煩的小哥呢…不過既然是艾斯先生信任的人…”?烏索普躲在喬巴后面：“帶…帶回頭顱什么的…聽起來好可怕…”?喬巴小聲附和：“嗯嗯…但是艾斯說他很可靠…”

莫爾加被路飛突如其來的貼近弄得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身體并未移動分毫。他無視了路飛熱情的邀請和草帽團成員各異的目光，視線重新落回艾斯身上。

“艾斯，”他平靜地開口，直接過濾了路飛的上船提議，“你的責任，我無意剝奪。但我的任務，是帶你回去，以及處理叛徒?！?他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余地?！爸劣谶@艘船…”他目光終于短暫地掃過梅麗號，以及那些充滿活力、眼神或警惕或好奇的面孔，“與我無關(guān)。”

他向前一步，站到艾斯面前，少年挺拔的身形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立刻跟我回莫比迪克號，讓老爹處理后續(xù)；二，我綁你回去?！?他異色的雙瞳如同深潭，映不出艾斯眼中的火焰，“選一個。別浪費我的時間。”

艾斯眼中燃燒著固執(zhí)的火焰，緊握的雙拳表明他絕不會選擇立刻返回莫比迪克號。莫爾加·揍敵客那雙異色瞳中最后一絲微弱的漣漪也歸于沉寂，只剩下凍土般的平靜。

“看來你選二?！蹦獱柤拥穆曇艉翢o波瀾，仿佛只是陳述一個既定結(jié)果。

下一秒，時間仿佛被壓縮了。

沒有預兆，沒有殺氣外泄。莫爾加的身影如同融入光線的陰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又在艾斯身側(cè)同步顯現(xiàn)。他的動作快得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精確到毫厘，完美詮釋了揍敵客家族千錘百煉的殺人技藝——只是目標并非殺戮。

指節(jié)！?精準的點穴手法瞬間刺入艾斯頸側(cè)和肋下的神經(jīng)節(jié)點，艾斯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半邊身體一麻，火焰能力都遲滯了半拍。?鎖腕！莫爾加纖細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指如同精鋼鎖扣，瞬間鉗制住艾斯試圖反擊的手腕，巧妙一扭，卸去了關(guān)節(jié)的發(fā)力點。?絆摔！腳尖如同毒蛇吐信，在艾斯重心因麻痹和鎖腕而失衡的剎那，輕輕一勾。?肘擊！最后一下并非重擊，而是帶著巧勁的、恰到好處的寸勁，精準地落在艾斯后頸的特定穴位。

整個動作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流暢得如同早已演練過千百遍。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火拳艾斯，下一秒就像被抽掉了骨頭的麻袋，眼神瞬間渙散，高大的身軀軟軟地向地面倒去。莫爾加甚至在他完全倒地前，手臂一攬，穩(wěn)穩(wěn)地將他接住，避免了他直接摔在滾燙的沙地上。整個過程安靜、高效、冷酷，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美感。

“艾斯?。?！”路飛的眼睛瞬間充血，橡膠手臂如同炮彈般轟向莫爾加的后腦勺，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你這混蛋！把艾斯還來！”

莫爾加甚至沒有回頭。他只是微微側(cè)身，用空著的左手隨意地一格。

“嘭！”

一聲悶響。路飛足以打碎巖石的拳頭，竟然被他輕描淡寫地格開，巨大的沖擊力只是讓莫爾加抱著艾斯的手臂微微下沉，他腳下的沙地甚至沒有明顯的凹陷。莫爾加這才緩緩轉(zhuǎn)過頭，那雙冰冷的異色瞳直視著暴怒的路飛。

“如果艾斯接下來執(zhí)意去追蒂奇那個叛徒，”莫爾加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像在宣讀一份客觀的死亡報告，“他絕對會輸。要么死，要么被海軍抓住俘虜。蒂奇的能力，克制他，也克制絕大多數(shù)人?！彼D了頓，看著路飛燃燒著憤怒和難以置信的眼睛，補充了一句，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近乎嘆息的意味：“所以，這是為他好?！?/p>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路飛純粹的怒火，也澆在了旁邊索隆、山治等人心頭。他們親眼目睹了莫爾加是如何在呼吸之間制服了強大的火拳艾斯，更親身體會到了他輕描淡寫格開路飛含怒一擊所展現(xiàn)出的恐怖實力。艾斯之前說的“實力強得沒話說”、“超級靠譜”，此刻不再是形容詞，而是冰冷的事實。這個黑漸變白發(fā)的少年，危險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

路飛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了，眼中的憤怒被一種混雜著震驚、不甘和…奇異的理解所取代。他死死盯著莫爾加，又看看昏迷不醒的艾斯，最終，他咧開嘴，露出了一個與剛才的暴怒截然不同的、帶著純粹興奮和欣賞的笑容：“你真有意思！好強啊！喂，莫爾加！等你忙完了，把那個叛徒打飛了，一定要來做我的伙伴吧！”?路飛的思維永遠跳躍得令人猝不及防。

莫爾加沒有回應路飛這突如其來的、不合時宜的邀請。他面無表情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造型獨特的、印有白鯨標記的電話蟲。撥通。

“啵嚕啵?！｀！菉A?！?/p>

電話蟲接通，模擬出一副嚴肅的面孔。

“這里是莫爾加?！蹦獱柤拥穆曇艉啙嵄?，“艾斯已被我控制，坐標阿拉巴斯坦，XX綠洲。目標情緒不穩(wěn)定，執(zhí)意追擊叛徒，有極高風險。立刻派離此最近的、屬于我們地盤的船只過來，將他安全‘護送’回莫比迪克號。用最高級別束縛，確保他無法中途逃脫?！彼拿钋逦?、直接，不容置疑?！拔視^續(xù)追蹤黑胡子蒂奇，目標：清除?！?說完，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掛斷。

草帽團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這哪里是“帶回去”，分明是“綁回去”！而且對白胡子海賊團內(nèi)部發(fā)號施令如此順暢，仿佛理所當然。莫爾加在白團中的地位，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特殊。

莫爾加將昏迷的艾斯輕輕放在綠洲陰涼處的沙地上，動作甚至稱得上小心。他直起身，目光掃過草帽一伙，最后落在路飛身上。

“你們，”他開口，語氣平淡，“能在這里等著白胡子海賊團的人把艾斯接回去嗎？確保他安全上船。”

路飛毫不猶豫地拍著胸脯，笑容燦爛：“好??！交給我們吧！艾斯是我們的伙伴的哥哥！”?他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沖突，只記得要保護昏迷的艾斯。索隆抱著刀哼了一聲，算是默認。山治掐滅了煙頭：“保護傷員是騎士的職責。”?娜美雖然還有點后怕，但也點了點頭。烏索普和喬巴也趕緊表態(tài)會幫忙看守。

莫爾加看著路飛那毫無陰霾的笑容，異色瞳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波動。他不再言語，只是微微頷首，算作告別。

然后，他轉(zhuǎn)身。

黑色的身影沒有絲毫留戀，徑直走向沙漠深處。灼熱的風卷起黃沙，拍打在他漸變的發(fā)絲和挺直的脊背上，將那纖細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身影，漸漸融入漫天風沙與扭曲的熱浪之中，最終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綠洲里只剩下草帽一伙，以及昏迷的艾斯?？諝庵袣埩糁讲烹姽饣鹗膽?zhàn)斗余韻和莫爾加帶來的冰冷壓迫感。路飛蹲在艾斯旁邊，戳了戳哥哥的臉，然后抬頭望向莫爾加消失的方向，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好奇和興奮：“下次見面…一定要讓他成為我的伙伴！他太酷了！”

沙漠的風呼嘯著，仿佛在回應少年船長的宣言，也仿佛在低語著那位來自異世界的銀發(fā)殺手，正獨自踏上的、充滿血腥與未知的追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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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航路某片未知海域?——?一星期后

咸腥的海風帶著鐵銹和硝煙的味道。海面上漂浮著燃燒的殘骸和焦黑的木板，依稀能辨認出原本屬于一艘中型海賊船的輪廓。這是黑胡子蒂奇?zhèn)}皇逃離時，引爆船上火藥庫制造混亂、意圖阻擋追兵的杰作。

莫爾加·揍敵客站在一塊較大的漂浮木板上，159cm的身影在廣闊的海面上顯得渺小，卻穩(wěn)如磐石。他身上的黑色勁裝多了幾處焦痕和撕裂，但整體無損，異色雙瞳平靜地掃視著狼藉的海面，左眼依舊吞噬著所有光亮，右眼如風暴后的深海。他的右手，此刻正拎著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戰(zhàn)利品”——一只粗壯、覆蓋著濃密黑色汗毛的斷臂。斷口處血肉模糊，但切口卻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平滑，仿佛被無形的利刃瞬間斬斷。這正是黑胡子馬歇爾·D·蒂奇的左臂！

過去一周的追蹤如同黑暗中的獵殺游戲。莫爾加如同最老練的獵人，憑借特質(zhì)系[念]對能量波動的敏銳“共鳴”和揍敵客家族頂級的追蹤技巧，始終牢牢咬住蒂奇的尾巴。幾次遭遇，莫爾加都展現(xiàn)出了壓倒性的實力。他復制過的無數(shù)念能力在特質(zhì)系的“轉(zhuǎn)適本體”下信手拈來，配合揍敵客千錘百煉的殺人術(shù)，讓剛剛獲得暗暗果實、野心勃勃的蒂奇吃盡了苦頭。最后一次短兵相接，莫爾加抓住蒂奇依賴暗暗果實吸收能力時產(chǎn)生的瞬間僵直，以“念刃”配合極致的速度，精準地斬下了他引以為傲、承載著野心的左臂！

劇痛和死亡的恐懼讓蒂奇徹底瘋狂。他引爆了整艘船，利用暗暗果實制造出的巨大黑暗漩渦吞噬了爆炸和殘骸，也吞噬了他自己逃亡的蹤跡。莫爾加雖然避開了爆炸核心，但追擊的船只被徹底摧毀。

莫爾加面無表情地拿出那只白鯨電話蟲，撥通。

“啵嚕啵?！｀！菉A。”?電話蟲模擬出嚴肅的表情。

“是我，莫爾加?！?他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目標黑胡子蒂奇，重創(chuàng)，失去左臂。其引爆座艦潛逃，蹤跡暫時消失?！?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手中那截沉重的斷臂，“叛徒的斷臂，我會帶回。交接地點：香波地群島，13號區(qū)域，‘夏琪的敲竹杠酒吧’附近?！?/p>

他選擇香波地群島理由充分：那里是偉大航路前半段的終點，龍蛇混雜，新世界入口。四皇麾下的船只在香波地活動雖會引起注意，但遠不如在海軍本部眼皮底下或白團核心地盤那樣敏感和挑釁。夏琪的店更是情報據(jù)點，相對安全隱蔽。

“我會繼續(xù)搜尋其最終下落。斷臂是警告，也是憑證。完畢?！?沒有多余廢話，他再次掛斷。任務報告簡潔、冷酷、高效。

他將斷臂用防水布仔細包裹好，綁在背上。目光投向遠方。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捕捉到了下方海面一個極速下墜的黑點。那并非島嶼碎片，而是一艘…船？一艘造型奇特、有著可愛羊頭船首像，但船體遍布焦黑、破損不堪、仿佛隨時會散架的小型帆船——前進梅麗號！它正裹挾著大量的海水和云層殘余物，如同隕石般從高空狠狠砸向海面，顯然剛剛經(jīng)歷了空島墜落！

莫爾加異色的瞳孔微微一動。是草帽一伙…對啊……前往新世界，必經(jīng)香波地鍍膜。目標一致。

他腳下微微發(fā)力，身下的木板如同被無形之力推動，劃開一道白線，精準地朝著梅麗號墜落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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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活、活下來了！”烏索普癱在甲板上，涕淚橫流。?“

船…船要散架了！”喬巴驚恐地檢查著船體巨大的裂縫。?“笨蛋！都是路飛的錯！”娜美一拳砸在剛剛從橡膠球狀態(tài)恢復的路飛頭上，后者頂著大包傻笑。

?“嘖，真是亂來。”索隆收刀入鞘，環(huán)顧著幾乎報廢的梅麗號。?“娜美小姐~羅賓小姐~沒事吧？需要愛的按摩嗎？”山治立刻進入護花模式。?羅賓優(yōu)雅地整理著衣服，微笑道：“看來我們著陸的方式很特別呢?！?/p>

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梅麗號瀕死的悲鳴交織在甲板上。沒人注意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如同沒有重量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殘破的船舷上。

直到那個身影開口，聲音平靜地打破了他們的慶幸。

“看來，我搭個順風船是唯一選擇了?！?/p>

草帽一伙瞬間僵住，齊刷刷地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

莫爾加·揍敵客站在那里，風塵仆仆，黑衣上帶著戰(zhàn)斗的痕跡。他抱著的包裹滲著可疑的深色痕跡（防水布也擋不住的血跡），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懷里抱著的東西！

那是一個用防水布隨意包裹的長條狀物體，一頭粗一頭細，形狀…分明是一條人的手臂！濃密的黑色汗毛從包裹的縫隙中刺眼地露出來！

“嗚哇啊啊啊啊?。。　睘跛髌蘸蛦贪捅г谝黄?，發(fā)出凄厲的尖叫，眼珠差點瞪出來?！班妫。?！”娜美瞬間臉色慘白，捂住嘴連連后退。

?“手臂？！”索隆瞳孔驟縮，手瞬間按在了刀柄上，全身肌肉繃緊，如臨大敵。?“喂喂喂！小哥！你抱著什么危險的東西??！”山治的香煙掉在地上，表情無比嚴肅。?羅賓的笑容凝固了，眼神變得銳利而探究。?路飛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橡膠脖子伸長，幾乎要湊到那包裹前：“?。∵@個毛…好眼熟！這不是那個黑乎乎的大叔的胳膊嗎？！”

莫爾加對眾人的劇烈反應視若無睹，仿佛抱著的只是一根普通木柴。他平靜地點點頭，確認了路飛的猜測：“嗯，那個叛徒蒂奇的。見面禮?！?/p>

他抱著那條斷臂，如同抱著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包裹，徑直走向甲板中央，無視了周圍快要石化的眾人和索隆、山治幾乎要動手的緊張氣氛。他目光掃過梅麗號慘不忍睹的船體，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對它的狀況很不滿意，但最終只是淡淡地說：

“我的目的地，香波地群島。我需要在那里把‘這個’交給該接收的人?！?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包裹，“而你們，要去新世界，必須去香波地鍍膜。同路。到時候路費由白胡子海賊團出。”

他抬起頭，異色的雙瞳掃過驚魂未定的草帽一伙，最后落在船頭那個傷痕累累的羊首像上，仿佛穿透船殼看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瞬，才用一種近乎低語、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補充了一句，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而且這艘船……它…”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將目光從梅麗號移開，重新變得淡漠。

“開船吧?；蛘?，你們想繼續(xù)在這里泡著？”?莫爾加抱著黑胡子的斷臂，如同一個最不和諧的乘客，宣告了他與草帽一伙前往香波地的“順風”同行正式開始。殘破的梅麗號載著驚魂未定的眾人和一個抱著斷臂的殺神，在偉大航路上搖搖晃晃地朝著遠方駛?cè)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