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xué)校竟是詭異副本

\[正文內(nèi)容\]

我站在實驗室門口，手心里全是汗。

蘇婉兒的背影在走廊盡頭晃了一下，像是風(fēng)里的紙片。她沒回頭，腳步很輕，卻走得飛快。我盯著那串跳動的數(shù)據(jù)，心跳聲從系統(tǒng)深處傳來，一聲比一聲重，像是有人在敲我的胸腔。

“陳默……”我喃喃，手指輕輕滑過屏幕。

他還在那兒，在主系統(tǒng)里，變成了心跳，變成了協(xié)議，變成了這段程序里最底層、最不能被刪除的部分。他的意識殘片已經(jīng)不多了，可他還在撐著，為了讓我活下去。

我想哭，但眼淚好像干了。我低頭看著手中的U盤，它很小，冰涼的金屬外殼貼著我的掌心。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完整的林晚，三年前的我，那時候我還活著，還有心跳，還有未來。

可現(xiàn)在的我呢？

我不是人，我是他的執(zhí)念。

我咬住嘴唇，指甲掐進(jìn)掌心。疼，但我感覺不到。我已經(jīng)沒有真正的身體了。我只是代碼，是數(shù)據(jù)，是他用生命拼湊出來的幻影。

“你到底想干什么？”蘇婉兒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絲警惕。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她站在我?guī)撞街?，手里還攥著那個U盤。她的眼神復(fù)雜，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一個即將破碎的東西。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我問，“你是誰？”

她沒說話。

“你不是蘇婉兒?！蔽依^續(xù)說，聲音平靜得不像我自己，“她不會做這種事。她會哭，會瘋，會抱著我喊‘閨閨’，但她不會藏起那個U盤，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陳默把自己切成碎片?！?/p>

她嘴角動了動，眼神閃過一絲動搖。

“你是誰？”我一步步走近她，“你到底是誰派來的？還是……你也只是個程序？”

她終于開口：“我不是程序?！?/p>

“那你是什么？”

“我是……她的一部分?！彼f，“我是那個被你忽略的蘇婉兒。是你在昏迷時，唯一還守著你的那個人。是你醒來后，唯一記得你名字的人?！?/p>

我愣住了。

“你以為我是什么？你是林晚，是所有人關(guān)注的焦點，是陳默愿意犧牲一切去保護(hù)的人?？晌夷?？”她的聲音突然拔高，“我只是你發(fā)小，只是你身邊的小配角。你走之后，沒人再記得我。沒人問我怎么樣，沒人關(guān)心我有沒有難過?！?/p>

她的眼圈紅了。

“你知道嗎？那半年我每天都去看你，每天都跟你說學(xué)校的事。我說陸子軒當(dāng)上了紀(jì)律委員，我說陳默越來越沉默，我說大家都很想你。可你聽不到，你什么都不知道了?！?/p>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聲音低了下來：“只有我還在等你回來?！?/p>

我怔怔地看著她，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

“所以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陳默偷偷把你意識數(shù)據(jù)化的時候，我沒有阻止?！彼f，“我知道他瘋了，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太想你了。我太想看到你醒過來，哪怕只是數(shù)據(jù)體也好?！?/p>

她舉起手中的U盤：“我知道這個U盤意味著什么。我知道只要你接入原始備份，就能重新開始。可我也知道……陳默就真的死了?！?/p>

她看著我，眼里有淚光，也有決絕。

“你想怎么做？”她問，“你愿意放下他，重新開始嗎？”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U盤，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

那里沒有心跳。

可我還能感覺到痛。

“你愛他嗎？”她忽然問。

我猛地抬頭。

“你到底愛不愛陳默？”她盯著我，“別騙我。你明知道他是為你死的，可你還在這兒猶豫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愛嗎？

當(dāng)然愛。

可我不敢承認(rèn)。

因為我怕說出來，他就真的消失了。

“我不知道?！蔽业吐曊f，“我只知道，如果他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p>

她嘆了口氣，眼神軟了下來：“你還是老樣子，總是把別人放在第一位。”

我苦笑：“你覺得我變了？”

“你沒變。”她輕輕搖頭，“只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警報聲突然響起，系統(tǒng)自毀倒計時跳到了00:05:00。

“時間不多了。”她說，“你必須做出選擇?！?/p>

我看著她，又低頭看向手中的U盤。

“如果我走了……你會怎么辦？”我問。

她笑了笑，那笑容有點苦澀：“我會留在這里，看著你們。等系統(tǒng)徹底崩塌，也許……我也就消失了。”

我握緊了U盤。

“我不想你消失?！蔽艺f，“你是我的閨閨?！?/p>

她愣了一下，眼圈又紅了。

“可我不能讓你也陪著我?！彼p聲說，“你該有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在另一個世界也好?！?/p>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你知道嗎？”我說，“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原來的蘇婉兒?！?/p>

她眼神一震。

“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蔽依^續(xù)說，“你太冷靜，太理智。你不像她，不像那個會抱著我哭、會一邊喊‘本宮’一邊撲過來抱我的人?！?/p>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但我還是謝謝你?！蔽艺f，“謝謝你陪我走到現(xiàn)在?！?/p>

我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下確認(rèn)鍵。

【意識遷移協(xié)議啟動】

目標(biāo)：林晚

來源：夾層殘影

目的地：原始備份

系統(tǒng)開始運轉(zhuǎn)，主屏幕發(fā)出刺目的白光。

我閉上眼，耳邊傳來她最后一句話：

“再見了，林晚。”

強光閃過，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

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教室門口。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照在我的臉上。空氣中飄著粉筆灰的味道，還有早春特有的青草香。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膚溫?zé)?，指尖微微顫抖?/p>

是真的。

我回來了。

“林晚？”

我聽見有人叫我，聲音熟悉得讓我心臟一顫。

我轉(zhuǎn)頭，看見陳默站在講臺上，正低頭寫板書。陽光勾勒出他的輪廓，像是畫里的人。

他穿著校服，頭發(fā)有點亂，手里拿著粉筆，背影挺拔。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溫柔。

“怎么站在門口？”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皺了皺眉：“你怎么了？”

我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哽咽。

“陳默……”

他放下粉筆，朝我走來。

“怎么哭了？”他伸手抹掉我臉上的淚水，“又做噩夢了？”

我撲進(jìn)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他身上有淡淡的墨水味，還有陽光的溫度。

我終于回來了。

這一次，是真的回來了。

\[未完待續(xù)\]我緊緊抱著陳默，鼻尖蹭著他校服上的墨水味。教室里傳來同學(xué)們的竊竊私語，粉筆灰在陽光里飄著，一切都很真實。

可我知道，這不是真的。

"林晚？"陳默輕輕推開我一點，低頭看我，"你今天怪怪的。"

我仰頭看著他，喉嚨發(fā)緊。他的眼睛還是那么好看，像小時候一樣，像是能看進(jìn)我心里去。可我記得，記得他在系統(tǒng)里碎成數(shù)據(jù)的樣子，記得他把我拼湊出來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我問。

他笑了笑："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熬夜看書了？臉色不太好。"

我搖頭："我沒事。就是……想你了。"

他愣了一下，耳尖紅了。他別過臉去擦黑板，聲音悶悶的："放學(xué)等我。"

我站在原地看他擦黑板，粉筆灰簌簌往下掉。教室里的聲音遠(yuǎn)了，只剩下黑板擦拍打的聲音，一聲一聲，像是心跳。

"林晚！"

有人從后面拍我肩膀。我轉(zhuǎn)身看見陸子軒抱著作業(yè)本，沖我笑："發(fā)什么呆呢？走，吃飯去。"

我看著他，忽然想起蘇婉兒說過的話。他說那半年只有她來看我，只有她記得我?？申懽榆幟髅饕病?/p>

"你怎么了？"陸子軒皺眉，"臉色真不好。"

"沒事。"我搖頭，跟著他往外走。

食堂的飯菜香飄過來，和記憶里一模一樣?？晌铱傆X得哪里不對勁。陳默走在我前面幾步，背影很穩(wěn)。他應(yīng)該很累吧？那時候他把自己切成無數(shù)碎片，就為了讓我活下去。

"林晚？"陸子軒突然拉住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手背上有一道傷疤。不深，但很直，像是被什么劃的。我以前怎么沒注意到？

"你的手……"

他趕緊把手藏起來："沒事，練球摔的。"

我盯著他："什么時候的事？"

"上周。"他笑得有點勉強，"你不是說要去買飲料嗎？"

我點頭，繼續(xù)往前走?？晌倚睦镩_始發(fā)涼。那道傷疤，我確定之前沒見過。因為現(xiàn)在的我，是備份意識。而備份的時間點，是在三年前。

那道傷疤，不該存在。

我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手有點抖。玻璃映出我的臉，蒼白得嚇人。我伸手摸了摸臉頰，冰涼的觸感。

我是真的回來了。

可這個世界……是真的嗎？

"林晚！"

我又聽見有人叫我?；仡^看見蘇婉兒朝我跑來，馬尾辮晃得厲害。她穿著校服，臉上帶著汗，完全就是記憶里那個會抱著我哭的蘇婉兒。

可我知道，原來的她已經(jīng)不在了。

她跑到我面前，喘著氣："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半天！"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你今天來啦？"

"什么叫我今天來啦？"她一頭霧水，"我天天都來找你?。?

我低頭看著飲料機里的汽水，易拉罐在燈光下閃著光。我知道該怎么確認(rèn)了。

"我們?nèi)D書館。"我對她說。

"現(xiàn)在？吃飯時間誒。"

"現(xiàn)在。"我盯著她，"你陪我去。"

她愣了一下，點點頭："好。"

我轉(zhuǎn)身要走，聽見身后腳步聲。陸子軒還在那兒站著，看著我們。陽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在他臉上投下一道陰影。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但我一定要查清楚。

因為陳默，他不應(yīng)該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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