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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古代 

書房柳色深

春江花攬月

入夏時分,別院里的垂柳愈發(fā)蔥蘢,嫩綠的枝條懶洋洋地垂到書房窗沿。風一吹,枝條輕輕晃動,“沙沙”地掃過蘇攬月的發(fā)梢。

他來到沈硯之身邊已經快兩個月了。每日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整理書房——把沈硯之翻亂的書籍歸位,替他研墨,在他讀書時遞上一杯熱茶。沈硯之待他不算熱情,卻也不苛刻。偶爾會問他幾句書中的內容;雨天會讓他避開濕冷的院子不用去掃地;甚至在他咳嗽的時候,還會吩咐管家抓副止咳的藥。

蘇攬月做事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既不過分親昵,也不刻意疏遠。他清楚沈硯之不喜歡別人探聽他的隱私,便從不多問;知道沈硯之偏愛李白的詩,就特意將李白的詩集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曉得沈硯之怕熱,便提前打開書房窗戶,還在案頭放上一盆冰塊。

然而越是這樣,他的心里就越發(fā)慌亂。

那日午后,沈硯之在書房撰寫策論,蘇攬月在一旁默默磨墨。陽光透過窗欞灑下,柔和地落在沈硯之側臉上。他執(zhí)筆的姿勢優(yōu)美,手腕微微懸空,筆尖蘸滿墨汁,在宣紙上留下遒勁有力的字跡。蘇攬月盯著他的手,思緒忽然飄回到從前,父親還在世時,也是這般教他寫字——父親溫暖的大手覆在他的小手上,一筆一畫教他寫下“清正廉明”四個字。

淚水瞬間涌上眼眶,蘇攬月急忙低下頭,假裝調整硯臺,卻被沈硯之敏銳察覺?!霸趺戳??”沈硯之放下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關切,“是不是磨墨累了?”

“沒、沒有,是墨煙嗆到了。”蘇攬月匆匆擦掉眼角的淚,嗓音略微發(fā)緊。

沈硯之沒再多問,起身走到窗邊,又推開一點窗縫。一陣清新的柳葉香氣隨風涌入,驅散了房間里的墨煙味。他回頭望向蘇攬月,見少年眼眶仍泛紅,最終嘆了口氣:“要是想家了,就說出來吧……”

“不想家?!碧K攬月打斷他,倔強地抬起頭,盡管眼底的濕潤還未完全退去,嘴角卻緊繃著,“家早就沒了。這里……挺好的?!?/p>

聽到這句話,沈硯之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小時候的情景。母親早逝,父親忙于商事,偌大的沈府只剩他一個人,受了委屈也只能獨自咽下。他沉默片刻,隨后走向桌案,拿起一支新毛筆遞給蘇攬月:“你不是說令尊教過你寫字嗎?來,寫幾個讓我看看。”

蘇攬月愣了一下,雙手接過毛筆。指尖觸碰到筆桿的剎那,竟有些微微顫抖。他站在案前,目光落在沈硯之剛剛書寫的“民為貴”三個大字上,深吸一口氣后,蘸好墨,小心翼翼地開始書寫“但愿人長久”。

字跡雖清秀雋永,卻隱約透著幾分顫意。沈硯之站在他身后,注視著他握筆的姿勢,忽然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手腕再穩(wěn)些,力道要均勻才行?!?/p>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蘇攬月全身猛地僵住,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沈硯之的手比他的手掌稍大一些,掌心帶著薄繭,那種溫暖令他心頭一顫。他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墨香,感受得到那淺淺的呼吸拂過頸后,癢得讓人想要躲開,卻又舍不得移步。

“對,就是這樣?!鄙虺幹穆曇舻统炼鴾睾?,在耳邊響起,“筆鋒轉折的時候,慢一點……”

蘇攬月的眼淚再次涌出,但這次并非因為思念家鄉(xiāng),而是因為那一瞬間的溫柔——面前這個人明明是仇人的兒子,明明是他計劃中的棋子,可他卻給予了自己從未體會過的關懷。他害怕自己再這樣繼續(xù)下去,會忘記此行的目的,會沉淪在這虛假的溫情之中。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管家的呼喚:“二公子,府里派人來了,說是老爺讓您即刻回去!”

沈硯之的手驟然收回,仿佛被燙到一般。他迅速后退一步,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只簡短答道:“知道了?!?/p>

蘇攬月低下頭,將毛筆放回筆架,假裝整理桌上的紙張,卻沒有注意到沈硯之轉身時眼中閃過的復雜神情。剛才覆上少年手背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對方的輕微顫抖,那顫抖像一根細針,輕刺入他的內心,讓他的情緒莫名波動。

沈硯之離開后的幾天,蘇攬月始終坐立難安。他知道沈鴻安找沈硯之多半是為了婚事——前幾天他去街上買紙時,茶館里的人說,沈府與蘇州鹽商的婚事,只差交換庚帖了。

他本該高興才是,沈硯之娶了鹽商的女兒,沈鴻安的勢力就會更加強大,日后他報仇或許會更加容易——可一想到沈硯之將來要與另一個女子拜堂成親,共同生活一輩子,他的胸口就像被柳樹枝纏繞住,悶得喘不過氣。

第五天傍晚,沈硯之終于回來了。他渾身酒氣,一進書房便重重坐在椅上,臉色陰沉得可怕。蘇攬月連忙倒了杯熱茶遞過去,卻被他揮手掀翻——茶杯摔在地上,滾燙的水濺到了蘇攬月的手背上,頓時泛起一片紅腫。

“滾出去!”沈硯之聲音嘶啞,充滿怒意。

蘇攬月沒有動,只是蹲下身默默地拾起碎片。手背上傳來的灼痛感清晰無比,但心中的痛苦卻愈發(fā)強烈。他明白沈硯之為何生氣——必定是沈鴻安逼迫他娶親,而他無力反抗。

“我說,滾出去!”沈硯之猛地站起,一把抓住蘇攬月的手腕,將他拉起來。力道極重,蘇攬月皺眉忍痛,卻仍然抬著頭,直視著沈硯之通紅的眼睛:“公子,您別生氣……”

“別叫我公子!”沈硯之打斷他,手指愈收愈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娶那個鹽商的女兒?是不是認為沈府的榮辱比什么都重要?”

蘇攬月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可他仍舊盯著沈硯之的眼睛,聲音輕如耳語:“公子不想娶,那就別娶。”

“不想娶?”沈硯之自嘲地笑出聲,“我能不想娶嗎?沈府欠了鹽商三十萬兩銀子,如果我不娶她,沈府就會破產,我爹也會被抓去坐牢……蘇攬月,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一樣無牽無掛?”

無牽無掛?蘇攬月的心猛地一抽——他怎么會無牽無掛?他懷揣血海深仇,藏著無法啟齒的秘密,還有……一個不能動心的人。

看著沈硯之眼中彌漫的絕望,他恍惚間想起父親被押走那天,同樣絕望無助的眼神。蘇攬月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是我逾矩了。公子早些休息,我……我先出去了?!?/p>

他轉身沖出書房,手背上的灼痛仍在持續(xù),可是內心的痛楚猶如潮水般洶涌而至。他跑到池塘邊,躲在柳樹下,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恨沈鴻安,恨沈府,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對沈硯之動了心,恨自己明明應該推他入深淵,卻偏偏想要守護他。

書房內,沈硯之望著蘇攬月逃離的背影,緩緩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片。碎片邊緣鋒利,割破了他的手指,鮮血滴落在宣紙上,洇開一小片鮮紅。他想起少年輕顫的模樣,以及方才隱忍的表情,突然感到心里空蕩蕩的。那些話,其實并不是想對蘇攬月說,而是想對自己說,是為了逼迫自己接受那樁婚事。

然而他沒想到,這番話傷到了蘇攬月。

那夜,沈硯之獨自在書房坐了一整晚。窗外的柳樹枝在風中搖曳,發(fā)出“簌簌”的響聲,如同少年壓抑的哭泣。他凝視著案上那幅“但愿人長久”,指尖輕輕撫過字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對蘇攬月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之間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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