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學(xué)樓的玻璃窗,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白珠悅抱著幾本厚重的專業(yè)書,安靜地走在走廊里,成為了沿途不少目光的焦點。她今年22歲,是這所大學(xué)里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清秀的面容配上常年穩(wěn)居前列的成績,剛?cè)雽W(xué)沒幾天就有了“學(xué)霸校花”的名頭。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獨特的眼睛——右眼是純粹的墨黑,像浸在水中的黑曜石,沉靜而深邃;左眼卻是明亮的琥珀黃,仿佛盛著一汪融化的金子,流轉(zhuǎn)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靈動。沒人知道,她那只黃色的眼睛正通過無形的連接,與窗外一只懸浮的無人機共享視野。
無人機小巧靈活,此刻正悄無聲息地掠過校園的樹梢,最終停在食堂飯廳的窗邊。透過無人機的鏡頭,白珠悅左眼的視野里清晰地鋪展開食堂的景象:打飯窗口的牌子上寫著今日主打——辣椒面條,蒸騰的熱氣中似乎都能聞到那股嗆人的辛辣味。
她微微蹙了蹙眉,天生不太能吃辣的她顯然對這頓飯沒什么興趣。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她走到教室后排的座位坐下,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輕快滑動,開始瀏覽外賣軟件。
周圍同學(xué)的竊竊私語偶爾飄進耳朵,大多是在討論這位新來的、有著異色瞳的漂亮女生。白珠悅卻不甚在意,指尖停頓在一家清淡口味的粥鋪頁面,很快下好了單。她將手機收起,翻開課本,黃色的左眼里映出書頁上的公式,右眼則平靜地注視著講臺,仿佛那只在外穿梭的無人機,只是她感知世界的另一扇尋常窗口。
下課鈴剛響,教室里瞬間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炸開了鍋。幾個男生已經(jīng)抄起飯盒,嚷嚷著“去晚了糖醋排骨就沒了”,呼朋引伴地往食堂沖;靠窗的女生們也收拾好東西,互相挽著胳膊,討論著今天要不要試試新出的蓋澆飯。大家都腳步匆匆,生怕去晚了錯過心儀的菜品,整個走廊都回蕩著密集的腳步聲。
唯有白珠悅依舊從容。她慢慢合上筆記本,將筆放進筆袋,動作不緊不慢,仿佛周圍的喧囂都與她無關(guān)。同桌的女生路過時好奇地問了句:“珠悅,不去食堂嗎?今天人好像特別多呢?!?/p>
白珠悅抬起頭,右眼的墨黑沉靜如夜,左眼的琥珀黃漾著淺淺的光,她輕輕搖了搖頭:“不了,我有點事要去校門口?!?/p>
女生愣了一下,沒再多問,跟著人流匆匆往食堂方向去了。周圍幾個注意到這邊的同學(xué)也都有些疑惑——新生里最受關(guān)注的白珠悅,居然不跟大家一起去搶飯?食堂今天難道有什么問題?可沒人知道,她早已通過無人機的視野,看清了食堂窗口那清一色的辣椒面條,也早就選好了合口味的外賣。
白珠悅背著包走出教學(xué)樓,陽光落在她身上,給她白皙的側(cè)臉鍍上一層暖融融的金邊。她沿著林蔭道慢慢往前走,與那些急著往食堂趕的同學(xué)擦肩而過。有人回頭看她,眼神里帶著幾分不解,但她始終神色平靜,仿佛只是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走到校門口,外賣小哥早已等在約定的位置,遞過來一個印著粥鋪logo的餐盒。白珠悅道了謝,接過餐盒,指尖觸到盒子上微涼的溫度,心里泛起一絲妥帖的暖意。
此時的食堂里,剛沖到窗口的同學(xué)們正對著滿眼的辣椒面條發(fā)愁,有人忍不住抱怨:“怎么全是辣的?。吭缰谰筒慌苓@么快了……”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那個此刻在校門口從容接過外賣的異色瞳女生,早已提前知曉了這一切。
白珠悅回到教室時,里面已經(jīng)空曠了大半,只剩下幾個沒去食堂的同學(xué)在埋頭看書。她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將外賣盒打開,清粥的溫潤香氣緩緩散開,混著窗外飄來的草木氣息,格外舒心。
她沒有立刻動筷,而是微微抬眼,左眼的琥珀色瞳孔里,悄然映出另一番景象——那是無人機傳回的畫面。小巧的無人機正懸在食堂飯廳的角落,鏡頭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打飯窗口前的景象。
畫面里,剛才急著沖去食堂的同學(xué)們正圍著窗口,一個個臉上帶著或無奈或糾結(jié)的表情。有人皺著眉挑起一筷子紅通通的面條,吸溜著塞進嘴里,下一秒就被辣得直吐舌頭,慌忙端起旁邊的免費湯猛灌;有人實在吃不了辣,捧著碗在食堂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找些不辣的配菜,卻發(fā)現(xiàn)連小菜碟里都是浸著紅油的腌菜;還有人一邊吸著鼻子擦汗,一邊跟同伴吐槽:“早知道今天全是辣的,我寧愿啃面包??!”
白珠悅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右眼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梧桐樹,左眼卻持續(xù)接收著無人機傳來的熱鬧畫面。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溫?zé)岬闹嗨瓦M嘴里,綿密的口感熨帖著喉嚨。
鄰座的男生剛好抬頭,見她望著窗外,眼神似乎有些飄忽,忍不住好奇地問:“白珠悅,你在看什么呢?”
她收回目光,墨黑的右眼里映出對方的身影,輕聲道:“沒什么,看外面的樹。” 說罷,又低頭慢慢喝著粥,左眼的視野里,依舊是食堂里同學(xué)們被辣椒折騰得手忙腳亂的模樣,與她此刻的從容閑適形成了奇妙的對比。
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淺淡的陰影。沒人知道,這雙異色的眼睛里,正同時裝著兩個世界——一個是眼前的清粥與靜窗,另一個,是隔著一段距離的、被辣椒點燃的熱鬧飯廳。
食堂里的喧鬧漸漸傳到了走廊,幾個剛吃完飯的同學(xué)結(jié)伴回教室,臉上還帶著被辣到的紅暈,嘴里忍不住念叨著剛才的“辣椒危機”。
“說真的,今天要是提前知道全是辣的就好了,跑那么快白費力氣?!币粋€短發(fā)女生揉著額頭抱怨,旁邊的男生接話:“可不是嘛,要是有個‘偵查兵’提前看看就好了,比如……放個無人機啥的?”
他這話本是隨口玩笑,卻像一顆小石子投進了白珠悅心里。她正低頭用勺子攪著碗底剩下的粥,聞言動作微微一頓,左眼的琥珀色瞳孔里,無人機懸在食堂角落的畫面瞬間清晰起來。
不能被發(fā)現(xiàn)。
這個念頭幾乎是本能地冒了出來。她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瞼,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波動,手指在桌下輕輕動了動——那是她操控?zé)o人機的細微手勢。
食堂里,原本靜靜懸停的無人機忽然輕微地晃了一下,緊接著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悄無聲息地向上攀升。它靈活地避開橫梁和吊燈,很快升到了靠近天花板的位置,身影隱在斑駁的光影里,不仔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教室里,那幾個同學(xué)還在說笑,沒人注意到白珠悅這瞬間的小動作。她抬起頭時,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日的平靜,右眼的墨黑依舊沉靜,左眼的琥珀色里映著窗外的流云,仿佛剛才那個讓無人機升空的指令,從未存在過。
“無人機?好像有點夸張了吧。”有同學(xué)笑著反駁,話題很快轉(zhuǎn)到了別的地方。
白珠悅默默聽著,舀起最后一口粥送進嘴里,舌尖嘗到一絲淡淡的甜味。她知道,此刻她的“另一只眼睛”正高高懸在食堂上空,安靜地注視著下方的一切,而這秘密,暫時還安全地藏在她的眼底。
傍晚的霞光給教學(xué)樓染上一層暖橙,白珠悅剛結(jié)束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指尖在桌下輕輕打了個響指。食堂方向,那架隱在高處的無人機收到指令,緩緩下降,鏡頭對準(zhǔn)了晚餐窗口的公示牌。
左眼的琥珀色瞳孔里,清晰地映出紅底黑字的菜品:麻辣餃子、麻辣藕片、麻辣涼粉……連湯品都是加了紅油的麻辣湯,末尾還標(biāo)著“今日特供,辣度升級”。
“今天晚上……”她看著那些字眼,輕聲自語,眉頭微蹙,“又是這么辣?!辩R頭掃過窗口,廚師正往餃子餡里撒著紅彤彤的辣椒粉,空氣里仿佛都飄著嗆人的辣味。
無人機繼續(xù)往前探了探,她又看到旁邊擺著幾瓶包裝鮮亮的飲料,標(biāo)簽上寫著“麻辣酷”,大概是搭配辣味的特調(diào)飲品。
“還是算了。”白珠悅收回視線,右眼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語氣平靜卻帶著篤定。她拿出手機,熟練地點開外賣軟件,這次選了家粵式燒臘店,備注要微甜口味的叉燒飯。
指尖點擊“確認下單”的瞬間,她讓無人機再次升高,隱回食堂的陰影里。左眼的視野切換回教室的景象,夕陽的余暉落在她攤開的筆記本上,字跡工整清晰。
周圍有同學(xué)討論著晚上去食堂嘗新,她安靜地收拾著書本,心里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晚餐——一份不沾辣味的燒臘飯,配著窗外的晚風(fēng),總比對著滿桌麻辣要舒心得多。
晚自習(xí)前的教室漸漸熱鬧起來,幾個剛從食堂回來的同學(xué)推門而入,臉上的表情卻不太對——有人眼眶紅紅的,鼻尖泛著紅,還有人一邊吸著氣,一邊用紙巾擦著眼淚,模樣委屈又狼狽。
“你們這是怎么了?”旁邊的同學(xué)見狀,趕緊遞過紙巾,一臉疑惑。
“太……太辣了!”一個女生哽咽著開口,聲音里還帶著哭腔,“那麻辣餃子,咬一口直接辣到嗓子眼里,眼淚根本止不住……”
另一個男生接過話,咳了兩聲,嗓子像是被砂紙磨過:“何止啊,那‘麻辣酷’簡直是魔鬼,又辣又嗆,喝一口感覺天靈蓋都在冒火。我現(xiàn)在舌頭還麻著呢……”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著,臉上還殘留著被辣到的灼熱感,眼眶里的淚水一半是生理反應(yīng),一半是被這“升級辣度”折騰出來的委屈。有人揉著太陽穴,有人猛灌礦泉水,整個后排都彌漫著一股“劫后余生”的氣息。
白珠悅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靜地翻著書。右眼的墨黑映著書頁上的文字,左眼的琥珀色里,卻清晰地回放著無人機早些時候拍到的畫面——窗口堆積如山的辣椒,廚師手邊那瓶寫著“特辣”的調(diào)料。
她指尖劃過書頁,沒有回頭,只是嘴角幾不可察地抿了一下。桌角的外賣袋還沒拆,里面是她中午就訂好的粵式燒臘,溫?zé)岬拿罪埢熘鏌奶鹣悖c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辣味控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人知道,她早已透過那只無形的“眼睛”,避開了這場讓眾人狼狽的“辣味劫難”。夕陽的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將那份藏在異色瞳孔里的秘密,輕輕掩進了書頁的陰影里。
窗外的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幾聲悶雷滾過天際,豆大的雨點毫無預(yù)兆地砸在玻璃窗上,發(fā)出密集的噼啪聲。原本晴朗的午后,轉(zhuǎn)瞬間就被雨幕籠罩。
白珠悅正坐在座位上整理筆記,左眼的琥珀色瞳孔里,無人機傳回的畫面突然開始晃動,鏡頭上沾了細密的雨珠,視野變得模糊不清。她指尖微動,無聲地發(fā)出了召回指令。
沒過多久,一只小巧的無人機沖破雨簾,穩(wěn)穩(wěn)地停在教室窗外的屋檐下,機身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白珠悅趁著周圍同學(xué)的注意力都被突如其來的大雨吸引,悄悄伸出手,精準(zhǔn)地接住了它。
她將無人機藏進書包內(nèi)側(cè)的口袋,指尖觸到冰涼的雨水,輕聲自語:“下雨了啊。”
雨勢越來越大,天地間一片朦朧,食堂的方向早已被厚重的雨幕遮擋。她抬眼望向窗外,左眼的視野里只剩下模糊的雨線,再也看不清飯廳里的景象。
“這樣一來,就沒法提前看阿姨做什么飯了?!卑字閻傒p輕嘆了口氣,將書包拉鏈拉好。雖然有些不方便,但雨聲淅瀝,倒也給安靜的教室添了幾分別樣的靜謐。她翻開課本,右眼的墨黑映著書頁,耐心等待著雨?!蛘?,等雨小一點,再決定晚上該點什么外賣。
雨停后的校園彌漫著濕潤的青草味,白珠悅抱著書走過操場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的空地上,有個男生正操控著一架白色無人機升空。那無人機比她的稍大些,螺旋槳轉(zhuǎn)動時發(fā)出輕微的嗡鳴,在夕陽下劃出一道淺淡的弧線。
她的腳步頓了頓,左眼的琥珀色瞳孔里,那架無人機的身影清晰了一瞬。
“別人居然也買了無人機。”白珠悅輕聲自語,語氣里聽不出太多情緒。她見過不少同學(xué)玩航拍,用無人機記錄校園風(fēng)景,倒也不算稀奇。
那男生操控著無人機盤旋了兩圈,引來幾個同學(xué)圍觀,有人笑著喊:“飛得再高點!看看圖書館樓頂什么樣!”
白珠悅沒有停下腳步,目光從那架無人機上移開,繼續(xù)往前走。對她而言,無人機是感知世界的特殊工具,而別人的無人機,不過是尋常的玩具或愛好,彼此毫無交集。
她低頭看了眼書包內(nèi)側(cè),自己的無人機正安靜地待在那里,機身的水汽早已晾干。指尖輕輕按了按口袋,她加快腳步走向教學(xué)樓,心里想的是晚上該點哪家的清淡小菜,至于那架新出現(xiàn)的無人機,早已被她拋在了腦后。
周圍的喧鬧與她無關(guān),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的節(jié)奏和那藏在異色瞳孔里的秘密,旁人的新鮮事,實在懶得費心思去搭理。
晚自習(xí)的教室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白珠悅攤開作業(yè)本,右手握著筆演算習(xí)題,左手悄悄放在桌下,指尖輕叩著膝蓋——那是她給無人機發(fā)去的指令。
窗外,那架小巧的無人機靈活地避開路燈,朝著學(xué)生會辦公樓飛去。很快,左眼的琥珀色瞳孔里便傳來了清晰的畫面:學(xué)生會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面坐了不少人,正對著長桌開會。
她的筆尖頓了頓。主位上那個穿著白襯衫、梳著利落馬尾的女生,側(cè)臉輪廓熟悉得讓她心頭一跳。是姐姐,白衣悅。
白珠悅沒說話,只是通過無人機的鏡頭安靜地看著。白衣悅正低頭翻著文件,聲音清亮:“今天晚上七點開始突擊檢查宿舍,重點看衛(wèi)生和違規(guī)電器,名單我已經(jīng)分好了,大家按區(qū)域行動?!?/p>
周圍的人應(yīng)了聲,開始討論細節(jié)。白珠悅收回目光,右眼的墨黑落在習(xí)題冊上,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她加快速度寫完最后幾道題,收拾好東西便往宿舍走。
宿舍里,她的女室友正戴著耳機追劇,見白珠悅回來就開始收拾桌子,還把堆在角落的雜物歸置整齊,忍不住摘下耳機問:“珠悅,你今天怎么突然大掃除???”
“閑著也是閑著,收拾一下舒服?!卑字閻傤^也不抬地擦著書架,語氣自然。她沒說晚上學(xué)生會要來檢查,更沒說帶隊的是自己的親姐姐。
室友撓了撓頭,雖然覺得有點突然,但看白珠悅收拾得認真,也跟著起身整理起自己的床鋪。夕陽的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擦得锃亮的桌角上,映出細小的灰塵在光柱里跳舞。白珠悅看著整潔的宿舍,輕輕舒了口氣,知道今晚大概能順利過關(guān)了。
宿舍門被輕輕敲響時,白珠悅剛把最后一件雜物塞進柜子。她抬頭看了眼室友,對方還一臉茫然地抱著剛疊好的衣服,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
“請進。”白珠悅揚聲應(yīng)道。
門開了,白衣悅帶著學(xué)生會的臂章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低年級的干事。她目光掃過宿舍,在看到白珠悅的瞬間,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掩飾過去,維持著會長的嚴(yán)肅模樣:“例行檢查,麻煩配合一下?!?/p>
白珠悅沒說話,只是走上前,趁人不注意,輕輕拽了拽姐姐的衣袖,往自己床邊帶了帶。等白衣悅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被她半拉著坐在床沿。白珠悅順勢往被窩里縮了縮,還不忘朝她眨了眨眼——右眼的墨黑藏著俏皮,左眼的琥珀色閃著狡黠。
“你……”白衣悅這才確認眼前的女生真是自己的妹妹,聲音都低了半分,又驚又氣又無奈。她迅速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干事說:“你們?nèi)テ渌奚釞z查吧,這間我來就行,快去吧?!?/p>
干事們雖然覺得會長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但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宿舍里只剩她們?nèi)?,白衣悅立刻卸下?yán)肅,伸手摟住白珠悅的肩膀,語氣又急又心疼:“你這丫頭,怎么不早說你住這兒?”她一邊說,一邊眼尖地瞥見桌角藏著的小煮鍋,“還有這個!快收起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可沒法替你遮掩。”
白珠悅吐了吐舌頭,趕緊把小煮鍋塞進床底的箱子里。旁邊的室友徹底懵了,看看摟著白珠悅的學(xué)生會會長,又看看一臉乖巧的白珠悅,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原來這兩位是姐妹?而且學(xué)生會會長居然在幫著藏東西?
白衣悅拍了拍白珠悅的后背,低聲叮囑:“下次不許再用這些違規(guī)電器了,不安全?!币娒妹命c頭,她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又恢復(fù)了幾分會長的樣子,“行了,衛(wèi)生挺好,你們早點休息。”
說完,她快步走出宿舍,留下滿腦子問號的室友,和對著她背影偷笑的白珠悅。
白衣悅離開白珠悅的宿舍后,強壓下心里的柔軟,重新擺出學(xué)生會會長的嚴(yán)肅模樣,帶著干事們繼續(xù)檢查。她做事向來認真,每間宿舍都仔細看過,從衛(wèi)生死角到物品擺放,甚至連插座上的違規(guī)電器都一一登記,只是腳步比平時快了些,心里總惦記著那個在被窩里撒嬌的妹妹。
等檢查完最后一間宿舍,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她打發(fā)走其他干事,讓大家早點休息,自己則拿著登記本,繞了條近路往白珠悅的宿舍走。晚風(fēng)帶著涼意,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她抬手理了理,腳步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快。
輕輕敲響宿舍門時,里面?zhèn)鱽戆字閻偟穆曇簦骸笆墙憬銌???/p>
“嗯?!卑滓聬倯?yīng)了一聲,門很快開了。白珠悅穿著寬松的睡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身后的室友已經(jīng)識趣地戴上了耳機,假裝沒看見門口的動靜。
“檢查完啦?”白珠悅側(cè)身讓她進來,順手關(guān)了門。
“嗯,都弄好了?!卑滓聬偘训怯洷痉旁谧郎希D(zhuǎn)頭就被妹妹拉著往床邊走。白珠悅掀開被子拍了拍,眼睛里滿是期待:“快來快來,被窩還暖著呢?!?/p>
白衣悅無奈地笑了笑,也沒推辭,脫了外套鉆進被窩。剛躺好,白珠悅就像只小獸似的往她懷里鉆,把臉貼在她的胸口,聽著她平穩(wěn)的心跳,很快就安分下來。
“今天累不累呀?”白珠悅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睡意。
“還好,”白衣悅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像小時候哄她睡覺那樣,“你呢?今天上課聽懂了嗎?”
“嗯,都懂了?!卑字閻偛淞瞬?,“姐姐身上好香。”
白衣悅被她逗笑了,低頭看了眼懷里閉著眼睛的妹妹,右眼的墨黑在昏暗中像顆安靜的石子,左眼的琥珀色卻泛著淺淺的光,柔和得不像話。她嘆了口氣,心里滿是疼愛——這個從小就黏人的妹妹,就算長大了,還是沒變。
宿舍里很安靜,只有兩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白珠悅很快就睡著了,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白衣悅低頭看著她,輕輕幫她掖了掖被角,眼里滿是溫柔。今晚不用再想學(xué)生會的事,不用端著會長的架子,只做白珠悅的姐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