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讓秒針停在∞,讓 debt 變成 ring
秒表墜地的那聲脆響,好像把七年的...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第八章 ——讓秒針停在∞,讓 debt 變成 ring
秒表墜地的那聲脆響,好像把七年的倒計時一并摔碎。
城市燈海在腳下鋪開,像一條不再倒行的七號線。
盛玉衡把許知言從欄桿抱下來,額頭抵著額頭,呼吸交纏:
“利息還沒還完。”
“那就用余生償?!?/p>
夜風掠過,白色浴袍被吹得鼓起,像兩面終于張滿的帆。
門卡“滴”一聲刷開,走廊燈自動亮起。
盛玉衡先一步進門,回頭把食指豎在唇邊——“噓,七分鐘游戲開始?!?/p>
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
○ 秒表歸零
○ 不準接吻
○ 誰忍不住,誰就認輸
許知言挑眉,把袖口挽到手肘:“輸了怎樣?”
“輸了就戴一輩子?!?/p>
盛玉衡從褲兜掏出一只黑色絲絨小盒,啪嗒打開——
里面不是戒指,是一枚極細的銀色圓環(huán),內(nèi)圈刻著「7→∞」。
“先收利息,再談終身?!?/p>
熱水汽蒸騰,鏡子里映出兩道模糊剪影。
秒表被立在洗漱臺,滴嗒聲與心跳重疊。
許知言低頭漱口,水珠順著頸線滑進衣領(lǐng);
盛玉衡倚在門框,目光像探照燈,一寸寸掃過——
鎖骨、腰窩、膝彎……
每過一秒,空氣就熱一分。
第七分鐘整,許知言抬眼,鏡中與盛玉衡視線相撞——
“我認輸?!?/p>
他轉(zhuǎn)身,主動勾住對方的頸,把未說完的“輸”字送進一個滾燙的吻。
秒表被碰倒,滾進洗手池,發(fā)出“咚”一聲悶響——
像心跳落水,像債務(wù)清零。
床頭燈調(diào)到最暗,一條金色光帶落在兩人之間。
盛玉衡把許知言壓進柔軟的床單,指尖從眉心描到唇峰,再滑到喉結(jié)——
“從這里,開始計時?”
“不,從這里,停止計時?!?/p>
吻落在頸側(cè),像給七年暗戀蓋上最后一枚印章。
浴袍帶子被抽開,皮膚與皮膚終于正面相遇——
熱度、水汽、呼吸,一并炸開。
盛玉衡的手一路向下,停在腰窩最凹處,低聲笑:
“第七年,才摸到終點?!?/p>
許知言抬腿纏上他的腰,聲音啞得發(fā)顫:
“錯了,是起點。”
窗簾沒拉嚴,月光漏進來,落在兩人交疊的側(cè)臉。
許知言背對盛玉衡,肩胛骨像兩片欲飛的翼;
盛玉衡從背后環(huán)住他,掌心覆在他心口,指尖敲了三下——
舊日暗號,新的答案。
“疼嗎?”
“疼,但疼得剛好。”
汗水順著鎖骨滑下,落在床單,暈開一朵深色花。
第七分鐘,秒表在地板無聲歸零;
第七年,兩顆心臟終于同步——
咚、咚、咚。
窗簾縫隙透進霓虹,一閃一閃,像遙遠的七號線進站燈。
盛玉衡把許知言的手舉到眼前,指尖還泛著未褪的紅。
“輸了,就要戴一輩子?!?/p>
他重新拿起那只絲絨小盒,取出銀色圓環(huán),輕輕套進許知言的無名指——
不大不小,剛好一圈。
“不是戒指,是鎖。”
“鎖什么?”
“鎖七分鐘,鎖余生,鎖我?!?/p>
許知言彎指,與他十指相扣,指腹摩挲著那行極小的「7→∞」,聲音低卻認真:
“鑰匙呢?”
“早扔湖里了?!?/p>
城市最暗的時刻,連霓虹也困倦。
兩人并肩躺在窄窄的單人床,體溫漸漸回落。
盛玉衡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怕驚動塵埃:
“許知言,以后每一圈七分鐘,都要這樣還?”
許知言把臉埋進他肩窩,聲音含糊卻篤定:
“不,以后換我收利息?!?/p>
他抬頭,吻落在盛玉衡的唇角,像給某個未完的句子補上句號——
“第七分鐘結(jié)束,余生開始?!?/p>
第一束光穿透窗簾縫隙,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
銀色圓環(huán)反射出細碎光斑,像把無限寫進第七分鐘。
盛玉衡把秒表翻過來,讓陽光直射那條紅色弧線:
"看,七分鐘被太陽收走了。"
許知言合攏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那就讓太陽代收,我們收彼此。
酒店餐廳,落地窗正對東方。
兩杯冰美式,一份班尼迪克蛋,陽光把盤子邊緣照得發(fā)亮。
盛玉衡把叉子放下,忽然開口:
"畢業(yè)后,想住哪?"
"有七號線就行。"
"那終點站?"
"終點站是你。"
對話簡短,卻像把余生地圖一次性攤開。
他們相視而笑,同時抬手,在空氣中虛虛一碰——
沒有票根,沒有秒表,只有日光下的掌心,穩(wěn)穩(wěn)當當貼在一起。
電梯下行,數(shù)字從7跳到1,像把七年的故事快速倒帶,又立即播放。
門開,城市喧囂涌進來,陽光、車流、風,還有遠處地鐵進站的提示音——
「七號線開往觀瀾湖,請抓緊時間上車?!?/p>
盛玉衡把許知言的手揣進自己口袋,十指相扣,掌心貼掌心。
他低頭,在對方耳側(cè)輕聲說——
"上車吧,第七分鐘已經(jīng)結(jié)束,余生正要開始。"
——讓秒表繼續(xù),讓七分鐘循環(huán)。
——我們不再遲到,我們永遠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