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灑下細(xì)碎的銀輝,海浪聲裹著晚風(fēng)輕輕漫進(jìn)屋里,將夜的靜謐暈開一層溫柔的紗。
那人握著哪吒的手還沒松開,指腹輕輕摩挲過他手腕上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舊痕——那是三百年前某次并肩時留下的印記,如今倒成了彼此掌心最熟悉的紋路。他微微俯身,鼻尖先碰到哪吒耳尖,帶著海風(fēng)吹過的微涼氣息,輕聲開口時,氣息拂過哪吒的臉頰:“還記得當(dāng)年在海邊,你總說夜里的浪最吵,如今倒覺得,有這聲音陪著,才睡得安穩(wěn)?!?/p>
哪吒沒說話,只是微微仰頭,指尖輕輕勾住他的衣領(lǐng)。下一秒,唇瓣便輕輕相觸,像浪花吻過沙灘那樣輕柔,帶著彼此熟悉的溫度。沒有急切的動作,只有慢慢的、細(xì)細(xì)的描摹,仿佛要將這三百年的時光,都揉進(jìn)這一個吻里——有初遇時的心動,有相守時的安穩(wěn),還有如今多了小念后,心底那份更滿的柔軟。
他微微加深了這個吻,指尖從哪吒的手腕滑到后背,輕輕攬住他的腰,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哪吒的指尖則輕輕抵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漸漸重合,像海浪與礁石那樣,默契地呼應(yīng)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鼻尖還輕輕蹭著彼此的。他看著哪吒眼底映著的月光,笑著用指腹擦了擦他唇角:“當(dāng)年你可沒這么乖,每次靠近都要炸毛?!蹦倪篙p哼一聲,卻沒躲開他的觸碰,反而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那是沒遇到值得安分的人。”
窗外的海浪依舊輕輕拍打著沙灘,屋里只有彼此清淺的呼吸聲。他低頭,又在哪吒的額間印下一個輕吻,像在確認(rèn)什么,又像在許下承諾:“往后的三百年,三千年,都有我,有小念,一直陪著你?!蹦倪搁]上眼睛,靠在他懷里,嘴角輕輕揚(yáng)起——三百年的時光不算短,但只要身邊是這個人,再長的歲月,也都像此刻這般,甜得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