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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兩隔

擎安日記

周末的檔案館飄著舊紙張?zhí)赜械挠湍?,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斜切進來,在地面投下長條狀的光斑,塵埃在光柱里緩慢浮動。唐昭墨攥著父親寫的介紹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信封邊緣——那是父親特意用鋼筆寫的,字跡遒勁,末尾還蓋了個小小的私章,說是能讓工作人員多上點心。他轉頭看了眼身后的夏淵明,對方正垂著眼盯著自己絞在一起的衣角,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從走進檔案館大門起,那點抑制不住的顫抖就沒停過。

“別緊張,就是查個戶籍信息,沒什么難的?!碧普涯啪徛曇?,伸手輕輕拍了拍夏淵明的胳膊,掌心觸到對方微涼的衣袖,“實在不行,我來說?!?/p>

夏淵明抬起頭,眼眶已經有點泛紅,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沒怎么笑開:“我就是……有點慌。萬一查不到呢?萬一他們根本沒在和平巷登記過呢?”這話像根細刺,扎得他喉嚨發(fā)緊。從記事起,“親生父母”就是藏在心底的迷題,孤兒院的阿姨只說他是被人在和平巷口撿到的,襁褓里連張寫著名字的紙條都沒有;后來到了領養(yǎng)家庭,每次怯生生問起“我爸媽是誰”,得到的不是不耐煩的擺手,就是“別瞎想,我們養(yǎng)你就夠了”的敷衍。這么多年過去,和平巷三個字,是他唯一能抓住的、與親生父母有關的線索。

唐昭墨沒再說話,只是悄悄往夏淵明身邊挪了挪,肩膀輕輕挨著他的肩膀——那點細微的支撐,卻讓夏淵明緊繃的脊背稍稍放松了些。兩人走到戶籍查詢窗口前,玻璃后的工作人員抬起頭,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目光先落在唐昭墨手里的介紹信上,再轉到夏淵明臉上時,多了點不易察覺的溫和。

“想查什么信息?”工作人員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帶著點電子設備特有的輕微雜音。

夏淵明深吸了口氣,手指在身側攥了攥,才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話吐出來:“我想找……我親生父母的下落,只記得他們以前可能住在老城區(qū)和平巷,大概是二十年前。”聲音有點發(fā)顫,每個字都像帶著重量,說出來的瞬間,竟有種卸下千斤重擔的恍惚。

工作人員點點頭,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起來,清脆的按鍵聲在安靜的大廳里格外清晰。夏淵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工作人員的手指,心臟在胸腔里跳得飛快,快得幾乎要撞出來。唐昭墨站在他身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肩膀的顫抖,悄悄伸出手,在他背后輕輕畫了個圈——那是以前夏淵明緊張時,他常用的安撫方式。

大概過了兩分鐘,工作人員停下手指,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份泛黃的檔案掃描件,邊角還有輕微的磨損痕跡,顯然是年代久遠的舊檔案?!昂推较锒昵暗淖舻怯浝?,確實有對夫婦符合‘外地遷來’的記錄,丈夫叫林建國,妻子叫許慧,登記時間是二十一年前,跟你說的時間差不多?!?/p>

“林建國?許慧?”夏淵明猛地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名字,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變調。陌生的姓氏在舌尖滾過,卻像有股暖流突然涌進心里,燙得他眼眶瞬間就熱了。原來他既不姓夏——那是領養(yǎng)家庭的姓,也不姓孤兒院阿姨臨時給取的“阿明”,而是姓林。他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姓氏,有了能證明“根”在哪里的印記。

“能……能讓我看看檔案嗎?”夏淵明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要碰到玻璃,眼睛里滿是急切。

工作人員把屏幕往窗口這邊轉了轉,又用鼠標把掃描件放大:“你看,這是他們的登記信息,林建國當時登記的職業(yè)是‘機械維修師’,許慧是‘紡織廠工人’,住址是和平巷37號?!逼聊簧锨逦仫@示著兩行黑色字跡,下面還附著一張小小的登記照——照片里的男人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襯衫,頭發(fā)梳得整齊,嘴角帶著點靦腆的笑;女人扎著高馬尾,額前留著整齊的劉海,眼睛彎成了月牙,手里還抱著本翻開的書。兩人并肩站著,背景是檔案館統(tǒng)一的灰色幕布,可那份藏在眉眼間的溫和,卻像能穿透屏幕,輕輕落在夏淵明心上。

他盯著照片里的人,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這就是他的父母嗎?是給了他生命的人嗎?明明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可看著他們的笑容,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像春天里剛發(fā)芽的藤蔓,悄悄纏繞住心臟,又酸又軟。

就在夏淵明沉浸在復雜的情緒里時,工作人員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比剛才輕了些:“不過有個情況得跟你們說一下,系統(tǒng)顯示,林建國夫婦在七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去世了,當時的事故認定書和死亡證明都存在檔案里,你們要看看嗎?”

“去世了?”夏淵明像被人狠狠澆了盆冷水,瞬間僵在原地,剛才還溫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死死盯著工作人員,聲音發(fā)顫:“您……您說什么?七年前?車禍?”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把另一份掃描件調了出來,屏幕上“死亡證明”四個黑色大字格外刺眼,下面的死亡原因一欄,清晰地寫著“交通事故導致的顱腦損傷”。夏淵明看著那行字,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里面亂撞,耳邊的聲音都變得模糊起來。原來不是他們不想找他,不是他們拋棄了他,而是他們早就不在了。那些年他在心里偷偷埋怨過的“為什么不要我”,突然變成了最殘忍的笑話。

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唐昭墨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掌心緊緊攥著他的手腕,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脈搏的劇烈跳動?!澳銢]事吧?”唐昭墨的聲音帶著點急切,他轉頭看向工作人員,語氣不自覺地加重了些:“那他們有其他親屬嗎?比如父母、兄弟姐妹?有沒有人知道他們還有個孩子?”

工作人員又在鍵盤上敲擊了幾分鐘,屏幕上跳出一串新的信息,可他看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戶籍系統(tǒng)里沒有登記其他親屬信息。我查了下當年的社區(qū)記錄,林建國夫婦是從南方的一個小縣城遷來的,來這邊之后沒跟其他親戚聯系過,鄰居也說沒見過他們家里來人。車禍后社區(qū)聯系過他們老家的派出所,那邊說他們老家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也沒有兄弟姐妹。最后沒人來認領遺物,后事還是社區(qū)幫忙處理的,骨灰現在還存放在殯儀館的集體骨灰堂里。”

“骨灰……”夏淵明喃喃地重復著這兩個字,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身前的窗臺上,暈開一小片水漬。他盯著屏幕上父母的登記照,照片里的人笑得那么溫和,可他們最后的結局,卻是孤零零地躺在集體骨灰堂里,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他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折的紙船,每次下雨就把紙船放進水溝里,偷偷許愿“希望爸媽能看到”;想起第一次拿到工資時,還在心里想“要是能給爸媽買件衣服就好了”——那些幼稚又虔誠的期待,現在都成了永遠無法實現的遺憾。

唐昭墨看著夏淵明通紅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著疼。他悄悄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到夏淵明手里,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撫一只受了傷的小動物:“別太難過,至少現在知道他們是誰了,知道他們不是故意丟下你的,這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p>

夏淵明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才勉強穩(wěn)住情緒。他看著工作人員,聲音還有點哽咽:“那……他們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比如房子,或者其他的……”他其實沒抱什么希望,只是下意識地想問——他想抓住點更實在的東西,證明父母真的存在過,證明他們不是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

工作人員調出另一份檔案,屏幕上出現了一份房產登記證明和一張銀行存款單的掃描件:“有一套和平巷37號的老房子,是林建國夫婦結婚后買的,產權登記在兩人名下;還有一筆存在銀行的存款,本金加利息,現在大概有兩百三十萬。因為找不到法定繼承人,這些財產一直由公證處托管,每年都會有工作人員去房子里查看,存款也會按時結算利息。”

“兩百三十萬?”夏淵明猛地抬頭,眼睛里滿是震驚,連眼淚都忘了掉。他愣了好幾秒,才不敢置信地問:“您說……多少?兩百三十萬?”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從小到大,他都在為錢發(fā)愁——孤兒院時擔心下個月的生活費夠不夠,領養(yǎng)家庭時不敢要新衣服,工作后更是省吃儉用,連杯十塊錢的奶茶都舍不得買。他從沒想過,素未謀面的父母,會留下這么多遺產;更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他們產生除了血緣之外的、如此具體的聯系。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把檔案里的財產清單打印出來,從窗口遞了出來:“這是財產清單,你要是想繼承這些財產,得先去公證處辦繼承權公證,需要帶身份證、戶籍證明,還有剛才查出來的死亡證明和親屬關系證明。要是手續(xù)齊全,大概半個月就能辦下來?!?/p>

夏淵明接過清單,指尖觸到紙張的瞬間,才覺得這一切不是夢。清單上“林建國”“許慧”的名字打印得清清楚楚,房產地址、存款金額也寫得明明白白,那些冰冷的文字,卻讓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這是父母留給她的東西,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為他留下的最后一份牽掛。

走出檔案館時,風卷著落葉掠過腳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秋天的風已經帶了點涼意,夏淵明下意識地裹了裹衣服,卻沒注意到唐昭墨已經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下一秒,帶著體溫的外套輕輕披在了他的肩上,領口還殘留著唐昭墨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別凍著,你剛才哭了那么久,再著涼就麻煩了?!碧普涯穆曇粼诙呿懫?,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溫柔。他伸手幫夏淵明把外套的扣子扣上,指尖不小心碰到夏淵明的脖子,感受到對方瞬間的瑟縮,忍不住笑了笑:“別怕,扣子扣緊點暖和。”

夏淵明低頭看著身上的外套,那是件深藍色的牛仔外套,比他的尺碼大了點,裹在身上卻格外暖和。他攥著手里的檔案和財產清單,紙張邊緣已經被捏得發(fā)皺,可他卻舍不得松開——那上面有父母的名字,有父母留下的遺產,是他與親生父母之間,最真實的連接。

“至少現在有了答案,總比一直懸著心好?!碧普涯粗臏Y明泛紅的眼眶,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還有遺產,以后你不用再省吃儉用了,不用再為房租發(fā)愁,也不用再舍不得買想吃的東西——這是你爸媽留給你的,他們肯定想讓你過得好。”

夏淵明抬起頭,看著唐昭墨認真的側臉,陽光落在他的發(fā)梢,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又差點掉下來,可這次的眼淚里,沒有剛才的難過,更多的是感動。他吸了吸鼻子,小聲說:“謝謝你,阿招。要是沒有你,我肯定不敢來查這些,也肯定不知道該怎么辦?!?/p>

“咱們是朋友啊,說這些干什么。”唐昭墨笑了,伸手拉過夏淵明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袖傳過來,暖得人心里發(fā)慌,“遺產的事你別擔心,我爸認識公證處的人,到時候我陪你去辦,能少走點彎路。現在先去吃點東西,我知道附近有家牛肉面店,湯頭熬了三個小時,特別鮮,加兩份牛肉那種,吃完咱們再想后面的事?!?/p>

夏淵明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任由唐昭墨拉著他往前走。手腕被對方攥著,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像股暖流,順著手臂流進心里,把剛才的委屈和難過都沖散了些。他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手里攥著的檔案,突然覺得,就算父母不在了,就算沒有其他親人,他也不是孤單一人。

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柏油馬路上疊在一起,像兩株緊緊靠在一起的樹。夏淵明攥著檔案,感受著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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