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六月,一個有微風(fēng)和晚霞的傍晚。場地就設(shè)在大學(xué)城的美術(shù)館,林晚月親手繪制的星軌布景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賓客席上,文韜、齊思鈞他們坐在前排,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支小小的熒光棒,像握著星星。
儀式開始時,蒲熠星站在舞臺盡頭,看著林晚月穿著婚紗,挽著父親的手朝他走來。她的裙擺掃過地面,像月光漫過星空,他突然覺得,所有準備好的誓詞都變得多余——那些用物理公式推導(dǎo)的“愛意守恒定律”,那些在草稿紙上寫了又改的“浪漫函數(shù)”,都不如眼前這個人,真實得讓他心跳失序。
交換戒指時,他執(zhí)起她的手,指尖微微發(fā)顫?!傲滞碓?,”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以前我覺得,世界上所有事都能找到規(guī)律,直到遇見你。你像個無解的謎題,卻讓我心甘情愿,用一輩子去解?!?/p>
林晚月的眼淚落在婚紗上,像碎掉的星光。“蒲熠星,”她哽咽著說,“我這個謎題,沒有標準答案,只有一個要求——解題的人,必須是你,一直是你。”
臺下響起輕輕的笑聲和掌聲。齊思鈞舉著相機,把這一幕定格在鏡頭里;文韜推了推眼鏡,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晚宴時,齊思鈞突然拿著話筒站起來:“作為伴郎,我準備了個小游戲——阿蒲,你不是總說邏輯能解決一切嗎?那你能不能用三個詞,概括你和晚月的愛情?”
蒲熠星看著身邊正在給蛋糕裱花的林晚月,她沾了點奶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畫了個小小的月亮。他想了想,拿起話筒:“第一個詞,‘變量’——她是我人生里最意外的變量。第二個詞,‘守恒’——我對她的心意,像能量守恒定律一樣永恒。第三個詞……”他頓了頓,看向林晚月,眼里的光比舞臺上的星軌更亮,“‘唯一解’?!?/p>
林晚月笑著把沾了奶油的手指,輕輕按在他的臉頰上。
晚宴過半,大家到室外放煙火。當?shù)谝淮責(zé)熁鹪谝箍照ㄩ_時,蒲熠星突然拉著林晚月跑到美術(shù)館的露臺上。這里能看到完整的星空,也能看到遠處人群里閃爍的熒光棒。
“你看,”他指著夜空,“真正的獵戶座星軌,和你畫的不一樣,但都很好看。”
“就像我們,”林晚月靠在他懷里,“不一樣,卻很合拍?!?/p>
他低頭吻她,煙火在他們身后次第綻放,把影子投在美術(shù)館的墻上,像一幅流動的畫。“其實誓詞里漏了一句,”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遇見你之后,我才明白,邏輯的盡頭,是溫柔?!?/p>
林晚月沒說話,只是把他抱得更緊。她知道,這場名為“愛情”的解題游戲,他們才剛剛開始。未來會有新的謎題,新的變量,但只要他們握著彼此的手,就像握著解開一切的鑰匙——他的邏輯為她護航,她的溫柔為他點亮,在名為“生活”的坐標系里,畫出一條只有他們能看懂的,向上延伸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