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左奇函自己先僵了。
他收回揉著楊博文頭發(fā)的手,指尖在身側悄悄蜷了蜷——剛才話說得太順,那些藏了好幾天的心思,沒忍住就漏了出來。
空氣里的抹茶味似乎都變得有些發(fā)燙。左奇函別開眼,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文件上,耳尖卻悄悄泛紅:“那個……我就是說,鄰里之間,互相照應是應該的?!?/p>
這話越解釋越別扭,連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明明剛才在樓下堵張總的時候還氣場全開,這會兒面對楊博文亮晶晶的眼神,卻像個被抓包的學生。
楊博文看著他難得的窘迫模樣,心里那點尷尬忽然就煙消云散了,甚至忍不住想笑。他故意往前湊了湊,聲音帶著點促狹:“哦?鄰里之間?那左總每天早上特意溫的蜂蜜水,也是鄰里本分?”
左奇函的喉結輕輕滾了滾,轉頭看他,眼神里帶著點無奈,又有點慌:“我……我剛好煮多了?!?/p>
“那留的湯呢?”楊博文追問,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也是剛好燉多了,沒人喝?”
左奇函被問得說不出話,干脆別過臉,假裝研究窗外的風景,只是耳尖的紅意越來越明顯。他這輩子在商場上從沒這么狼狽過,偏偏在楊博文面前,一句簡單的解釋都編不圓。
楊博文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左奇函的胳膊:“左奇函?!?/p>
左奇函回頭,眼神里還帶著點沒散去的尷尬,卻乖乖應了聲:“嗯?”
“其實,”楊博文的聲音放輕了些,眼底閃著光,“我也不是真的想躲你?!彼D了頓,補充道,“就是那天醒了之后,覺得太丟人了?!?/p>
聽到“丟人”兩個字,左奇函的眼神動了動,剛才的尷尬消了些,語氣里多了點認真:“不丟人?!彼粗鴹畈┪?,“你什么樣,我都覺得……挺好的。”
這話一說完,兩個人都靜了。陽光落在他們之間,連空氣里的抹茶味,都像是裹上了一層甜甜的尷尬,卻又暖得讓人不想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