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第一天清晨。

教室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寒氣逼人。

陳浩（搓著手，哈出白氣）我的天，這天氣考試是要凍死誰啊！

蘇曉（緊張地翻著筆記）別說了浩子，我緊張得都快忘記公式了！

李知年（安靜地坐在座位上，雙手捧著王道乾之前給她的那個暖手寶，指尖微微發(fā)白。她目光低垂，似乎在默背什么。）

王道乾（將一瓶貼著“加油”便簽的熱豆?jié){放在她桌上）暖暖手，別緊張。

李知年（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聲音細弱）…謝謝。

蘇曉（湊近李知年，壓低聲音）知年，你媽媽今天…

李知年（身體幾不可查地一顫，輕輕搖頭）別問，曉曉。

她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著衣角。

昨晚臨睡前，母親那句“這次期末成績，決定你寒假能不能碰一下琴”的話，像枷鎖一樣套在她心上。

劉老師（班主任）（抱著密封試卷走進教室）同學們，期末考試開始，請大家遵守考場紀律。

試卷分發(fā)下來，教室里只剩下筆尖的沙沙聲和偶爾的咳嗽聲。

王道乾（專注答題，內(nèi)心OS）題型都復習到了，應該沒問題…

他做完題檢查時，余光注意到旁邊的李知年。

她答題速度不快，但很穩(wěn)，只是眉心始終微微蹙著，偶爾會停下來，閉眼深吸一口氣。

王道乾（內(nèi)心OS）她在用我郵件里提到的深呼吸法調(diào)節(jié)…

第一門考試結(jié)束鈴響。

陳浩（哀嚎）語文閱讀題也太難了吧！

蘇曉（愁眉苦臉）作文我感覺寫跑題了…

李知年（默默整理文具，臉色有些疲憊。）

王道乾（輕聲）感覺怎么樣？

李知年（微微點頭）…還好。

蘇曉（拉住李知年）走，知年，我們?nèi)ソ狱c熱水！

在走廊熱水機前，她們遇到了隔壁班的幾個女生。

同學女生A：（興奮地）哎，你們聽到昨天廣播站放的那首純音樂了嗎？就是有古箏那段，好好聽?。?/p>

同學女生B：（附和）對啊對??！不知道是誰彈的，感覺比藝術(shù)節(jié)那段還要有感情！

李知年（接水的手微微一頓，熱水差點濺出來。）

蘇曉（趕緊幫她扶住杯子，對那幾個女生笑笑）是啊，挺好聽的，我們接好了，先走啦！

蘇曉拉著李知年走回教室

蘇曉（小聲說）聽見沒？大家都在夸你呢！

李知年（耳根微紅，眼神里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那只是錄音。

蘇曉錄音也是你彈的啊！說明你的努力被大家看到了！

連續(xù)兩天的考試，緊張而壓抑。

李知年看起來越來越疲憊，但眼神深處那點微光卻頑強地閃爍著。

最后一門數(shù)學考試前，王道乾注意到她不停地搓著手指，嘴唇也有些發(fā)干。

王道乾（寫了一張紙條遞過去）【就當是平常練習。你可以的?！?/p>

李知年（展開紙條，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緊繃的肩膀稍稍松弛了一些。她將紙條小心地折好，放進口袋。）

數(shù)學是李知年的強項，但也是她母親最看重的科目。

考試進行到一半，一道關(guān)于立體幾何的證明題難住了不少人。李知年也卡住了，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王道乾（已經(jīng)做完，注意到她的困境。內(nèi)心OS）這道題…需要加一條輔助線…

他無法提示，只能干著急。

李知年放下筆，再次閉上眼睛，做了幾次深呼吸。

然后，她重新拿起筆，在圖形上嘗試著畫了一條線…

王道乾（看著她筆下流暢起來的步驟，暗自松了口氣。內(nèi)心OS）她想到了…

交卷鈴響，期末考試終于結(jié)束。

教室里瞬間爆發(fā)出各種歡呼和哀嚎。

陳浩（癱在椅子上）解放了?。?！寒假！我來了！

蘇曉（長舒一口氣）總算考完了…感覺身體被掏空…

李知年（慢慢收拾著東西，臉上沒有太多喜悅，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疲憊。）

王道乾考得怎么樣？

李知年（輕輕點頭）數(shù)學…那道題，最后做出來了。

王道乾（微笑）我就知道你可以。

蘇曉（湊過來）知年，寒假有什么計劃？要不要…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教室門口一個聲音打斷。

周雅（李母）（站在門口，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知年，收拾好了嗎？我們該走了。

李知年（動作一頓，低聲道）…好了。

她背起書包，對蘇曉和王道乾說了聲“寒假快樂”，便快步走向門口。

李母的目光淡淡掃過王道乾，沒有任何情緒，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看著母女倆離開，蘇曉泄氣地趴在桌上。

蘇曉我還想約知年寒假出來玩呢…

陳浩得了吧，看她媽那架勢，寒假肯定又是各種補習班加練琴。

王道乾（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內(nèi)心OS）寒假…一個月不能見面…

寒假正式開始。

城市被節(jié)日氣氛籠罩，但王道乾心里卻有些空落落的。

他依舊每周登錄一次秘密郵箱，發(fā)一些簡短的問候，或者分享一首歌、一段有趣的文字，不再涉及沉重的未來話題。

李知年偶爾會回復，通常也很簡短

【收到，謝謝?！?/p>

【這首歌很好聽?！?/p>

【新年快樂?！?/p>

王道乾知道，她一定在母親的眼皮底下，過得并不輕松。

除夕夜，漫天煙花綻放。

王道乾（站在窗前，看著絢爛的夜空，忍不住拿出手機，給那個秘密郵箱發(fā)了一條郵件。）

【新年快樂。愿你新的一年，能被溫柔以待。】

幾分鐘后，他收到了回復。

【新年快樂。謝謝你，王道乾。】

王道乾（看著屏幕上自己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在郵件里直呼他的名字。

大年初五，王道乾和蘇曉陳浩約著去看電影。

蘇曉（吃著爆米花，嘆氣）也不知道知年怎么樣了，發(fā)消息回得超慢。

陳浩肯定被她媽盯著唄。

陳浩唉，想想都憋屈。

王道乾（看著熱鬧的街景，忽然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她？

陳浩?。?？（同時愣住）

蘇曉?。?？（同時愣住）

蘇曉去看知年？怎么去？她媽媽肯定不讓我們進門?。?/p>

陳浩就是，別自討沒趣了。

王道乾（眼神微亮）我們不進門，就去她家附近…也許，能“偶遇”呢？

番茄汪ps：不怕大家笑話，我經(jīng)常性的在前妻姐家附近跑步，期待著偶遇。

蘇曉（眼睛一亮）對?。∷龐寢尶偛荒懿蛔屗鲩T散步吧！

陳浩（摩拳擦掌）這個可以有！就當是新年遛彎了！

三人來到李知年家所在的片區(qū)，在她家樓下不遠的小公園附近徘徊。

蘇曉（張望）這都快一個小時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陳浩（縮著脖子）好冷啊…老王，咱是不是太傻了？

王道乾（也凍得夠嗆，但目光依舊搜尋著）再等一會兒。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道里走了出來。

是李知年，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圍著圍巾，手里還拿著一個垃圾袋。

蘇曉（激動地差點喊出來，被王道乾捂住嘴）嗚嗚！

李知年低頭走向垃圾桶，扔完垃圾，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天空，輕輕呵出一團白氣，身影顯得格外孤單。

王道乾他們對視一眼，正要上前。

周雅（李母）年年，垃圾扔完就快上來，外面冷，別感冒了。

番茄汪ps：大家呢 不要被每個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其中一面所影響，不可能說誰好誰壞，對事不對人的都，就像我的媽媽，她總是在微信上說我這這那那的，但是她依舊會貼心的為我付出。

李知年（身體一僵，低下頭）…知道了。

她轉(zhuǎn)身往回走，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小公園的方向，猛地定格在了王道乾三人身上。

她臉上瞬間露出極度驚訝的神色，腳步也停住了。

蘇曉忍不住，朝她用力揮了揮手。

李知年看著他們，眼圈幾乎是瞬間就紅了。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周雅（李母）（聲音傳來）知年？怎么還不回來？

李知年（猛地回過神，慌亂地對他們搖了搖頭，用口型無聲地說：快走?。?/p>

然后，她低下頭，快步走進了樓道。

窗戶關(guān)上了。

蘇曉（沮喪）就差一點…

陳浩她媽媽看得太緊了…

王道乾（卻看著樓道口，嘴角微微揚起）夠了。

蘇曉（不解）??？

陳浩（不解）?。?/p>

王道乾她看到我們了。

王道乾她知道，我們沒忘記她，這就夠了。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

蘇曉我們這樣…真的有用嗎？感覺根本幫不到她什么。

陳浩是啊，看她那樣子，好像更瘦了。

王道乾（停下腳步，看著灰藍色的天空）有用，哪怕只是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就有用。

他拿出手機，再次登錄那個秘密郵箱，發(fā)了一封很短的郵件。

【今天天氣不錯，看到一只很精神的麻雀，和你有點像?！?/p>

他希望能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告訴她，他們見到了她，他們還在。

晚上，王道乾收到了回復。

郵件里沒有文字，只有一個手繪的、簡筆的笑臉。

那個笑臉，和他期末考試前畫給她的，幾乎一模一樣。

番茄汪ps：嗚嗚，汪今天很苦?。。≡缌饋碜霾?，今天滿課，一直從 5 點多到 9:10 下課，超級疲憊，然后可能是吃壞肚子了，一直腹瀉，這章就是在廁所寫出來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