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
穹頂會所的晚宴依舊流淌著奢華與權力的氣息,但此刻,宴會廳入口處傳來的一陣新的騷動,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短暫壓過了張真源所在的那個核心圈子。
鎂光燈再次聚焦(盡管是場內受邀媒體有限的幾個鏡頭),竊竊私語聲浪潮般涌起。
“是宋家的人!”
“宋亞軒?他竟然也來了?”
“宋老剛才還在和張真源說話,這下……”
只見入口處,一個年輕男子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緩步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極為年輕,甚至帶著幾分未脫的少年氣,容貌精致得近乎漂亮,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仿佛不諳世事。但他身上那套看似隨意、實則出自大師之手的白色禮服,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足以買下一座小島的古董腕表,以及身后那群氣場沉穩(wěn)、眼神銳利的隨行人員,無一不在昭示著他非同尋常的身份。
宋亞軒。與張家實力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傳統(tǒng)領域更根基深厚的宋氏集團唯一繼承人。一個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卻無人敢小覷的年輕掌舵人。
他的出現(xiàn),本身就代表了一種重量級的信號。
更引人遐想的是,圈內早有傳聞,張宋兩家有意聯(lián)姻,強強聯(lián)合,而聯(lián)姻的對象,正是這位深居簡出的宋家太子爺,和剛剛以雷霆手段穩(wěn)住張家局面的張真源。
宋亞軒的目光在場內輕快地掃過,似乎對所有的注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更是引得幾位年長的女性名媛母性泛濫。
然而,當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捕捉到觀景平臺方向的張真源時,那羞澀瞬間化為明亮的光彩。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無視了所有試圖上前搭訕的人,目標明確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他所過之處,人群自然分開,態(tài)度比之前對待張真源時更多了幾分謹慎和探究。宋家的底蘊和這位繼承人的神秘,讓人不敢輕易造次。
馬嘉祺自然也看到了宋亞軒。他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沉了下去。宋亞軒的出現(xiàn),以及眾人那心照不宣的曖昧目光,像又一記悶拳砸在他的胸口。張真源身邊圍繞的,已經是他難以企及的商業(yè)巨擘,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家世相當、年齡相仿,甚至可能有著婚約的……天之驕子。
宋亞軒腳步輕快地走到張真源身邊的那個小圈子,先是乖巧地對著自家爺爺宋老和趙啟明等人打招呼:“爺爺,趙叔叔,李阿姨?!甭曇羟辶粒瑤е〉胶锰幍耐磔叺亩Y貌。
然后,他的目光便完全落在了張真源身上,那雙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笑容干凈又真誠,帶著毫不掩飾的親昵:“真源哥!我就猜到你肯定在這里被圍著呢!”
他語氣自然熟稔,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張真源看到宋亞軒,臉上那應對商業(yè)伙伴的疏離淡笑似乎真切了幾分,他微微頷首,語氣也溫和了些:“亞軒,你也來了。”
“爺爺非要我來見見世面,”宋亞軒皺了皺鼻子,做出一個有點苦惱的可愛表情,隨即又笑起來,湊近張真源半步,壓低了一點聲音,卻依舊能讓旁邊的人聽到,“不過能見到真源哥,就不算白來啦!你上次給我的那個游戲公司的數(shù)據(jù)模型太厲害了,我讓他們照著調整了策略,這個季度利潤漲了三十個百分點呢!”
他這話說得像是單純的分享喜悅,但在場哪個不是人精?瞬間就聽出了兩層意思:一,他和張真源私下有密切往來;二,張真源在商業(yè)上能給予他實質性的、價值巨大的指導。
這無形中又抬高了張真源的地位——他不僅是張家的主宰,甚至已經開始影響和引領宋家未來的方向。
宋老撫須呵呵一笑,看著孫子和張真源,眼里滿是欣慰:“你們兩個年輕人能互相學習、共同進步,我們這些老家伙就放心了?!?/p>
趙啟明和薇薇安·李交換了一個眼神,笑容更深,對張真源的態(tài)度更是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鄭重。張宋兩家若真聯(lián)合,其能量將不可估量,而張真源顯然是其中絕對的主導者。
馬嘉祺被徹底隔絕在這個越發(fā)緊密、利益交織的小圈子之外。他看著宋亞軒那樣自然而親昵地站在張真源身邊,看著張真源對宋亞軒露出的那份不同于商業(yè)應酬的溫和,看著周圍那些大佬們心照不宣的祝福目光……
一股極其酸澀刺痛的嫉妒和巨大的危機感,如同毒藤般死死纏繞住他的心臟,幾乎讓他窒息。
宋亞軒的出現(xiàn),不僅僅意味著一個情敵(盡管張真源從未承認過他)。更意味著,張真源所擁有的力量和聯(lián)盟,正在以他馬嘉祺無法想象的速度膨脹,即將形成一個他永遠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他之前所有的威脅、所有的算計,在張宋兩家可能聯(lián)姻的絕對實力面前,簡直如同兒戲!
就在這時,晚宴的主辦人李老再次笑著走了過來,這次他直接略過了馬嘉祺,熱情地對著宋亞軒伸出手:“亞軒少爺!好久不見,越發(fā)俊朗了!和真源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這話幾乎是挑明了說。
宋亞軒臉上泛起一絲恰到好處的紅暈,卻沒有否認,只是笑著和李老握手:“李爺爺您又取笑我?!?/p>
張真源表情未變,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沒聽見那句“般配”,但也沒有反駁。
這種默認的態(tài)度,更是坐實了眾人的猜測。
馬嘉祺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尖銳的耳鳴。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猛地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離開了這個讓他備受羞辱和煎熬的地方。
他一路走到露臺,冰冷的夜風吹在他滾燙的臉上,卻吹不散心底那團熊熊燃燒的、夾雜著絕望和瘋狂占有欲的火焰。
他拿出手機,手指因為極致的情緒而微微顫抖,再次撥通了那個療養(yǎng)院醫(yī)生的電話。
這一次,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帶著孤注一擲的狠絕:
“李醫(yī)生,計劃提前。我要盡快看到效果?!?/p>
“無論用什么方法?!?/p>
他掛斷電話,死死攥著欄桿,望著腳下璀璨卻冰冷的城市。
張真源,你可以擁有無盡的財富和力量。
你可以被所有人恭敬環(huán)繞。
你甚至可以有一個家世相當?shù)穆?lián)姻對象。
但你永遠別忘了。
你身上最早打下的烙印,是誰的。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就算是毀掉,我也要讓你徹底記住我。
瘋狂的執(zhí)念,在夜色中無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