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提示:“目標(biāo)謝景辭好感度:85%?!蕾嚒艳D(zhuǎn)化為‘深愛’,其潛意識中已將你視為‘生命的光’?!?/p>
入秋后第一場冷雨來時,月徊沒來。
謝景辭在客廳坐了一下午,從晨光熹微等到暮色四合,桌上的龍井涼透了,他也沒動一口。陳伯幾次想勸他吃飯,都被他揮手打發(fā)了。窗外的雨敲打著芭蕉葉,聲音聒噪,卻襯得房間里格外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她會不會出事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瘋長。他再也坐不住,抓起傘就往外沖,連管家的呼喊都沒聽見。
月徊住的地方離謝家不遠(yuǎn),是個帶小院子的舊平房。謝景辭沖到門口時,看到院子里的燈亮著,月徊正坐在窗邊,披著他送的淺灰圍巾,手里拿著一枚銀書簽,借著燈光在看。
她的側(cè)臉在暖黃的光線下,柔和得像一幅畫,只是臉色依舊蒼白。聽到動靜,她抬頭看來,看到是他,眼里閃過一絲驚訝:“謝先生?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謝景辭站在雨里,傘都忘了撐,任憑雨水打濕襯衫。看到她沒事,懸了一下午的心落了地,卻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氣,夾雜著后怕和委屈:“你沒來,我擔(dān)心?!?/p>
月徊愣住了,隨即眼眶微微發(fā)紅。她站起身,想讓他進(jìn)屋,卻因?yàn)閯幼骷绷诵?,一陣眩暈襲來,踉蹌了一下。謝景辭立刻沖過去扶住她,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抱她,很緊,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仿佛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月徊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急促的心跳,像擂鼓一樣,震得她耳膜發(fā)顫。
“別嚇我?!彼穆曇袈裨谒陌l(fā)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以后不準(zhǔn)不打招呼就不來?!?/p>
月徊沒說話,只是反手抱住他,把臉埋得更深。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他最近壓力大,偶爾會抽一根),混著熟悉的皂角香,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這不是任務(wù),這樣的懷抱,或許真的能讓人沉溺。
但她很快回神,指尖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像安撫一只受驚的大貓:“對不起,今天實(shí)在沒力氣出門。”
謝景辭這才松開她,扶她回屋,看到桌上的藥碗(里面是黑乎乎的中藥),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沒再多問,只是默默幫她收拾好散落的書本,又去廚房燒了熱水,倒在盆里,試探著溫度,才遞給她:“泡泡手,暖和些。”
月徊看著他笨拙卻認(rèn)真的樣子,心里輕輕嘆了口氣。她從抽屜里拿出那個木盒,遞給他:“本來想等你生日再送的,現(xiàn)在……提前給你吧。”
謝景辭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月形書簽,和他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枚幾乎一樣,只是背面刻著的字,換成了“辭”。
他抬頭看她,眼底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敢相信的欣喜。
“雙月相照,”月徊笑了笑,眼底卻像蒙著一層霧,“或許……能彼此照亮一段路吧?!?/p>
謝景辭握緊那枚書簽,指尖因?yàn)橛昧Χ喊?。他看著她蒼白的臉,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應(yīng)他。
窗外的雨還在下,但房間里的暖爐燒得很旺,空氣里彌漫著中藥的苦味,卻奇異地帶著一絲甜。謝景辭知道,自己徹底栽了。栽在這個總說“命不由己”的女孩手里,栽在她清淡的笑容里,栽在這兩枚相互映照的月形書簽里。
月徊笑了笑,沒再說話。有些承諾,注定是要被打破的。只有被打破的承諾,才能成為心口的朱砂痣,一輩子都擦不掉。
秋夜?jié)u深,暖爐里的火明明滅滅,像極了他們之間,這段注定短暫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