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砸在臉上像針扎。我縮著脖子往療養(yǎng)院深處走,鞋底碾碎地上的玻璃渣。這地方和信號塔一樣破敗,但墻皮剝落處露出的藍(lán)漆讓我心頭一緊——跟醫(yī)院病房的顏色一模一樣。
"咔嗒"
腳步聲突然停住。手電筒光束掃過走廊盡頭,我貼著墻根蹲下。那光柱晃得厲害,像是有人在發(fā)抖。呼吸凝成白霧,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小糯?"
賀峻霖。
我攥緊口袋里的解藥瓶,金屬表面不知何時又變得滾燙。記憶里他流淚的畫面突然浮現(xiàn),接著是張真源彈琴、丁程鑫撕紙、劉耀文偷拍...每個畫面都像被凍住的蝴蝶,在胸腔里撲棱棱地撞。
"我知道你在。"他的聲音沙啞,"外面有追蹤器,你跑不掉。"
我慢慢起身,月光從破碎的窗戶漏進來。他站在我面前,羽絨服沾滿雪,睫毛結(jié)了霜。手里握著的手電筒照向我腳邊,那里散落著幾張照片。
八歲生日那天的合影。
我猛地踢開那些相片:"你們連我的童年都要偽造?"
賀峻霖彎腰撿起一張,指尖摩挲著照片邊緣:"不是偽造..."
"那是真的?"我打斷他,"真的需要七年時間演戲?真的需要七個演員圍著我轉(zhuǎn)?"喉嚨發(fā)緊,說話帶顫音,"你們把我當(dāng)什么?試驗品?提線木偶?"
他往前半步,我后退半步。這個距離能看清他眼下的青黑,還有脖頸上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像被什么東西勒過。
"我們都在演戲。"他忽然說,"但感情是真的。"
我笑出聲,笑聲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手伸進口袋捏緊解藥瓶,冰涼的觸感讓我清醒:"真的會看著我昏迷十年?真的會心甘情愿當(dāng)演員?賀峻霖,你連自己眼淚都控制不了。"
他瞳孔猛地收縮。
我繞過他往走廊深處走,推開最近的房門。霉味撲面而來,但墻上貼滿的成長記錄讓我停下腳步。從嬰兒到現(xiàn)在的每張照片下面都標(biāo)注著日期,最新一張是三天前——我站在經(jīng)紀(jì)公司樓下,馬嘉祺正給我撐傘。
"這是什么鬼東西?"聲音發(fā)抖。
賀峻霖站在門口沒動:"心理干預(yù)項目需要長期觀察。"
"所以我是小白鼠?"我扯下一張照片,背面印著診斷報告。七個人的簽名擠在右下角,筆跡各不相同卻寫著同樣的建議:建議繼續(xù)情感同步治療。
手電筒光晃到角落,冰箱表面蒙著灰。我走過去拉開門,三盒營養(yǎng)劑整齊擺放,包裝上印著"TNT特別供應(yīng)"。指尖撫過生產(chǎn)日期,全是昨天。
"每天定時注射情感穩(wěn)定劑。"賀峻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不然你會因情緒過載而崩潰。"
我轉(zhuǎn)身瞪著他:"所以每次見到你們,都是在打針之后?"
他沉默。
"啪!"
解藥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濺到他鞋面。我沖過去抓住他衣領(lǐng),指甲摳進布料:"你喝給我看!要是真是藥,你現(xiàn)在就喝!"
他喉結(jié)滾動,脖頸處的紅痕跟著起伏。突然伸手想拉我手腕,我甩開他時踉蹌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鐵床。
記憶閃回。
病房里消毒水味道,七雙眼睛透過玻璃窗看我。當(dāng)時也是這樣的鐵床,也是這樣的寒意透骨。他們說我需要遺忘痛苦,然后...
"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聲音輕得像雪落,"連丁程鑫退出選秀都是劇本?"
賀峻霖垂下眼簾:"他本來就不該去選秀。"
我笑起來,眼淚卻往下掉。手指碰到床頭柜抽屜,輕輕拉開。褪色的生日卡躺在最上面,七個人的字跡擠在一起寫同一句話:"要幸福啊"。
"十年前我就該死了。"把卡片揉成團砸向他,"那場車禍本該結(jié)束一切。"
"別說了。"他突然提高聲音,"你不知道我們做了什么..."
"我知道。"打斷他,"你們篡改了我的人生。"
警報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紅藍(lán)燈光在墻壁上交錯閃爍,像是某種倒計時。賀峻霖臉色驟變:"他們找到這兒了。"
我往門口跑,卻被他拽住手腕。力道大得發(fā)疼,腕骨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
"跟我走。"他說。
我盯著他抓著我的手:"如果我是劇本,那你算什么?"
他愣住的瞬間,我甩開他沖出門。雪地上留下兩行腳印,這次沒有交叉。遠(yuǎn)處槍聲又響起來,我往北跑,卻看見南邊飄來熟悉的熒光蝴蝶。
記憶碎片突然拼接。
馬嘉祺深夜在樓頂抽煙,丁程鑫撕碎的不只是報名表,張真源的鋼琴曲里藏著摩斯密碼...每個人都在用不同方式道歉,可從來沒人告訴我為什么。
摔倒在雪堆里時,手鏈從衣領(lǐng)滑出來。銀質(zhì)吊墜沾滿雪,隱約能看見刻著兩個字。我摘下來擦干凈,月光下"重啟"二字泛著冷光。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握緊吊墜往南邊跑,身后傳來賀峻霖的喊聲。但這次我沒有回頭,因為終于明白——我們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我往前半步,指甲摳進他羽絨服領(lǐng)口的縫隙。他身上有雪水混著消毒水的氣味,像是從哪個實驗室逃出來的困獸。
"你們到底是誰?"喉嚨發(fā)緊,手指不自覺加力,"醫(yī)院的人?研究所的?還是..."
賀峻霖喉結(jié)滾動,脖頸處的紅痕跟著起伏。他忽然伸手想拉我手腕,我甩開他時踉蹌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鐵床。
記憶閃回。
病房里消毒水味道,七雙眼睛透過玻璃窗看我。當(dāng)時也是這樣的鐵床,也是這樣的寒意透骨。他們說我需要遺忘痛苦,然后...
"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聲音輕得像雪落,"連丁程鑫退出選秀都是劇本?"
賀峻霖垂下眼簾:"他本來就不該去選秀。"
我笑起來,眼淚卻往下掉。手指碰到床頭柜抽屜,輕輕拉開。褪色的生日卡躺在最上面,七個人的字跡擠在一起寫同一句話:"要幸福啊"。
"十年前我就該死了。"把卡片揉成團砸向他,"那場車禍本該結(jié)束一切。"
"別說了。"他突然提高聲音,"你不知道我們做了什么..."
"我知道。"打斷他,"你們篡改了我的人生。"
警報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紅藍(lán)燈光在墻壁上交錯閃爍,像是某種倒計時。賀峻霖臉色驟變:"他們找到這兒了。"
我往門口跑,卻被他拽住手腕。力道大得發(fā)疼,腕骨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
"跟我走。"他說。
我盯著他抓著我的手:"如果我是劇本,那你算什么?"
他愣住的瞬間,我甩開他沖出門。雪地上留下兩行腳印,這次沒有交叉。遠(yuǎn)處槍聲又響起來,我往北跑,卻看見南邊飄來熟悉的熒光蝴蝶。
記憶碎片突然拼接。
馬嘉祺深夜在樓頂抽煙,丁程鑫撕碎的不只是報名表,張真源的鋼琴曲里藏著摩斯密碼...每個人都在用不同方式道歉,可從來沒人告訴我為什么。
摔倒在雪堆里時,手鏈從衣領(lǐng)滑出來。銀質(zhì)吊墜沾滿雪,隱約能看見刻著兩個字。我摘下來擦干凈,月光下"重啟"二字泛著冷光。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握緊吊墜往南邊跑,身后傳來賀峻霖的喊聲。但這次我沒有回頭,因為終于明白——我們都不是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