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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靈忽然低喝一聲，黑風衣袖中飛出道黑氣，撞在申猴石棍上時炸開——沒成想濺起的不是邪氣，是漫天細碎的金光。金光落在人身上，竟映出了兩段模糊的記憶。

一段是戰(zhàn)車碾過麥田的景象：甲士舉著戈沖鋒，城墻上插著各國的旗，是戰(zhàn)國時君主攻伐的戰(zhàn)場，廝殺聲混著馬蹄聲，震得人耳疼。

另一段卻亂得多：貓爪撕著鼠毛，蛇鱗纏著重禽，各種精怪打得難分難解——是當年的種族之戰(zhàn)。記憶里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喊“黑山老妖說了，甄選十二生肖，強者才能上榜”，原來那時為了爭這位置，各族竟自相殘殺成這樣。

金光里還飄著些零碎的話。有幾個裹著粗布的人縮在樹后，指著個灰影啐：“天吶，是老鼠，簡直就是晦氣！”那時的子鼠還沒如今的機靈樣，縮在石縫里發(fā)抖，連個名字都沒有——記憶里的精怪大多沒名，妖怪們還不興這個。

忽然有個白影擋在石縫前，是當年的末羊，比現(xiàn)在瘦些，卻還是溫和的樣子。他護著石縫對人說：“妖怪怎么了？我也是妖怪?！?/p>

為首的婦女往后退了退，拉著孩子嘀咕：“不是吧？他這么溫柔，怎么可能是羊妖？”又警惕地瞥了眼石縫，“這兩個怪不會給我們下毒了吧？”

金光漸漸散了，房里靜了片刻。末羊捏著銀針的手頓了頓，看向子鼠時，眼里多了點復雜——原來當年護著他的事，早刻在記憶里了。

子鼠別開臉，卻悄悄往末羊身邊挪了挪。鴉靈看著他們這模樣，忽然笑出聲：“記起來了？當年你們就是這么礙眼——一個護著過街老鼠，一個躲在羊妖身后，如今倒還沒變。”

申猴握緊石棍，眼里冷得像結了冰：“變不變，輪不到你管。”話音落，石棍帶著風掃向鴉靈面門，比剛才更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