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貓，”無慘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奇異地將一絲嘲諷的“憐憫”揉進(jìn)了里面，“喂個食，也能喂得涕淚橫流，一塌糊涂……”冰涼的指腹刻意刮過他緊抿著、還沾著血絲的薄唇，刮得下唇微微發(fā)白，“這副饞嘴的樣子……也算難得一見?！?/p>

朝顏僵硬地承受著這冰火交織的“撫慰”，大腦一片麻木的空洞。

無慘似乎失去了繼續(xù)擦拭的興致。

那只沾了些血污的手沿著朝顏因繃緊而顯得格外突出的脊柱滑下，一直滑到他汗?jié)癖涞暮笱C。

接著，一只強健有力的手臂穿過他的腋下，另一只則插入他彎曲的膝彎后側(cè)——猛地發(fā)力，將其打橫抱離了地面！

驟然失重！

冰冷的氣息如同堅固的牢籠瞬間包裹了他！

朝顏身體徹底僵硬，如同一塊被凍僵的石頭，不敢有絲毫的掙扎反抗，任由自己深陷在這冰冷而霸道的懷抱里。

濕透粘膩、帶著濃重血腥味的衣衫緊緊貼著他冰冷的肌膚，摩擦著昂貴的絲綢衣料，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無慘毫不在意被弄臟的華服，抱著他，步伐沉穩(wěn)，走向書房最深處那張寬闊、鋪著厚厚一層蓬松雪白狐裘的豪華軟榻。純凈無瑕的白色在暖黃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如同一塊巨大的純色畫布。

噗。

他像放置一件易碎的物品，輕輕將朝顏放在那片純凈的雪白中央。

雪白的絨毛瞬間被血污、汗?jié)n和未干的淚痕蹭開一片片骯臟的印記，對比強烈得令人心悸。

無慘站直身體，高大的身影如同陰影般籠罩著蜷縮在雪白之上的少年。

他俯視著，猩紅的眸光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烙鐵，深深印入朝顏失焦空茫的瞳孔深處。

“現(xiàn)在，”冰冷的聲音落下，帶著不容置疑的清理指令，“把你的臉，你的爪子……都舔干凈?！?/p>

朝顏麻木地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尖蹭過臉上凝結(jié)的血痂。像是已經(jīng)不會思考了似的，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手上鮮紅的液體。

“嘖。”

一聲不耐的低哼。

冰涼的指節(jié)驟然鉗住他沾血的手腕！

“小笨貓，”無慘的嗓音帶著慵懶的嘲諷，聲音沙?。骸斑B舔毛都不會的……看來只能主人親自洗你了?！?/p>

他將這視為主人樂趣的延伸。

……

通往浴室的過道冰冷漫長。

朝顏渾身濕冷僵硬，身后無慘的腳步聲不疾不徐。

巨大的浴池?zé)釟怆硽琛?/p>

無慘在池邊停住，俯視著眼前垂頭喪氣的小貓。眼底劃過純粹的掌控愉悅。

“下去?！?/p>

沒有觸碰，只有冰冷的命令。

朝顏身體一顫，如同得到指令的機(jī)械，僵硬地抬腳，踏入滾燙的池水中。

“噗通！”

溫?zé)崴查g包裹冰冷的軀干，激得他細(xì)微地戰(zhàn)栗了一下。

他滑坐在池壁邊，黑發(fā)濕漉漉貼在蒼白的臉頰和頸窩，像只落水的貓崽。

無慘并未下水。

他脫下沾染了血污的外袍，僅著素白柔軟的里襯。他隨意地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結(jié)實的小臂。

拿起池邊一塊寬大的絲絨毛巾，浸入滾水中再撈起。

氤氳熱氣中，無慘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巒壓近。

他一手鉗住朝顏小巧的下頜，強行抬起那張布滿干涸血痕、沾染水汽的臉。

“瞧瞧都臟成什么樣了?！北涞闹讣饽笾浫猓斑€是得主人來?！?/p>

粗糙的絨面帶著滾燙的溫度，猛地糊上朝顏的臉頰，慢慢擦拭。

“呃…”朝顏被迫仰著頭，脆弱的皮膚被磨蹭得生疼，喉間溢出細(xì)微嗚咽。

一下，兩下，三下……血痂在熱力下軟化剝離。

污濁褪去，露出底下那蒼白細(xì)膩的肌膚。

清透的水珠順著下頜滑落脖頸。

無慘看著那張在霧氣和水汽中更顯驚心動魄的精致臉龐漸漸顯露，猩紅的瞳孔深處凝聚著一種純粹的欣賞，如同在擦拭一件獨一無二的藏品。

掌控其清潔的過程本身就帶來滿足。

濕熱毛巾移至頸項，粗暴地揉搓那里曾沾滿血跡的肌膚。

“頭抬高點。”

朝顏順從地仰起纖細(xì)的脖頸，脆弱的喉結(jié)暴露在水汽和主人的視線下。

濕漉漉的黑發(fā)貼著頸后白皙的皮膚。

無慘的視線，卻牢牢鎖定在少年后頸那道深色的、屬于他的鬼之刻印上。

清洗毛巾避開了那里，反倒是他的指尖，重重摁在了那片脖頸上，沿著刺青的紋路摩挲。

水珠沿著精致凹陷的鎖骨滾落，沒入緊貼的領(lǐng)口陰影。

“礙事?！睙o慘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視線卻如同有溫度般掃過那緊縛的布料。

他空著的那只手猛地探下，攥住濕透的衣襟！

“嘶啦——！”布帛應(yīng)聲而裂！如同撕開無用的包裝！

昂貴的絲綢如同廢紙般被輕易剝離、丟棄池邊。

水波蕩漾的光影中，少年纖薄卻不顯孱弱的身體暴露無遺。

白皙如玉的皮膚被熱氣蒸出淡淡粉色，細(xì)膩得毫無瑕疵。

薄而緊致的肌肉線條覆蓋在修長的骨架上，腰腹平坦緊窄。

這幅絕美的、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軀體在氤氳水汽中，如同未經(jīng)雕琢的玉璧突然綻放光華。

無慘的目光一寸寸掃過……。

氤氳的水汽似乎都無法阻擋他視線的銳利。

無慘的目光從朝顏濕漉漉的頭發(fā)掃視到他圓潤的腳趾。

粗糲的絨巾再次覆上朝顏。

這一次，無慘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沉重的摩擦覆蓋肩背、腰側(cè)。力道足夠在少年的皮膚上留下紅痕。

當(dāng)擦到肋下一處不太顯眼的猗窩座牌指導(dǎo)痕跡時，指腹重重摁了上去。

“唔…”細(xì)微的抽氣和痛哼被壓抑在喉嚨里。

“猗窩座……”無慘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但摁壓的指尖力道加重，“訓(xùn)導(dǎo)可以，弄壞我的東西不行?！?/p>

這是維護(hù)，更是對其歸屬權(quán)的再次強調(diào)。

他仔細(xì)地擦拭著這片淤痕，仿佛在抹去他人染指的印記。

隨著清洗下移，無慘似乎發(fā)現(xiàn)了新的樂趣。

他盯著朝顏那雙因緊張微微繃著的腳。沾著水珠，腳踝纖細(xì)，足弓優(yōu)美，趾尖在水面下蜷縮著。

一縷幽暗的笑意掠過無慘眼底。

逗弄寵物是他的特權(quán)。

濕熱的毛巾包裹住朝顏的左腳。

……

……

朝顏的眼淚混著水滴大顆滾落。

無慘低沉地笑了。這反應(yīng)令他愉悅。他像找到了新玩具，反復(fù)撥弄。

這脆弱的姿態(tài)，比任何服從都更能彰顯他的掌控。

逗弄小貓，是主人專屬的樂趣。

直到那纖細(xì)腳趾徹底泛白，嗚咽聲帶上明顯的泣音，無慘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他。

粗糲的絨巾最后擦拭過腳背、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