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Raid基地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塔茲米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目光的變化——從曾經(jīng)的信任與溫暖，變成了如今冰冷的審視、無法言說的失望以及赤瞳那仿佛洞悉一切卻沉默的注視。
每一次任務(wù)簡報，他都像是站在被告席上；每一次同伴間的交談在他靠近時微妙的中斷，都像是一根根細針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再被完全視為“同伴”了。
這種孤立感并未讓他清醒，反而像是一種催化，將他更快地推向那個唯一能讓他感到某種扭曲“共鳴”的方向。
他對艾斯德斯的執(zhí)念，在痛苦和孤獨的澆灌下，愈發(fā)茁壯，幾乎成為一種病態(tài)的信仰。
最終的決定，是在一次帝國軍大規(guī)模清剿革命軍據(jù)點，Night?Raid被迫分散突圍的混亂戰(zhàn)役中做出的。
戰(zhàn)斗異常慘烈。帝國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來，其中混雜著帝具使的身影。喊殺聲、爆炸聲、臨死的哀嚎聲響徹戰(zhàn)場。
塔茲米揮舞著長槍，【惡鬼纏身】上沾滿了鮮血，既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傷口滲出的。他機械地戰(zhàn)斗著，內(nèi)心卻是一片冰冷的混亂。
就在他奮力擊退一波敵人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遠處高地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艾斯德斯。
她并沒有親自下場參與混戰(zhàn)，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里，如同冰封的女神在俯瞰螻蟻的爭斗。
白色的軍大衣在硝煙與血腥的風中微微飄動，冰藍色的長發(fā)如同旗幟。她的目光冷漠地掃過戰(zhàn)場，仿佛在評估著什么。
那一刻，塔茲米感到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周圍的一切廝殺聲仿佛都遠去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個身影。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毒藤，瞬間攫住了他全部心神。
就是現(xiàn)在。
離開這里。
去她身邊。
這個念頭是如此清晰，如此強烈，壓倒了所有對同伴的愧疚，對過去的留戀，甚至對死亡的恐懼。
機會稍縱即逝。他看到赤瞳和雷歐奈正在遠處陷入苦戰(zhàn)，無暇他顧。布蘭德在另一個方向奮力沖殺。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的短暫停滯。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人生中最痛苦、最決絕，也最悖逆的選擇。
他非但沒有向同伴的方向靠攏，反而猛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戰(zhàn)場的邊緣，朝著那片看似更危險、帝國士兵更多的區(qū)域沖去！他的動作迅猛而決絕，甚至不惜硬扛了幾次攻擊，只為了更快地脫離主戰(zhàn)場。
“塔茲米？！你去哪里？！”通訊器里傳來雷歐奈驚愕的呼喊。
他沒有回應(yīng)，甚至關(guān)閉了通訊器。他只是拼命地跑，將同伴的呼喊、戰(zhàn)斗的喧囂全都拋在身后。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個高地上的身影。
他的舉動異常顯眼，立刻吸引了帝國士兵和帝具使的注意。無數(shù)攻擊向他傾瀉而來。他左沖右突，【惡鬼纏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傷勢在不斷加重。但他不管不顧，眼中只有那個越來越近的目標。
高地上的艾斯德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反常的、直直沖向自己的銀色小兵。她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了濃厚的興趣。她認出了那身鎧甲。
“哦？是你？”她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次又想玩什么把戲？自投羅網(wǎng)嗎？”
她沒有下令攔截，反而輕輕抬手，示意周圍的士兵和帝具使暫時停止攻擊。她想看看，這個一次次引起她注意的小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塔茲米沖到了高地之下，已是強弩之末。他解除了帝具，露出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真容。
他劇烈地喘息著，抬起頭，仰望著高地上那個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陽光有些刺眼，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俯視下來的、冰冷而充滿壓迫感的視線。
所有的言語，所有的辯解，所有的猶豫，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用盡最后的氣力，嘶啞地、幾乎是吼叫著喊出了那句話，聲音在喧囂的戰(zhàn)場上并不響亮，卻清晰地傳到了艾斯德斯的耳中。
“艾斯德斯將軍！我…我不是來戰(zhàn)斗的！”他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我…我想追隨您！”
說完這句話，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單膝跪倒在地，只能用長槍支撐著身體，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是會被瞬間凍結(jié)成冰雕？還是被不屑一顧地碾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
高地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有風聲和遠處戰(zhàn)場傳來的廝殺聲作為背景。
艾斯德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下方那個跪倒在地、渾身是傷、卻昂著頭顱的少年。
她能看出他眼中的決絕、痛苦、掙扎，以及一種近乎瘋狂的…熾熱？那是一種她從未在敵人眼中看到過的眼神，不是仇恨，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扭曲的、飛蛾撲火般的向往。
她緩緩地從高地上走下，靴子踩在焦土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她走到塔茲米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極寒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塔茲米傷口上的血液幾乎要凝固。
她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抬起了塔茲米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她的手指冰冷刺骨，動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審視物品般的專注。
“追隨我？”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Night?Raid的小家伙？你的那些同伴，可是正在為了所謂的‘正義’浴血奮戰(zhàn)呢。而你，卻要投奔他們最大的敵人？”
她的語氣帶著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探究。
塔茲米感到喉嚨干澀，他強迫自己迎上她那仿佛能看穿靈魂的目光：“我…我知道。但我…我已經(jīng)無法再回到他們身邊了。我…”他頓了頓，搜索著合適的詞語，卻發(fā)現(xiàn)任何理由在絕對的力量和對立面前都顯得蒼白，最終，他只能遵循內(nèi)心最真實的沖動，“我想…理解您的強大。我想…站在您能看到的地方！”
艾斯德斯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冰藍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轉(zhuǎn)。忽然，她笑了。那不是嘲諷的笑，而是一種發(fā)現(xiàn)了極其有趣的新玩具般的、帶著愉悅和殘酷意味的笑容。
“有趣。真是有趣。”她松開了手，“背叛同伴，投身黑暗…只為了這種理由？你的扭曲，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p>
她繞著他走了一圈，像是在評估一件戰(zhàn)利品：“你的勇氣，或者說是愚蠢，我確實看到了。但是，追隨我，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
她停在他面前，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而充滿壓迫感：“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值得我留下你的性命，值得我投入哪怕一絲一毫的‘關(guān)注’。”
塔茲米的心沉了下去，但又升起一絲扭曲的希望。她沒有立刻殺他！
“您…想要我如何證明？”
艾斯德斯的目光投向遠處仍在激戰(zhàn)的戰(zhàn)場，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很簡單?；氐綉?zhàn)場上去。但不是幫助你的前同伴?！彼穆曇羧缤校书_塔茲米最后的僥幸，“去攻擊他們。讓我看到你的‘決心’。不需要你殺了他們，只要讓我看到，你是真的與他們?yōu)閿沉??！?/p>
塔茲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攻擊赤瞳？攻擊雷歐奈？攻擊布蘭德大哥？！
這比他想象的任何考驗都要殘酷千百倍。
看著他劇變的臉色和眼中的掙扎，艾斯德斯眼中的興趣更濃了：“怎么？做不到？那就說明你的所謂‘追隨’，不過是一時沖動的笑話?！彼鹗?，寒冰開始在她指尖凝聚，“那么，就在這里結(jié)束吧?！?/p>
死亡的威脅瞬間降臨。
塔茲米猛地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與Night?Raid眾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暖、那些歡笑、那些并肩作 Night?Raid基地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塔茲米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目光的變化——從曾經(jīng)的信任與溫暖，變成了如今冰冷的審視、無法言說的失望以及赤瞳那仿佛洞悉一切卻沉默的注視。
每一次任務(wù)簡報，他都像是站在被告席上；每一次同伴間的交談在他靠近時微妙的中斷，都像是一根根細針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再被完全視為“同伴”了。
這種孤立感并未讓他清醒，反而像是一種催化，將他更快地推向那個唯一能讓他感到某種扭曲“共鳴”的方向。
他對艾斯德斯的執(zhí)念，在痛苦和孤獨的澆灌下，愈發(fā)茁壯，幾乎成為一種病態(tài)的信仰。
最終的決定，是在一次帝國軍大規(guī)模清剿革命軍據(jù)點，Night?Raid被迫分散突圍的混亂戰(zhàn)役中做出的。
戰(zhàn)斗異常慘烈。帝國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來，其中混雜著帝具使的身影。喊殺聲、爆炸聲、臨死的哀嚎聲響徹戰(zhàn)場。
塔茲米揮舞著長槍，【惡鬼纏身】上沾滿了鮮血，既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傷口滲出的。他機械地戰(zhàn)斗著，內(nèi)心卻是一片冰冷的混亂。
就在他奮力擊退一波敵人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遠處高地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艾斯德斯。
她并沒有親自下場參與混戰(zhàn)，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里，如同冰封的女神在俯瞰螻蟻的爭斗。
白色的軍大衣在硝煙與血腥的風中微微飄動，冰藍色的長發(fā)如同旗幟。她的目光冷漠地掃過戰(zhàn)場，仿佛在評估著什么。
那一刻，塔茲米感到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周圍的一切廝殺聲仿佛都遠去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個身影。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毒藤，瞬間攫住了他全部心神。
就是現(xiàn)在。
離開這里。
去她身邊。
這個念頭是如此清晰，如此強烈，壓倒了所有對同伴的愧疚，對過去的留戀，甚至對死亡的恐懼。
機會稍縱即逝。他看到赤瞳和雷歐奈正在遠處陷入苦戰(zhàn)，無暇他顧。布蘭德在另一個方向奮力沖殺。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的短暫停滯。
他猛地一咬牙，做出了人生中最痛苦、最決絕，也最悖逆的選擇。
他非但沒有向同伴的方向靠攏，反而猛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戰(zhàn)場的邊緣，朝著那片看似更危險、帝國士兵更多的區(qū)域沖去！他的動作迅猛而決絕，甚至不惜硬扛了幾次攻擊，只為了更快地脫離主戰(zhàn)場。
“塔茲米？！你去哪里？！”通訊器里傳來雷歐奈驚愕的呼喊。
他沒有回應(yīng)，甚至關(guān)閉了通訊器。他只是拼命地跑，將同伴的呼喊、戰(zhàn)斗的喧囂全都拋在身后。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個高地上的身影。
他的舉動異常顯眼，立刻吸引了帝國士兵和帝具使的注意。無數(shù)攻擊向他傾瀉而來。他左沖右突，【惡鬼纏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傷勢在不斷加重。但他不管不顧，眼中只有那個越來越近的目標。
高地上的艾斯德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反常的、直直沖向自己的銀色小兵。她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了濃厚的興趣。她認出了那身鎧甲。
“哦？是你？”她輕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次又想玩什么把戲？自投羅網(wǎng)嗎？”
她沒有下令攔截，反而輕輕抬手，示意周圍的士兵和帝具使暫時停止攻擊。她想看看，這個一次次引起她注意的小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塔茲米沖到了高地之下，已是強弩之末。他解除了帝具，露出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真容。
他劇烈地喘息著，抬起頭，仰望著高地上那個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陽光有些刺眼，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俯視下來的、冰冷而充滿壓迫感的視線。
所有的言語，所有的辯解，所有的猶豫，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用盡最后的氣力，嘶啞地、幾乎是吼叫著喊出了那句話，聲音在喧囂的戰(zhàn)場上并不響亮，卻清晰地傳到了艾斯德斯的耳中。
“艾斯德斯將軍！我…我不是來戰(zhàn)斗的！”他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我…我想追隨您！”
說完這句話，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單膝跪倒在地，只能用長槍支撐著身體，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是會被瞬間凍結(jié)成冰雕？還是被不屑一顧地碾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
高地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有風聲和遠處戰(zhàn)場傳來的廝殺聲作為背景。
艾斯德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下方那個跪倒在地、渾身是傷、卻昂著頭顱的少年。
她能看出他眼中的決絕、痛苦、掙扎，以及一種近乎瘋狂的…熾熱？那是一種她從未在敵人眼中看到過的眼神，不是仇恨，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扭曲的、飛蛾撲火般的向往。
她緩緩地從高地上走下，靴子踩在焦土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她走到塔茲米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極寒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塔茲米傷口上的血液幾乎要凝固。
她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輕抬起了塔茲米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她的手指冰冷刺骨，動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審視物品般的專注。
“追隨我？”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Night?Raid的小家伙？你的那些同伴，可是正在為了所謂的‘正義’浴血奮戰(zhàn)呢。而你，卻要投奔他們最大的敵人？”
她的語氣帶著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探究。
塔茲米感到喉嚨干澀，他強迫自己迎上她那仿佛能看穿靈魂的目光：“我…我知道。但我…我已經(jīng)無法再回到他們身邊了。我…”他頓了頓，搜索著合適的詞語，卻發(fā)現(xiàn)任何理由在絕對的力量和對立面前都顯得蒼白，最終，他只能遵循內(nèi)心最真實的沖動，“我想…理解您的強大。我想…站在您能看到的地方！”
艾斯德斯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冰藍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轉(zhuǎn)。忽然，她笑了。那不是嘲諷的笑，而是一種發(fā)現(xiàn)了極其有趣的新玩具般的、帶著愉悅和殘酷意味的笑容。
“有趣。真是有趣。”她松開了手，“背叛同伴，投身黑暗…只為了這種理由？你的扭曲，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p>
她繞著他走了一圈，像是在評估一件戰(zhàn)利品：“你的勇氣，或者說是愚蠢，我確實看到了。但是，追隨我，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p>
她停在他面前，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而充滿壓迫感：“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值得我留下你的性命，值得我投入哪怕一絲一毫的‘關(guān)注’?！?/p>
塔茲米的心沉了下去，但又升起一絲扭曲的希望。她沒有立刻殺他！
“您…想要我如何證明？”
艾斯德斯的目光投向遠處仍在激戰(zhàn)的戰(zhàn)場，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很簡單?；氐綉?zhàn)場上去。但不是幫助你的前同伴。”她的聲音如同冰刃，剖開塔茲米最后的僥幸，“去攻擊他們。讓我看到你的‘決心’。不需要你殺了他們，只要讓我看到，你是真的與他們?yōu)閿沉恕！?/p>
塔茲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攻擊赤瞳？攻擊雷歐奈？攻擊布蘭德大哥？！
這比他想象的任何考驗都要殘酷千百倍。
看著他劇變的臉色和眼中的掙扎，艾斯德斯眼中的興趣更濃了：“怎么？做不到？那就說明你的所謂‘追隨’，不過是一時沖動的笑話。”她抬起手，寒冰開始在她指尖凝聚，“那么，就在這里結(jié)束吧。”
死亡的威脅瞬間降臨。
塔茲米猛地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與Night?Raid眾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暖、那些歡笑、那些并肩作戰(zhàn)的信任…最終，所有這些畫面，都被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無情地覆蓋、凍結(jié)。
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只剩下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和決絕。
“我…去做！”
他重新啟動【惡鬼纏身】，銀色鎧甲再次覆蓋全身。他轉(zhuǎn)過身，面向那片熟悉的戰(zhàn)場，面向那些曾經(jīng)的家人。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碎玻璃上，疼痛鉆心。
他看到了正在苦戰(zhàn)的雷歐奈。他沒有絲毫猶豫（或者說，將所有的猶豫都強行碾碎），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過去，手中的長槍帶著凄厲的風聲，直刺而去！
他的攻擊并非真要取雷歐奈性命，而是兇狠地格開了她攻向一名帝國帝具使的致命一擊，同時另一拳狠狠砸向她的側(cè)腹！
雷歐奈完全沒想到攻擊會來自這個方向，更沒想到攻擊者會是塔茲米！她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甚至忘記了閃避！
砰！
沉重的拳頭砸在雷歐奈身上，讓她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的銀色鎧甲。
“塔…茲米？！你…你在干什么？??！”她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受傷。
塔茲米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他怕一開口，所有的決心都會崩潰。他只是再次舉槍，做出了攻擊的姿態(tài)，用行動表明了他的立場。
高地上，艾斯德斯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容愈發(fā)明顯和…滿意。
“很好…”她輕聲說道，仿佛看到了最精彩的戲劇。
塔茲米的“背叛”一擊，如同在Night?Raid眾人心中投下了一顆炸彈。赤瞳看到了，布蘭德看到了，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同伴，都陷入了瞬間的呆滯和無法理解的震驚之中。
戰(zhàn)場的形式瞬間逆轉(zhuǎn)。Night?Raid的士氣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而塔茲米，在做出那個動作后，內(nèi)心仿佛有什么東西徹底碎裂了，又有什么東西在痛苦的灰燼中畸形成長。
他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機械地揮舞著武器，阻擋著任何試圖靠近高地的Night?Raid成員，將自己徹底置于了他們的對立面。
艾斯德斯欣賞夠了這場由她親手導演的“戲劇”，終于緩緩步下高地，加入了戰(zhàn)局。她的到來，立刻決定了戰(zhàn)場的走向。巨大的冰嵐席卷戰(zhàn)場，強行分隔開了交戰(zhàn)雙方。
她并沒有下令追擊潰退的Night?Raid，她的目的似乎已經(jīng)達到。她走到幾乎脫力、拄著長槍跪在地上的塔茲米面前。
“可以了?！彼穆曇粢琅f冰冷，卻少了一絲之前的殺意，“你的‘決心’，我收到了。雖然笨拙又痛苦，但…還算有趣?！?/p>
她俯視著他，如同女王俯視著她新收服的、傷痕累累的野獸。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塔茲米?！彼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記住，你的生命、你的力量、你的一切，都屬于我。你的過去，已經(jīng)在你剛才那一擊之下，徹底死了?！?/p>
塔茲米抬起頭，透過面甲，看著眼前這個既是他選擇的未來，也是他墮入的深淵的女人。心中沒有喜悅，只有無盡的空虛和一種冰冷的、扭曲的平靜。
“是…艾斯德斯…將軍。”他嘶啞地回應(yīng)。
艾斯德斯似乎對他的順從感到滿意。她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士兵下令：“帶上他，回去。給他治療?！?/p>
兩名士兵上前，攙扶起幾乎無法自己行走的塔茲米。
在他被攙扶著離開這片染滿鮮血和背叛的戰(zhàn)場時，他最后回頭望了一眼Night?Raid撤退的方向。那里只剩下硝煙和廢墟，以及某些永遠無法挽回的東西。
他知道，他已經(jīng)斬斷了所有的退路。他走上了這條通往冰封王座的、注定孤獨而殘酷的道路。而引領(lǐng)他的，是那片極致寒冷、卻又散發(fā)著致命吸引力的冰藍。
他的新“人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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