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班級的路上。
“新生大會也開完了,接下來就是軍訓了吧?!碧K郁嘆了口氣。
“原來你也會嘆氣?!庇鄳验此埔痪洳黄鹧鄣脑挘补淖懔撕艽蟮挠職庹f出來的。
“唉?這是什么話。軍訓又要曬成黑炭了,上次軍訓我花了好大時間把皮膚膚色調回來?!?/p>
“話說,林硯秋你有什么好的防曬霜推薦嗎?”
“……”
“硯秋?”
“?。课覇?。嗯…”林硯秋驚了一下。
“怎么了?問你也不搭話,也是在為軍訓而苦惱嗎?”
“啊沒有沒有,我剛剛在發(fā)呆,很抱歉… 防曬霜我很少用,唯一一個是初中一個好朋友送的,我不是很了解?!?/p>
“哈?那你是怎么做成這么白的?!碧K郁用手指弄成一個圈放在眼上跑到林硯秋前面以這樣的動作來看硯秋。
“我…我體質偏弱,每次一軍訓站的時間長了就想暈。所以每次都要去陰涼處休息?!背幥锝Y結巴巴的來回答。
“這么好。話說你之前都不買防曬霜的嗎,就算軍訓不用,太陽這么大也是需要的啊。”
“嗯……”林硯秋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落下來。
“???怎么了,沒事沒事我不問了。”
之前林硯秋也向母親要過。
“我想買個防曬霜?!?/p>
“不是我不給你買,錢全被你爸拿去買酒了,曬黑也沒多大事??蓜e讓你爹聽到了…”
“怎么?”不巧,林硯秋的父親正好進來。
“你這個敗家子,反正都是潑出去的水,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林硯秋的父親揪著林硯秋的頭發(fā)。
林硯秋的母親剛想來攔,“滾!你他媽再來我打死你!”
林硯秋的父親揪著硯秋的頭發(fā)把她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滾去打工!回來給我?guī)坠蘧??!?/p>
雖說每次硯秋打完工都會給自己偷偷留十塊錢,不敢多留怕被父親發(fā)現。但想著要節(jié)省一點,還要吃飯。
“我有幾個你要嗎。”余懷楠看著情緒低落的硯秋。看似不起眼的說起。
“唉?你媽給你買的嗎?”蘇郁問起。
“不是,我自己打工買的?!?/p>
“也是,以你媽的德行,她也舍不得給你買?!碧K郁搭上余懷楠的肩。
“嗯…不用了?!?/p>
“沒事。防曬霜在抽屜里,一會去班里給你?!?/p>
“謝謝…”
9月2日。
樹下的石凳燙的不敢坐,影子被太陽釘在地上,短得像一灘融化的墨。木槿樹的影子縮成小小的一團。蟬都熱得懶得叫。
“唉!你倆快點要遲到了!”蘇郁著急忙慌的招呼兩人過來。
“啊好?!绷殖幥飸晻r,余懷楠已經默默把她歪掉的帽檐扶正。
“報數!”
“全部人軍姿站好!”
過了5分鐘,林硯秋站在隊伍里。額前的碎發(fā)早已被汗水浸濕,順著臉頰往下淌。她咬著牙,也不敢向教官說自我的不適,怕讓別人覺得自己是故意說的單純不想軍訓。
林硯秋一晃一晃的,站在后面的蘇郁和余懷楠也察覺到了。
趁教官不注意蘇郁對著林硯秋小聲的說:“還可以嗎?要不跟教官說吧。”
“沒事…”
林硯秋剛說完,“第二排跟第三排的某些人嘀嘀咕咕說什么呢!”
又過了10分鐘,林硯秋眼看馬上就要倒下了。
余懷楠擔心的看著硯秋,她攥緊的拳頭里,藏著提前冰過的薄荷濕巾,想遞給她又怕打亂紀律。
教官也發(fā)現了林硯秋和其他一些人的不適,“算了算了,看見某些人已經撐不住了,就當這個是個練習,休息一會再來真正的,操場內休息10分鐘!解散!”
蘇郁拽著林硯秋往樹蔭底下跑,余懷楠抱著幾瓶水跟在身后。木槿樹的樹蔭稀稀拉拉,但好歹可以擋擋直射的陽光。
林硯秋剛坐下,就感覺屁股底下的石凳還帶著曬了挺久的燙。
“嘶”了一聲,站了起來。
余懷楠默默把自己提前拿來的校服外套墊在石凳上,聲音低得只有林硯秋能聽到:“坐這,涼些?!?/p>
林硯秋看向她,臉頰微微泛紅。
余懷楠又把最冰的那瓶水遞給硯秋,瓶蓋是她提前用袖子焐熱的,怕硯秋擰不開。
“剛才站那15分鐘真是勉強你了。一會去找教官說吧,一直這樣忍著也不行?!碧K郁邊說邊用手給硯秋扇風,但其實也沒有什么用。
“嗯…謝謝了”硯秋雖口頭只有謝謝,但心里卻是感激萬分。
硯秋剛答應,蘇郁就像風一樣跑去找教官。
“教官……”
“嗯…好,你跟林硯秋同學說其實不用勉強的?!?/p>
聽到教官的話,蘇郁高興得像一個孩子。馬不停蹄的跑去找硯秋和懷楠。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p>
剛說完,“集合!”
“你先在這待著?!庇鄳验f完塞給了硯秋幾顆薄荷糖。
“一會解散了再來找你?。 ?/p>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