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的城樓上,蕭衍望著遠處黑壓壓的玄甲軍,眼底的血絲比昨夜更重。他攥著腰間的羊脂玉佩,指節(jié)因用力泛著青白——那是先皇后蘇氏的遺物,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
"陛下。"副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程將軍的營帳在十里外的雪坡。他的親兵說...程將軍執(zhí)意要等您。"
蕭衍翻身下馬,玄色袞服的下擺掃過雪地,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他踩著積雪往前走,靴底碾碎的冰碴子發(fā)出細碎的響,像極了那年他在冷宮跪靈時,膝蓋壓在供桌角上的疼。
營帳前的火把被風(fēng)卷得搖晃,映得程硯的臉忽明忽暗。那員老將倚在帳壁上,胸前的鎧甲浸透了血,卻仍執(zhí)著地握著腰間的玉牌——正是三年前他跪在丹墀下,求蕭衍莫要拿三萬玄甲軍填灤河窟窿時,蘇窈替他求的那枚"守愚"玉牌。
"陛下。"程硯的聲音啞得像砂紙擦過,"臣...來遲了。"
蕭衍的喉結(jié)動了動。他伸手替程硯擦去臉上的血污,指腹觸到他眉心的褶皺,像極了三年前那個雪夜,小皇子攥著他的手說"母妃是不是也疼"時的模樣。
"程愛卿。"他輕聲喚,"朕準你貪生怕死一次。"
程硯笑了,眼角的血漬被笑容扯得歪歪扭扭。他將玉牌塞進蕭衍手里,指腹擦過上面的"守愚"二字:"陛下,這玉牌...臣替您收著。等北境平了,您...替臣去江南看雪。"
蕭衍的手指突然收緊,攥得玉牌幾乎碎裂。他想起昨夜蘇窈說"等打完仗,我陪你去江南看雪",想起她在梅樹下捧著梅枝的模樣,想起她在冷宮里替他補龍袍時,發(fā)間那支青玉簪。
"好。"他應(yīng)了,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朕答應(yīng)你。"
帳外的風(fēng)卷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蕭衍望著程硯蒼白的臉,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元旦大朝。那時他剛登基,穿著同樣的玄色袞服,站在丹墀上接受百官朝賀。陽光透過檐角的銅鈴灑下來,在他肩頭鍍了層金,像極了今日的模樣。
"程愛卿。"他替程硯攏了攏衣襟,"朕帶你回京。"
程硯搖了搖頭,指腹撫過胸前的鎧甲:"臣的命...是陛下的。北境的雪...臣替您守著。"
蕭衍的眼眶發(fā)酸。他伸手將程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快得像擂鼓:"朕向你保證...等打完這仗,朕帶你去看江南的春杏。"
程硯笑了,眼角的水光映著火把的光。他將玉牌塞進蕭衍手里,指腹擦過上面的"守愚"二字:"陛下,這玉牌...臣替您收著。等北境平了,您...替臣去江南看雪。"
蕭衍的手指突然收緊,攥得玉牌幾乎碎裂。他想起昨夜蘇窈說"等打完仗,我陪你去江南看雪",想起她在梅樹下捧著梅枝的模樣,想起她在冷宮里替他補龍袍時,發(fā)間那支青玉簪。
"好。"他應(yīng)了,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朕答應(yīng)你。"
帳外的風(fēng)卷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蕭衍望著程硯蒼白的臉,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元旦大朝。那時他剛登基,穿著同樣的玄色袞服,站在丹墀上接受百官朝賀。陽光透過檐角的銅鈴灑下來,在他肩頭鍍了層金,像極了今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