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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祝昭懿是在一陣劇烈的頭痛和口干舌燥中醒來的。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得她眼睛生疼。
祝昭懿掙扎著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碎片化地涌來——
喧鬧的宴會廳、嚴浩翔遞過來的果汁、他擋在她身前的身影、自己關(guān)于父親和“好人悲劇論”的醉話、電梯門關(guān)上前那句沒頭沒腦的“糖很甜”。
“嗡”的一聲,祝昭懿感覺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臉上,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祝昭懿,以冷靜理性著稱的祝大刀,居然在慶功宴上喝多了?還對嚴浩翔說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話?這簡直是她職業(yè)生涯以及人生中的重大滑鐵盧。
她抓過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早上八點半,微信有幾條未讀消息,來自林姐和鐘敘恩,大概是關(guān)心她昨晚的情況。
祝昭懿的手指懸在嚴浩翔的微信頭像上,猶豫著要不要發(fā)條消息過去,為昨晚的失態(tài)道個歉,或者解釋一下?雖然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
祝昭懿嚇了一跳,心臟莫名一跳。她拖著沉重的身體,揉著發(fā)痛的額角,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門外站著的人,讓她瞬間僵住。
嚴浩翔。
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手里拎著一個看起來就很保溫的袋子,神情自然,甚至帶著點清晨的清爽。
祝昭懿的大腦當場宕機。
他怎么會來?
現(xiàn)在才八點多,她還沒洗漱,頭發(fā)亂糟糟,穿著睡衣。
門鈴又響了一聲,伴隨著嚴浩翔溫和的聲音。
嚴浩翔.“祝編???醒了嗎?”
祝昭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領(lǐng)子,胡亂抓了抓頭發(fā),才硬著頭皮打開了門。
祝昭懿.“嚴老師?”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祝昭懿.“早,你怎么來了?”
嚴浩翔看著祝昭懿明顯剛睡醒、頭發(fā)翹起一撮、臉頰還帶著枕頭印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
嚴浩翔舉了舉手中的袋子。
嚴浩翔.“給你帶了點早餐,估計你昨晚沒吃多少,早上可能會不舒服?!?/p>
袋子里飄出小米粥和清淡小菜的香氣,對于此刻宿醉的祝昭懿來說,簡直是救贖。
祝昭懿.“……謝謝嚴老師?!?/p>
祝昭懿有些手足無措,讓開身。
祝昭懿.“請進?!?/p>
嚴浩翔走進房間,很自然地打量了一下。
房間整潔,但書桌上堆滿了資料和打開著的平板電腦,典型的編劇工作狀態(tài),他把早餐放在小茶幾上,轉(zhuǎn)身看向還站在門口有些局促的祝昭懿。
嚴浩翔.“頭還疼嗎?”
他問,語氣很自然,仿佛只是尋常的關(guān)心。
祝昭懿.“……有點?!?/p>
祝昭懿老實承認,走到茶幾旁。
祝昭懿.“嚴老師你吃過了嗎?”
嚴浩翔.“吃過了。”
嚴浩翔在祝昭懿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嚴浩翔.“你先吃點東西暖暖胃,這是解酒湯,趁熱喝效果比較好。”
他指了指袋子里一個單獨的保溫杯。
祝昭懿心里那點尷尬和窘迫,被這細致入微的關(guān)懷沖淡了不少。
她默默地打開餐盒,小口喝起粥來,溫熱的粥滑入胃里,確實舒服了很多。那個解酒湯,味道有點怪,但喝下去后,頭痛似乎真的緩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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