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nèi)普的黑袍垂在地面，衣料貼合著清瘦卻挺拔的身形，蒼白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冷冽，黑眸里的情緒復雜難辨，像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潭。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東小姐，你的魔藥天賦，看來和你的記憶力成反比。若不是馬爾福，你的坩堝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隆巴頓的一樣，變成一堆殘渣了?！?/p>

他沒再看東小語，轉(zhuǎn)身走向格蘭芬多的藥劑臺，目光掃過羅恩那鍋冒著黑煙的藥水，冷笑：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韋斯萊，你的藥水能毒死一只火龍——格蘭芬多，再扣五分?！?/p>

整節(jié)課剩下的時間，斯內(nèi)普的批評像冰雹似的落在格蘭芬多頭上。

從哈利調(diào)配時的手抖，到赫敏加錯藥材的劑量，每一個小錯都被他放大，扣分毫不手軟，卻再也沒往東小語這邊看一眼，仿佛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影子。

直到下課鈴響，斯內(nèi)普才站回講臺前，黑袍在風里微動，像朵展開的墨色花瓣。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格蘭芬多總分扣三十五分?！?/p>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目光掃過全班，最后落在德拉科身上，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馬爾福，操作規(guī)范，斯萊特林加五分?！?/p>

德拉科揚起下巴，故意往哈利那邊瞥了一眼，克拉布和高爾立刻湊過來吹捧，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斯內(nèi)普卻突然開口：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馬爾福，跟我去辦公室?！?/p>

德拉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愣了一下才點頭：

德拉科·馬爾福“是，教授?！?/p>

他跟著斯內(nèi)普往門口走，經(jīng)過東小語身邊時，斯內(nèi)普的腳步頓了頓——黑袍下擺掃過她的藥劑臺，帶起一陣淡淡的、混合著龍血草和苦艾的冷香。

他側(cè)過臉，蒼白的下頜線繃得很緊，黑眸里的情緒像攪亂的墨，看不清是冷淡還是別的什么，只停留了一秒，就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那一眼太輕，卻像顆石子投進東小語的心湖，漾開圈圈漣漪。

她突然心慌起來，指尖攥著魔杖，腦子里反復回放剛才斯內(nèi)普的眼神——那眼神里沒有平時的陰翳，卻藏著某種她讀不懂的復雜，讓她莫名的不安，連手心都滲出了細汗。

哈利·波特“小語，別理他。”

哈利的聲音傳來，他和羅恩、赫敏收拾好東西，走到東小語身邊，

哈利·波特“德拉科就是被寵壞了，以為所有人都得圍著他轉(zhuǎn)——他沒資格限制你跟誰交朋友?！?/p>

羅恩也點頭，語氣憤憤：

羅恩·韋斯萊“對！他剛才那么說你，你別往心里去！我們一起去禮堂吃午飯，今天有烤土豆和南瓜餡餅！”

赫敏拉了拉東小語的袖子，聲音溫和：

赫敏·格蘭杰“魔藥課別擔心，下次我們可以一起預習，斯內(nèi)普教授雖然嚴厲，但只要我們做好，他也挑不出錯——而且，你剛才回答問題的時候，很厲害。”

東小語看著三人真誠的樣子，心里的慌亂慢慢散了些。

她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自己的藥劑臺——坩堝里的縮身藥水已經(jīng)凝固成淺白色的固體，是德拉科最后調(diào)整后的成果，像塊不起眼的小石頭。

她把藥水倒進指定的容器，又擦干凈坩堝，才跟著哈利他們往禮堂走。

走廊里的陽光很暖，落在身上卻驅(qū)不散剛才地下教室的寒意。

東小語走著，偶爾會想起斯內(nèi)普轉(zhuǎn)身離開時的背影——黑袍在身后展開，步伐沉穩(wěn)，像道不會回頭的影子，卻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印記。

她不知道德拉科去辦公室會遇到什么，也不知道斯內(nèi)普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只覺得霍格沃茨的風，好像從這節(jié)魔藥課開始，變得格外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