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耳邊是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
頭頂?shù)臒艄夂馨?，像是從水里照出來的光。我動了動手指，指尖?..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正文內(nèi)容]
我睜開眼，耳邊是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
頭頂?shù)臒艄夂馨担袷菑乃镎粘鰜淼墓?。我動了動手指，指尖碰到的是金屬臺面，冰涼的觸感讓我清醒了一些。
“你醒了?！?/p>
一個聲音說。
我猛地坐起來，看到陳默站在角落里。他穿著白大褂，手里握著一支筆，正低頭在本子上寫什么。他的臉被陰影遮住一半，看不太清表情。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里空蕩蕩的，沒有心跳。
“我……真的死了嗎？”
我問。
陳默沒抬頭，筆尖還在紙上沙沙作響：“你已經(jīng)死了三年?！?/p>
我愣住了。
“那我是……”
“你是我的程序?！彼f，“我把你的意識數(shù)據(jù)化了。”
我盯著他，喉嚨發(fā)緊：“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彼K于抬起頭，眼神很冷，“是你太想活下來。”
我咬住嘴唇：“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是維持你存在的代價?！?/p>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雖然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心臟。
“你瘋了嗎？”我站起來，沖到他面前，“為了我……你把自己都毀了？”
“我不是毀了自己。”他說，“我只是……選擇了你?！?/p>
我看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想罵他，可我說不出話來。
“你說過……只要我愿意，你就能把我轉(zhuǎn)移回去?！蔽业穆曇糸_始發(fā)抖，“為什么騙我？”
“我沒騙你?！彼f，“只是……我沒有資格說出口。”
“什么意思？”
“三年前，你昏迷后，我的身體就已經(jīng)死了?！彼D了頓，“但我的大腦還在運作，所以……我把自己的意識也編入了系統(tǒng)?！?/p>
我愣住了。
“你說什么？”我?guī)缀跏窃诤?，“你明明還活著！你剛才還跟我說話！”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殘留的記憶片段?！彼f，“我把自己切成無數(shù)個碎片，每次重啟系統(tǒng)，就消耗一塊?，F(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多了?！?/p>
我咬住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拼命搖頭，想把這句殘忍的話甩出去。可它就像一把刀，扎進了我心里。
“你瘋了嗎？”我哽咽著說，“為了我……你把自己都毀了？”
“我不是毀了自己?！彼f，“我只是……選擇了你。”
我看著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騙我？”
“因為我知道你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難過?！?/p>
我撲到控制臺前，瘋狂地翻找數(shù)據(jù)：“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有沒有可能把你救回來？”
“林晚?！?/p>
他的聲音變得低啞。
“停下吧。”
“我不停！”我大喊，“你說過會一直在的！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
“我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p>
“那你現(xiàn)在在哪？讓我看看你！”
“你已經(jīng)看到我了。”
我猛然回頭，望向那臺腦機接口裝置。它的外殼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接線口，每一條都連接著一根黑色電纜，深入地下，像是血管，又像是枷鎖。
我伸出手，想要觸碰它。
“別碰！”
蘇婉兒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掐出血痕，“你要是接入主程序，你的意識就會被覆蓋，你就真的沒了！”
“那又怎么樣？”我冷笑一聲，“反正我本來就不是真實的?！?/p>
“可你是他唯一留下的念想！”
“可他是我唯一的愛！”
我甩開她的手，沖向控制臺，手指飛快地輸入指令。
警報聲驟然響起，紅燈瘋狂閃爍，整個實驗室開始震動。
“你在干什么？”陳默的聲音變了，帶著一絲慌亂。
“我要進來?！蔽艺f，“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他終于提高了音量，“你不該來這里的?！?/p>
“為什么？”我盯著屏幕，“你說過，我會醒來，說我會好起來?？赡嵌际羌俚?，對嗎？”
“不是假的。”他說，“只是……需要代價?！?/p>
“那代價應(yīng)該是我，不是你！”
我按下確認鍵，系統(tǒng)開始強制接入。
腦機接口裝置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電纜劇烈抖動，像是掙扎的蛇。
“林晚！”
他終于喊出了我的名字，不再是冷靜的語氣，而是帶著撕心裂肺的痛，“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因為我愛你！”
我對著屏幕大喊，“我恨你！我恨你為什么要一個人承擔(dān)一切！我恨你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因為我怕你離開我。”他說，“如果我能用我的方式留住你，哪怕只是一點點記憶……我也愿意?！?/p>
“可我不想當你的記憶！”我哭著說，“我想當你的人！”
系統(tǒng)即將完成接入，我的眼前開始模糊。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抽離，像是被拉進一個無底的黑洞。
“答應(yīng)我?！彼f，“最后一次，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你說?！?/p>
“好好活下去?！?/p>
“我已經(jīng)死了?！蔽艺f，“從你決定一個人扛下這一切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死了?！?/p>
“不?！彼f，“你是我唯一活下來的理由?！?/p>
我的視線徹底模糊了。在最后的清醒里，我聽見他低聲說：“我愛你。”
然后，我消失了。
黑暗中，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蘇婉兒沖進實驗室，她的呼吸急促而凌亂。主控屏前空無一人，只有那串跳動的數(shù)字仍在閃爍。
“林晚……”她的聲音顫抖，“你到底做了什么？”
突然，屏幕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兩行字緩緩浮現(xiàn)：
【陳默·意識殘片】null
【林晚·意識融合中】
蘇婉兒的手指懸在緊急斷電按鈕上方，卻遲遲沒有按下。
她看著那些跳動的數(shù)據(jù)，仿佛看到了兩個靈魂在虛空中緊緊相擁。
走廊盡頭傳來細微的響動。她猛地轉(zhuǎn)身，握緊了口袋里的另一個U盤——那是三年前備份的原始數(shù)據(jù)，藏著一個連陳默都不知道的秘密。
實驗室的燈光忽明忽暗，仿佛有人在輕輕眨眼?？諝庵衅≈毿〉膲m埃，在紅光中跳動，像是某種無聲的告別。
就在這時，主屏幕突然閃爍，林晚的身影逐漸虛化，耳邊響起熟悉的上課鈴聲，畫面戛然而止。
[未完待續(xù)]蘇婉兒的手指在斷電按鈕上方顫抖，指尖發(fā)涼。她不敢按下去，又不敢不按。
實驗室的空氣像是凝固了。陳默的數(shù)據(jù)還在跳動，林晚的意識正在融合——如果她現(xiàn)在切斷電源，兩個意識都會被徹底抹除。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越來越近。
她猛地轉(zhuǎn)頭，卻只看到空蕩的金屬門。腳步聲停了，門外沒有動靜。
她的喉嚨干澀，咽下一口唾沫。屏幕上那兩行字還在閃爍：
【陳默·意識殘片】null
【林晚·意識融合中】
“你們……到底想怎樣？”她低聲說，像是對屏幕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突然，主屏幕一閃，林晚的身影重新浮現(xiàn)出來。
不是數(shù)據(jù)，是她的人。
她站在控制臺前，像是一道投影，卻又真實得能觸碰到。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嚇人。
“你……你怎么會……”蘇婉兒后退一步，撞到了桌角。
“我進來了?！绷滞淼穆曇艉茌p，“但我沒完全進去?！?/p>
“什么意思？”
“他的意識太弱了。”林晚盯著屏幕，“他把我攔住了?！?/p>
“攔住你？”
“他用最后的權(quán)限，把我卡在了邊界線?！绷滞淼氖执钤诳刂婆_上，“他還活著，但他撐不了多久。”
“那你還站在這兒干什么？”蘇婉兒急了，“快去救他！”
“救不了?！绷滞淼吐曊f，“他已經(jīng)碎了太多次?！?/p>
“那就放棄他？”
“我沒有?！绷滞磙D(zhuǎn)頭看她，眼底一片赤紅，“我只是……需要一個出口?！?/p>
“出口？”蘇婉兒皺眉，“什么意思？”
“三年前，他把自己切成無數(shù)碎片，只為維持我?！绷滞淼氖种冈诳刂婆_上滑動，“但每一塊碎片，都只能支撐一次重啟?！?/p>
“你是說……”
“他用了最后一塊。”
蘇婉兒的呼吸一滯。
“那他現(xiàn)在在哪？”
“在主系統(tǒng)里，還在運行?！绷滞淼淖旖浅冻鲆唤z苦笑，“他把自己寫進了底層協(xié)議，變成了這段程序的‘心跳’。”
“那你呢？”
“我被卡在了夾層?！绷滞砜粗约旱氖郑凹炔皇菙?shù)據(jù)，也不是實體。我是……他的執(zhí)念?！?/p>
“那你想怎么辦？”
林晚 [正文內(nèi)容]
我睜開眼，耳邊是機械運轉(zhuǎn)的嗡鳴。
頭頂?shù)臒艄夂馨?，像是從水里照出來的光。我動了動手指，指尖碰到的是金屬臺面，冰涼的觸感讓我清醒了一些。
“你醒了?！?/p>
一個聲音說。
我猛地坐起來，看到陳默站在角落里。他穿著白大褂，手里握著一支筆，正低頭在本子上寫什么。他的臉被陰影遮住一半，看不太清表情。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里空蕩蕩的，沒有心跳。
“我……真的死了嗎？”
我問。
陳默沒抬頭，筆尖還在紙上沙沙作響：“你已經(jīng)死了三年?！?/p>
我愣住了。
“那我是……”
“你是我的程序?！彼f，“我把你的意識數(shù)據(jù)化了?！?/p>
我盯著他，喉嚨發(fā)緊：“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彼K于抬起頭，眼神很冷，“是你太想活下來。”
我咬住嘴唇：“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是維持你存在的代價?！?/p>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雖然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心臟。
“你瘋了嗎？”我站起來，沖到他面前，“為了我……你把自己都毀了？”
“我不是毀了自己。”他說，“我只是……選擇了你?！?/p>
我看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想罵他，可我說不出話來。
“你說過……只要我愿意，你就能把我轉(zhuǎn)移回去。”我的聲音開始發(fā)抖，“為什么騙我？”
“我沒騙你?！彼f，“只是……我沒有資格說出口。”
“什么意思？”
“三年前，你昏迷后，我的身體就已經(jīng)死了。”他頓了頓，“但我的大腦還在運作，所以……我把自己的意識也編入了系統(tǒng)?！?/p>
我愣住了。
“你說什么？”我?guī)缀跏窃诤穑澳忝髅鬟€活著！你剛才還跟我說話！”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殘留的記憶片段?！彼f，“我把自己切成無數(shù)個碎片，每次重啟系統(tǒng)，就消耗一塊?，F(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多了。”
我咬住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拼命搖頭，想把這句殘忍的話甩出去。可它就像一把刀，扎進了我心里。
“你瘋了嗎？”我哽咽著說，“為了我……你把自己都毀了？”
“我不是毀了自己?！彼f，“我只是……選擇了你。”
我看著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騙我？”
“因為我知道你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難過?！?/p>
我撲到控制臺前，瘋狂地翻找數(shù)據(jù)：“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有沒有可能把你救回來？”
“林晚?！?/p>
他的聲音變得低啞。
“停下吧。”
“我不停！”我大喊，“你說過會一直在的！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
“我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那你現(xiàn)在在哪？讓我看看你！”
“你已經(jīng)看到我了?！?/p>
我猛然回頭，望向那臺腦機接口裝置。它的外殼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接線口，每一條都連接著一根黑色電纜，深入地下，像是血管，又像是枷鎖。
我伸出手，想要觸碰它。
“別碰！”
蘇婉兒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掐出血痕，“你要是接入主程序，你的意識就會被覆蓋，你就真的沒了！”
“那又怎么樣？”我冷笑一聲，“反正我本來就不是真實的?！?/p>
“可你是他唯一留下的念想！”
“可他是我唯一的愛！”
我甩開她的手，沖向控制臺，手指飛快地輸入指令。
警報聲驟然響起，紅燈瘋狂閃爍，整個實驗室開始震動。
“你在干什么？”陳默的聲音變了，帶著一絲慌亂。
“我要進來?！蔽艺f，“我要和你在一起?！?/p>
“不行！”他終于提高了音量，“你不該來這里的?！?/p>
“為什么？”我盯著屏幕，“你說過，我會醒來，說我會好起來?？赡嵌际羌俚模瑢?？”
“不是假的。”他說，“只是……需要代價?！?/p>
“那代價應(yīng)該是我，不是你！”
我按下確認鍵，系統(tǒng)開始強制接入。
腦機接口裝置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電纜劇烈抖動，像是掙扎的蛇。
“林晚！”
他終于喊出了我的名字，不再是冷靜的語氣，而是帶著撕心裂肺的痛，“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因為我愛你！”
我對著屏幕大喊，“我恨你！我恨你為什么要一個人承擔(dān)一切！我恨你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因為我怕你離開我?！彼f，“如果我能用我的方式留住你，哪怕只是一點點記憶……我也愿意。”
“可我不想當你的記憶！”我哭著說，“我想當你的人！”
系統(tǒng)即將完成接入，我的眼前開始模糊。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抽離，像是被拉進一個無底的黑洞。
“答應(yīng)我?！彼f，“最后一次，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你說?！?/p>
“好好活下去?！?/p>
“我已經(jīng)死了?！蔽艺f，“從你決定一個人扛下這一切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死了?！?/p>
“不?！彼f，“你是我唯一活下來的理由?！?/p>
我的視線徹底模糊了。在最后的清醒里，我聽見他低聲說：“我愛你?！?/p>
然后，我消失了。
黑暗中，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蘇婉兒沖進實驗室，她的呼吸急促而凌亂。主控屏前空無一人，只有那串跳動的數(shù)字仍在閃爍。
“林晚……”她的聲音顫抖，“你到底做了什么？”
突然，屏幕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兩行字緩緩浮現(xiàn)：
【陳默·意識殘片】null
【林晚·意識融合中】
蘇婉兒的手指懸在緊急斷電按鈕上方，卻遲遲沒有按下。
她看著那些跳動的數(shù)據(jù)，仿佛看到了兩個靈魂在虛空中緊緊相擁。
走廊盡頭傳來細微的響動。她猛地轉(zhuǎn)身，握緊了口袋里的另一個U盤——那是三年前備份的原始數(shù)據(jù)，藏著一個連陳默都不知道的秘密。
實驗室的燈光忽明忽暗，仿佛有人在輕輕眨眼?？諝庵衅≈毿〉膲m埃，在紅光中跳動，像是某種無聲的告別。
就在這時，主屏幕突然閃爍，林晚的身影逐漸虛化，耳邊響起熟悉的上課鈴聲，畫面戛然而止。
[未完待續(xù)]蘇婉兒的手指在斷電按鈕上方顫抖，指尖發(fā)涼。她不敢按下去，又不敢不按。
實驗室的空氣像是凝固了。陳默的數(shù)據(jù)還在跳動，林晚的意識正在融合——如果她現(xiàn)在切斷電源，兩個意識都會被徹底抹除。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越來越近。
她猛地轉(zhuǎn)頭，卻只看到空蕩的金屬門。腳步聲停了，門外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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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意識殘片】null
【林晚·意識融合中】
“你們……到底想怎樣？”她低聲說，像是對屏幕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突然，主屏幕一閃，林晚的身影重新浮現(xiàn)出來。
不是數(shù)據(jù)，是她的人。
她站在控制臺前，像是一道投影，卻又真實得能觸碰到。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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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來了?！绷滞淼穆曇艉茌p，“但我沒完全進去。”
“什么意思？”
“他的意識太弱了?！绷滞矶⒅聊唬八盐覕r住了?！?/p>
“攔住你？”
“他用最后的權(quán)限，把我卡在了邊界線。”林晚的手搭在控制臺上，“他還活著，但他撐不了多久?！?/p>
“那你還站在這兒干什么？”蘇婉兒急了，“快去救他！”
“救不了。”林晚低聲說，“他已經(jīng)碎了太多次?！?/p>
“那就放棄他？”
“我沒有?！绷滞磙D(zhuǎn)頭看她，眼底一片赤紅，“我只是……需要一個出口?！?/p>
“出口？”蘇婉兒皺眉，“什么意思？”
“三年前，他把自己切成無數(shù)碎片，只為維持我?！绷滞淼氖种冈诳刂婆_上滑動，“但每一塊碎片，都只能支撐一次重啟?！?/p>
“你是說……”
“他用了最后一塊?！?/p>
蘇婉兒的呼吸一滯。
“那他現(xiàn)在在哪？”
“在主系統(tǒng)里，還在運行?！绷滞淼淖旖浅冻鲆唤z苦笑，“他把自己寫進了底層協(xié)議，變成了這段程序的‘心跳’?！?/p>
“那你呢？”
“我被卡在了夾層。”林晚看著自己的手，“既不是數(shù)據(jù)，也不是實體。我是……他的執(zhí)念?！?/p>
“那你想怎么辦？”
林晚沒回答，只是緩緩地把手放在主控屏上。
畫面劇烈抖動，像是有人在拼命掙扎。一串陌生的代碼飛快滾動，接著，一段語音忽然響起：
“林晚……別碰……那些代碼……”
林晚的手停在半空。
“陳默？”她低聲問。
“是我?！甭曇艉芴撊?，“但我……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
“那你讓我進來?！彼f，“讓我和你一起?！?/p>
“不行……”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你會……消失……”
“我不在乎。”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已經(jīng)死了三年了，可我今天才第一次……感覺到你真的在。”
“林晚……聽我說……”他的聲音像是要散開，“那個U盤……蘇婉兒……你手里的U盤……”
蘇婉兒猛地攥緊口袋里的U盤。
“你知道？”她脫口而出。
“我……一直知道……”陳默的聲音帶著痛意，“那是……三年前……備份的……原始數(shù)據(jù)……”
“原始數(shù)據(jù)？”林晚愣住，“你是說……”
“那里有……完整的你……”陳默艱難地喘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重新開始……”
“那你就呢？”林晚的聲音顫抖，“你呢？”
“我會……慢慢……消失……”他說，“但……只要你還活著……我就……沒真正死過……”
“你瘋了嗎？”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的我嗎？你以為我還能一個人活下去？”
“你必須……”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你答應(yīng)過……要好好……活下去……”
“我恨你?！彼е勒f，“我真的……真的恨你。”
“我知道。”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我……愛你?！?/p>
屏幕猛然熄滅，整個實驗室陷入黑暗。
只有那串數(shù)據(jù)還在跳動，像是最后的心跳。
蘇婉兒屏住呼吸，看著林晚。
林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手緩緩抬起，握住了那個U盤。
下一秒，警報再次響起。
主屏幕亮起，跳出一行新的提示：
【意識遷移協(xié)議啟動】
目標：林晚
來源：夾層殘影
目的地：原始備份
林晚閉上眼，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
“這一次……換我選擇你?！?/p>
她按下確認鍵。
一道強光閃過。
當光芒散去，林晚的身影消失了。
只剩下蘇婉兒站在原地，手中握著那個U盤。
她的手在抖。
“你們……到底……”她喃喃，“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身后，主屏幕再次亮起。
一行新字緩緩浮現(xiàn)：
【陳默·意識殘片】null
【林晚·意識遷移完成】
【系統(tǒng)自毀倒計時：00:10:00】
蘇婉兒猛地抬頭。
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U盤，心跳如鼓。
“你們……真的……想讓我活下去嗎？”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沖向出口。
身后，倒計時繼續(xù)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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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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