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塊被清水浸染的靛藍綢布,慢慢覆蓋了木葉的天際。白日里喧囂的蟬鳴漸漸歇了,取而代之的是夏夜特有的、帶著草木清香的微風,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
火影巖下的練習場卻還亮著光。不是忍術的炫目光芒,而是幾盞掛在樹梢的、暖黃色的紙燈籠,將一小片空地映照得如同浸在蜂蜜里。
鳴吃完一樂拉面,兩人散步路過練習場,鳴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都這么晚了啊。不過月色真好呢。”
雛田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掛在墨藍色的夜空,周圍點綴著幾顆稀疏的星星,月光如水,溫柔地灑在大地上。
“嗯,很美?!彼p聲說道。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月光下,感受著夏夜的微風和彼此的存在。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鳴人的陽光味道。
“說起來,”鳴人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一些,“雛田,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好像也在這里練過功呢?!?/p>
雛田愣了一下,仔細回想起來:“嗯…好像是有過一次…..”
“對!就是那次!”鳴人眼睛一亮,“你那時候還很害羞,跟我說話都不敢抬頭呢?!?/p>
被他提起往事,雛田的臉頰又開始發(fā)燙:“那、那是因為……”
?“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呢,”鳴人打斷她,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現(xiàn)在的雛田,很勇敢,也很厲害。”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讓雛田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想低下頭,卻被鳴人輕輕抬起了下巴。
“別躲啊,雛田。”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看著我?!?/p>
雛田心跳如鼓,鼓起勇氣對上他的視線。月光下,他的臉龐清晰可見,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還有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眼睛,此刻卻盛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深邃的湖泊,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溺進去。
就在這時,鳴人腳下忽然一滑——大概是剛才練習時踩松了泥土。他“哎呀”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鳴人君!”雛田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去拉他。
然而她的力氣畢竟有限,不僅沒拉住鳴人,自己也被帶得一個趔趄,兩人一起向身后的草地倒去。
“砰”的一聲輕響,鳴人后背著地,雛田則剛好撲在了他的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雛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還有那顆在她耳邊砰砰直跳的心臟。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能聞到他身上汗水混合著陽光的味道,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雛、雛田?”鳴人也有些慌亂,雙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雛田慢慢抬起頭,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月光下,他們的眼神在空中交匯,滿滿的都是慌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
鳴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她能看到他金色眼眸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周圍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兩人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間,也許已經(jīng)過了一個世紀。
鳴人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帶著一絲尷尬,又帶著一絲溫柔:“那個…雛田,你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對、對不起!”雛田這才反應過來,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猛地從他身上彈起來,臉頰紅得快要滴血,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我、我不是故意的……”
鳴人也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被她壓得有點疼的后背,看著她羞窘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又沒怪你?!?/p>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雛田還在微微顫抖的手。
雛田身體一僵,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鳴人看著她,月光灑在他的臉上,笑容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雛田,以后也要一起修煉哦?!?/p>
“欸?”
“嗯,”他點了點頭,握緊了她的手,“就像這樣,一直在一起。”
雛田看著他認真的眼神,感受著手心里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甜甜的。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無比堅定:“嗯!”
月光下,少年和少女的身影依偎在一起,手中相握的溫度,比夏夜的風更暖,比天上的月亮更亮。有些東西,在悄然無聲中,已經(jīng)悄然改變,并且變得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