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靈避開申猴的石棍，黑風衣旋出個冷弧，聲音裹著邪氣往眾人耳朵里鉆：“申猴，我要讓大家網暴你——猴子是多么不孝順?！?/p>

金光還黏在半空沒散盡，陳叔看得直眨眼，拽了拽身邊的卯兔：“這什么法術？看著怪瘆人的。”

末羊捏著銀針護在子鼠前頭，沉聲解釋：“這是攻擊人心的法術?？此颇茏屓丝匆娪洃?，實則專挑最脆弱的一面扒拉，想逼得人崩潰。”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申猴緊繃的側臉，“但我們是神，內心沒這么容易碎?！?/p>

“我沒有不孝順?！鄙旰飬s忽然開口，聲音比剛才低了些，石棍拄在地上，指節(jié)泛白，“是我來晚了……如果真是我來晚了，那我倒真有點不孝順。”

金光里忽然映出更清晰的畫面：當年的申猴還沒長開，蹲在焦黑的石頭上喊“爹娘”，旁邊站著個拄拐杖的白胡子老頭——是太白金星。老神仙捋著胡子看他，眼里藏著點說不清的光。申猴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誰干的？哪來的火災？”

太白金星那時是這么說的：“去當十二生肖吧，你父母就有可能復活。”

“后來當了生肖，我父母沒有復活?！鄙旰镩]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紅了片。

鴉靈笑得更狠了：“你知道你那會兒去哪了嗎？種族之戰(zhàn)打得亂，缺人手，就喊你過去湊數——你不也聽過‘十二生肖’的名頭？想著去幫個忙也無妨，就這么會兒功夫，父母沒了?！彼皽惲藴悾曇粝翊懔硕镜尼?，“還被太白金星李長庚忽悠了這么多年，很痛吧？這就是你的劫難?！?/p>

他忽然提高聲音：“想不想攻打天庭？我?guī)湍?，咱們一起把那老狐貍揪出來問個清楚！”

房里靜得能聽見林浩攥鉛筆的“咯吱”聲。申猴握著石棍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握緊，指節(jié)“咔噠”響了聲——誰也沒看清他眼里是怒是痛，只看見他忽然抬棍，不是打向鴉靈，是往地上狠狠一砸。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聲音啞得厲害，卻帶著股咬碎牙的硬氣，“要打要殺，痛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