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區(qū)的追蹤
清晨的陽光剛爬上窗臺,毛利蘭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她揉著眼睛打開門,看到柯南站在門口,校服穿得整整齊齊,手里還拿著片面包。
“快醒醒,蘭子?!彼衙姘o她,“阿笠博士查到線索了,那個疤臉男人可能藏在東都廢棄工廠區(qū)?!?/p>
毛利蘭瞬間清醒,咬著面包沖進洗手間:“我馬上就好!”
兩人趕到學校時,早自習的鈴聲剛響。小林老師疑惑地看著他們:“柯南同學,蘭子同學,你們怎么一起遲到了?”
“對不起老師,我們路上遇到點事?!笨履暇狭艘还?,表情誠懇得像真的犯了錯。毛利蘭趕緊跟著鞠躬,發(fā)間的櫻花發(fā)夾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她特意檢查過,攝像頭正對著教室門口,方便捕捉可疑人員。
一整天的課,兩人都心不在焉。光彥分享昆蟲圖鑒時,柯南在筆記本上畫工廠區(qū)的地形圖;步美討論新出的動畫時,毛利蘭盯著窗外,生怕錯過任何可疑的身影。直到下午的自由活動課,柯南悄悄遞來張紙條:“下課后去博士家匯合,帶好裝備?!?/p>
放學后,他們找借口避開少年偵探團,快步走向阿笠博士家。實驗室里,全息投影正展示著廢棄工廠區(qū)的三維地圖,紅點標記著三個可疑地點。
“根據(jù)監(jiān)控追蹤,疤臉男人最后出現(xiàn)在這里。”阿笠博士指著地圖上的罐頭加工廠,“十五年前倒閉后就一直空著,里面結(jié)構(gòu)復雜,很適合藏身?!?/p>
柯南指著工廠的通風管道示意圖:“這里有個廢棄的煙囪通道,可以從頂部潛入。蘭子,你跟在我后面,用發(fā)夾的攝像頭記錄,不要出聲?!?/p>
“我也要去!”毛利蘭立刻說,看到柯南皺眉又補充道,“多個人多個照應,而且我的空手道……就算身體變小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p>
柯南看著她眼里的堅持,終究還是點了頭:“好吧,但必須聽我指揮?!?/p>
阿笠博士給他們換上深色的運動服,又塞來兩個微型氧氣瓶:“里面可能有有害氣體,這個能維持半小時。記住,六點前必須出來,博士會在附近接應?!?/p>
夕陽西沉時,兩人已經(jīng)蹲在罐頭廠的圍墻上。銹跡斑斑的鐵門掛著把大鎖,廠區(qū)里雜草叢生,幾只烏鴉在破敗的廠房頂上盤旋,發(fā)出嘶啞的叫聲。
“跟緊我?!笨履下氏忍氯ィ涞貢r輕巧得像只貓。毛利蘭跟著跳下,運動鞋踩在碎石子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沿著圍墻根往里走,廠房的玻璃窗大多已經(jīng)破碎,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怪獸的眼睛。發(fā)夾里的攝像頭正對著前方,錄下的畫面通過無線傳輸?shù)桨Ⅲ也┦康碾娔X里。
“這邊?!笨履现钢鱾?cè)的倉庫,那里的鐵門虛掩著,門縫里透出微弱的光線。
兩人屏住呼吸靠近,透過門縫看到里面堆著十幾個木箱,疤臉男人正背對著他們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東西已經(jīng)藏好了……對,就在老地方……琴酒那邊催得緊……知道了,明天交易……”
毛利蘭的心猛地一跳,琴酒!他們果然要和琴酒交易!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發(fā)夾,確保錄音功能開著。
柯南示意她退后,自己則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金屬球——那是阿笠博士發(fā)明的竊聽器。他瞄準男人旁邊的木箱,輕輕一彈,金屬球無聲地滾了過去,正好落在男人腳邊。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轉(zhuǎn)過身,左眉骨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猙獰。他掛了電話,從懷里掏出把匕首,眼神警惕地掃視四周:“誰在那里?”
柯南和毛利蘭趕緊縮到墻后,心臟砰砰直跳。
“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毛利蘭的聲音發(fā)顫。
“別出聲?!笨履习醋∷募绨?,透過門縫觀察——男人正拿著手電筒四處照,腳步越來越近。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倉庫外忽然傳來一陣狗吠聲,緊接著是鐵鏈拖動的巨響。男人臉色一變,低聲咒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從后門跑了。
“是流浪狗!”柯南松了口氣,“我們快跟上!”
兩人追出后門,看到男人正朝廠區(qū)深處的蒸餾車間跑去。夕陽的最后一縷光消失在地平線,周圍迅速暗了下來,只有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動。
蒸餾車間里彌漫著刺鼻的酒精味,巨大的金屬罐像沉默的巨人矗立著。男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車間里回蕩,很快就消失在二樓的平臺上。
“分頭找?!笨履蠅旱吐曇簦澳闳プ筮?,我去右邊,保持通訊?!?/p>
毛利蘭點點頭,握緊了口袋里的麻醉槍,一步步走向左邊的通道。金屬罐上的銹跡蹭在衣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記。她打開對講機,能聽到柯南那邊傳來的腳步聲。
走到通道盡頭,她忽然看到地上有串新鮮的腳印,通向一個半開的檢修口。她深吸一口氣,打開手電筒照進去——里面是條狹窄的管道,只能容一個人爬行。
“新一,我找到他可能進去的地方了,在蒸餾車間左區(qū)的檢修口。”她對著對講機說。
“我馬上過來,你別進去!”柯南的聲音帶著急意。
但已經(jīng)晚了,檢修口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響動,似乎有人在里面移動。毛利蘭咬咬牙,鉆進了檢修口。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手電筒照明,冰冷的金屬壁擦得胳膊生疼。
爬了大約十幾米,前方出現(xiàn)一絲光亮。她悄悄探出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儲酒罐頂部,疤臉男人正站在罐邊,手里拿著個黑色的皮箱,似乎在等什么人。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抬頭看向她的方向,眼神兇狠:“又是你這個小鬼!”他舉起匕首就朝檢修口沖過來。
毛利蘭嚇得趕緊往后縮,卻不小心撞掉了身后的金屬蓋,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她慌不擇路地往后爬,卻被男人抓住了腳踝。
“抓住你了!”男人獰笑著用力一拽。
千鈞一發(fā)之際,柯南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蘭,用閃光彈!”
毛利蘭立刻掏出閃光彈,拉開保險栓朝男人扔過去。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管道,男人慘叫一聲,手不自覺地松開了。
“快跑!”柯南的聲音帶著喘息,似乎正在趕來。
毛利蘭連滾帶爬地沖出檢修口,正好撞上跑過來的柯南。兩人一起摔倒在地,身后傳來男人憤怒的吼聲。
“這邊!”柯南拉起她,朝著車間外跑去。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亂晃,他們的腳步聲和男人的咒罵聲混在一起。
跑出蒸餾車間時,毛利蘭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男人并沒有追出來,而是站在門口對著手機大喊:“琴酒!交易地點暴露了!那兩個小鬼……”
聲音越來越遠,柯南拽著她鉆進一片茂密的雜草叢:“別停,他在拖延時間,肯定有同伙!”
兩人在雜草叢里匍匐前進,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才停下來。夜色已經(jīng)完全籠罩了工廠區(qū),只有遠處的路燈透過樹枝灑下零星的光。
“錄音拿到了嗎?”柯南喘著氣問。
毛利蘭摸了摸發(fā)夾,點點頭:“應該拿到了,還有竊聽器里的內(nèi)容。”
“太好了。”柯南靠在樹干上,額頭上全是冷汗,“我們找到交易地點了,就在儲酒罐那里。明天……”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毛利蘭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也有些發(fā)紫。
“你怎么了?”她伸手摸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里一緊,“你發(fā)燒了!”
“小感冒而已。”他擺擺手,想站起來卻晃了一下,“我們得趕緊出去,博士還在等……”
話沒說完,他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新一!新一!”毛利蘭慌了,用力搖晃他的身體,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看著四周漆黑的環(huán)境,聽著遠處傳來的狗吠聲,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她。
怎么辦?他發(fā)燒暈倒了,他們被困在這個陰森的工廠區(qū),而那些危險的黑衣人可能就在附近。
月光透過樹枝照在柯南蒼白的臉上,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像是在做什么噩夢。毛利蘭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把他背起來。雖然身體變小了,但多年的空手道訓練讓她的力氣比普通小學生大得多。
“別怕,新一,我?guī)愠鋈??!彼p聲說,仿佛在給自己打氣。
她背著柯南,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記憶中的出口走去。手電筒的光束越來越暗,電池快沒電了。發(fā)夾里的攝像頭還在工作,錄下她踉蹌的腳步和粗重的呼吸。
不知走了多久,她終于看到了圍墻的影子。墻外,阿笠博士的甲殼蟲車正閃著微弱的燈光,像黑夜里的燈塔。
“博士!”她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阿笠博士聽到聲音,立刻跑了過來,看到她背著昏迷的柯南,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他發(fā)燒暈倒了,快送他去醫(yī)院!”
阿笠博士趕緊接過柯南,小心地放進車里。毛利蘭跟著坐進去,看著柯南燒得通紅的臉頰,心里又疼又急。剛才在倉庫里聽到的交易信息在腦海里盤旋——明天,琴酒會來這里交易。這意味著,他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準備。
甲殼蟲車緩緩駛離工廠區(qū),后視鏡里,廢棄的廠房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毛利蘭握緊了柯南滾燙的手,心里暗暗發(fā)誓:不管明天會遇到什么,她都不會再讓他一個人冒險。
因為他們是伙伴,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在變回原來的樣子之前,在揭開黑衣組織的秘密之前,他們必須這樣互相扶持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