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終于到來?;避鴮W(xué)院月度大型躲貓貓活動的氛圍在清晨就達(dá)到了頂點。校園廣播循環(huán)播放著活動注意事項和激昂的背景音樂,公告欄和電子屏上詳細(xì)列出了陣營劃分、任務(wù)清單以及安全守則。舊校區(qū)位于學(xué)院后山腳下,平時不對外開放,斑駁的圍墻、爬滿藤蔓的廢棄建筑和茂密的林木,為這場游戲增添了神秘和刺激感。
陳奕恒按照收到的通知,來到了舊校區(qū)入口處的集合點。他被隨機(jī)分到了“啟明”陣營,陣營顏色是藍(lán)色。他領(lǐng)到了一個藍(lán)色的腕帶和一份簡易地圖及任務(wù)卡。任務(wù)卡上寫著啟明陣營的初始任務(wù):【前往舊圖書館三樓,尋找散落的星圖碎片(0/5)】。
周圍人聲鼎沸,穿著不同顏色腕帶的學(xué)生們摩拳擦掌,三五成群地討論著策略。陳奕恒獨自一人站在人群邊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攥緊了任務(wù)卡,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只是個游戲,盡力就好,重點是……那個桃子周邊。
男生“奕恒學(xué)弟?”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陳奕恒轉(zhuǎn)頭,看到張函瑞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臉上帶著慣有的微笑。他戴著代表“曦光”陣營(紅色腕帶)的標(biāo)識。
陳奕恒“Senior Zhang.”
陳奕恒有些意外。
張函瑞“看來我們是對手陣營了?!?/p>
張函瑞笑了笑,語氣輕松。
張函瑞“舊校區(qū)地形復(fù)雜,注意安全,跟著地圖走,別去太偏僻的角落?!?/p>
他的提醒聽起來完全是出于學(xué)長的關(guān)心。
陳奕恒“I will. Thank you.”
陳奕恒點點頭。
活動開始的哨聲響起,人群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涌入舊校區(qū)的大門,瞬間分散消失在各種建筑物和林木之間。
陳奕恒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急于奔跑,他拿出地圖,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確定舊圖書館的位置后,才不緊不慢地朝那個方向走去。他的目標(biāo)是完成任務(wù),而不是爭搶。
舊校區(qū)果然如傳聞中那樣荒涼而富有年代感。青石板路縫隙里長滿青苔,廢棄的教學(xué)樓窗戶破損,露出黑洞洞的內(nèi)部。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在地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腐爛樹葉和舊木材的味道,偶爾還能聞到其他Alpha或Omega經(jīng)過時殘留的、淡淡的信息素痕跡。
陳奕恒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按照地圖指示,很快找到了那棟爬滿常春藤的舊圖書館。樓內(nèi)光線昏暗,灰塵在從破窗透進(jìn)的光柱中飛舞。木質(zhì)樓梯踩上去發(fā)出“嘎吱”的聲響,在空曠的樓里回蕩。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三樓。這里是一個開闊的閱覽區(qū),書架東倒西歪,散落著不少廢舊書籍和紙張。任務(wù)提示的“星圖碎片”是五張印著特殊星座圖案的卡片。
他開始在廢棄的書架和桌椅間仔細(xì)翻找。這個過程需要耐心和細(xì)心,正好符合他的性格。他完全沉浸在了“尋寶”的樂趣中,暫時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然而,他并不知道,從他踏入舊圖書館的那一刻起,就有不止一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他。
在圖書館對面一棟廢棄實驗樓的頂層,左奇函通過高倍望遠(yuǎn)鏡,清晰地看到了三樓閱覽區(qū)內(nèi)那個藍(lán)色的、正在彎腰搜尋的身影。他戴著“曦光”陣營(與張函瑞同陣營)的腕帶,但他此刻的關(guān)注點顯然不在陣營任務(wù)上。
左奇函“目標(biāo)進(jìn)入舊圖書館三樓?!?/p>
他對著微型耳麥低聲說道,語氣平靜無波,“狀態(tài)穩(wěn)定,正在執(zhí)行初始任務(wù)?!?/p>
耳麥里傳來幾聲模糊的回應(yīng)。
在圖書館一樓的陰影角落里,張桂源靠在布滿灰塵的墻壁上,閉著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么。他強大的感知力讓他能隱約捕捉到樓上那縷清甜的、獨一無二的桃子信息素。即使在這種復(fù)雜的環(huán)境里,那味道對他而言也如同燈塔般清晰。他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他是“中立巡查員”身份(特殊身份,腕帶為黑色),擁有在特定區(qū)域限制玩家行動的權(quán)利。
而在圖書館外側(c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楊博文如同靈巧的貓科動物,悄無聲息地隱在茂密的枝葉間。他穿著便于活動的黑色運動服,“曦光”陣營的紅色腕帶系在腳踝上。他的目光透過枝葉的縫隙,鎖定著三樓那個窗戶后的身影。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jī),一個能“自然”相遇的契機(jī)。
陳奕恒對此渾然不覺。他運氣不錯,已經(jīng)找到了三張星圖碎片。當(dāng)他走向第四個可能藏有碎片的書架時,腳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滾落的舊書立,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圖書館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想把書立撿起來放好。
就在這時,他聽到隔壁書架后面?zhèn)鱽硪魂囕p微的、壓抑的啜泣聲。
陳奕恒動作一頓,警惕地抬起頭??蘼??這里還有別人?
他猶豫了一下,放下書立,小心翼翼地繞過書架。
只見一個戴著“啟明”陣營藍(lán)色腕帶、看起來是Omega的女生正蹲在角落里,肩膀微微聳動,低聲哭泣著。她的腳踝似乎扭傷了,腫起了一塊。
陳奕恒“Are you okay?” (你還好嗎?)
陳奕恒下意識地用英文問道,走上前去。
女生抬起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看到陳奕恒,像是看到了救星。
女生“同學(xué),我的腳扭了……好痛……我找不到我們陣營的人了……”
她的信息素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此刻因為疼痛和害怕而顯得有些紊亂。
陳奕恒看著她腫起的腳踝,藍(lán)眼睛里充滿了同情。他想起陳浚銘學(xué)長給的醫(yī)藥包里好像有噴霧和繃帶。
陳奕恒“Don't move. I have some medicine.” (別動,我有些藥。)
他蹲下身,從隨身的小背包里拿出醫(yī)藥包,動作有些生疏但非常輕柔地幫女生噴上消腫噴霧,然后用繃帶進(jìn)行簡單的固定。
他的靠近讓那茉莉花信息素的Omega臉頰微紅,連哭泣都忘了。
女生“Thank you... you're so kind.” (謝謝你……你真好。)
女生小聲道謝。
陳奕恒“It's nothing.” (沒什么。)
陳奕恒搖搖頭,幫她固定好繃帶后,站起身。
陳奕恒“Can you walk? I can help you to the safe zone.” (你能走嗎?我可以扶你去安全區(qū)。)
按照活動規(guī)則,受傷或棄權(quán)的玩家可以前往指定的安全區(qū)。
女生嘗試著想站起來,但腳踝一受力就疼得倒吸冷氣。
陳奕恒見狀,只好伸出手?jǐn)v扶住她的一只胳膊,讓她借力。這個動作讓他不得不靠得很近,他身上那清甜的桃子信息素,以及那份純粹的善意,讓受傷的Omega女生心跳加速,臉頰更紅了。
而這一幕,絲毫不差地落入了暗處那幾雙眼睛里。
左奇函透過望遠(yuǎn)鏡看著陳奕恒攙扶那個Omega女生,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張桂源在一樓感受到那桃子信息素與另一股Omega信息素靠近,不悅地“嘖”了一聲。
樹上的楊博文,眼神也微微暗了暗。
男生“需要幫忙嗎?”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來。
眾人望去,只見楊博文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那里。他神色平靜,目光掃過陳奕恒攙扶著女生的手,然后落在陳奕恒臉上。
陳奕恒“Senior Yang?”
陳奕恒有些驚訝。
楊博文“我是中立巡查員,剛好巡邏到這里?!?/p>
楊博文面不改色地說著(臨時變更了說辭),走上前,他的目光落在女生腫起的腳踝上。
楊博文“受傷了?我送她去安全區(qū)吧,你繼續(xù)完成任務(wù)?!?/p>
他的出現(xiàn)和提議恰到好處,既解決了問題,又將陳奕恒從“護(hù)送其他Omega”的境況中解脫出來。
陳奕恒正覺得扶著陌生女生有些尷尬和不自在,聽到楊博文的話,立刻松了口氣。
陳奕恒“That would be great. Thank you, Senior Yang.” (那太好了。謝謝你,楊學(xué)長。)
楊博文點了點頭,示意那個受傷的女生。
楊博文“跟我來吧?!?/p>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女生看了看楊博文,又看了看陳奕恒,最后還是紅著臉,在楊博文的示意下一瘸一拐地跟著他往樓下走去。
離開前,楊博文回頭看了陳奕恒一眼,看似隨意地提醒道。
楊博文“舊圖書館結(jié)構(gòu)不穩(wěn)定,高處和偏僻角落盡量不要去。任務(wù)卡提示,有些碎片可能藏在‘有回響的地方’?!?/p>
有回響的地方?陳奕恒想起了張奕然學(xué)長提到的小禮堂。
看著楊博文和那個女生離開,陳奕恒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異樣。楊博文學(xué)長出現(xiàn)得太及時了,而且……他好像也是“曦光”陣營?怎么會是中立巡查員?
但他沒時間細(xì)想,任務(wù)還沒完成。他甩開疑慮,繼續(xù)尋找剩下的星圖碎片。同時,楊博文的話和張奕然的提示在他腦海里盤旋。
有回響的地方……小禮堂……
當(dāng)他找到第四張碎片時,目光投向了圖書館深處,那個連接著據(jù)說“回聲效果很好”的廢棄小禮堂的走廊。
要不要……去看看?
好奇心和對完成任務(wù)的渴望,最終驅(qū)使著他,朝著那條更加昏暗、安靜的走廊走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更多的身影,因為不同渠道收到的“小桃子可能前往小禮堂”的信息,正在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同一個目的地悄然匯聚。
舊校區(qū)的游戲,才剛剛進(jìn)入真正的高潮。
通往小禮堂的走廊比圖書館主體更加破敗,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里面暗紅色的磚塊??諝獬睗耜幚?,帶著一股濃郁的霉味,幾乎完全掩蓋了其他信息素。只有陳奕恒自己那清甜的桃子香氣,如同黑暗中一縷微弱的暖香,伴隨著他謹(jǐn)慎的腳步聲。
走廊盡頭是兩扇對開的、厚重的橡木門,其中一扇已經(jīng)歪斜,虛掩著,露出里面深邃的黑暗。
陳奕恒在門口停下,猶豫著。里面太黑了,而且異常安靜,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耳邊放大。楊博文學(xué)長提醒過不要來偏僻角落,但“有回響的地方”這個提示,以及張奕然學(xué)長之前的話,像是有某種魔力,吸引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從背包里拿出小型手電筒(活動允許攜帶的基礎(chǔ)裝備),推開那扇虛掩的門,走了進(jìn)去。
手電光柱劃破黑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高聳的、布滿蛛網(wǎng)的穹頂,以及一排排廢棄的、蒙著厚厚灰塵的木質(zhì)長椅。這里就是廢棄的小禮堂。前方是一個不大的舞臺,深紅色的絨布幕布破爛不堪,垂落在一旁。
果然很空曠,回聲效果應(yīng)該很好。陳奕恒心想。他用手電光掃過觀眾席和舞臺,試圖尋找最后一張星圖碎片可能藏匿的痕跡。
陳奕恒“Hello? Is anyone here?” (有人嗎?)
他試探性地小聲問了一句。
聲音在空曠的禮堂里產(chǎn)生了清晰的回響,層層疊疊,仿佛有無數(shù)個他在同時發(fā)問。
這奇特的聲效讓他愣了一下,隨即感到一絲新奇。他忍不住又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
陳奕恒“Echo?” (回聲?)
“Echo… echo… echo…” 聲音在黑暗中回蕩,漸漸消散。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幾乎與回聲融為一體的腳步聲,從舞臺側(cè)方的陰影里傳來。
陳奕恒瞬間繃緊了身體,手電光猛地轉(zhuǎn)向聲音來源,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陳奕恒“Who's there?” (誰在那里?)
腳步聲停了。黑暗中,一片寂靜,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
然后,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踱步而出,踏入他手電光柱的邊緣。
是楊博文。
他依舊穿著那身黑色的運動服,身姿優(yōu)雅如蓄勢待發(fā)的黑豹。紅色的“曦光”陣營腕帶不知何時被他取下。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陳奕恒,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映著手電的光,深邃難測。
陳奕恒“Senior Yang?”
陳奕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陳奕恒“你不是送那個同學(xué)去安全區(qū)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他怎么比自己還快?還是他根本沒離開?
楊博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邁開腳步,不緊不慢地朝著他走來。他的步伐很輕,落在積灰的地面上幾乎沒有聲音,但在極度安靜且回聲效果極佳的禮堂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陳奕恒的心跳節(jié)拍上。
那馥郁的、帶著荊棘感的玫瑰信息素,隨著他的靠近,開始絲絲縷縷地彌漫開來,逐漸驅(qū)散了周圍的霉味,也與空氣中那縷不安的桃子甜香交織在一起。
陳奕恒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手電光因為手的微顫而晃動。
陳奕恒:“You... you said you were a neutral inspector...” (你……你說你是中立巡查員……)
楊博文“嗯。”
楊博文終于開口,聲音在禮堂里產(chǎn)生低沉的共鳴,比他平時說話更具磁性,也更具壓迫感。
楊博文“巡查到這里,發(fā)現(xiàn)可能有玩家違規(guī)進(jìn)入危險區(qū)域?!?/p>
他停在了陳奕恒面前幾步遠(yuǎn)的地方,目光掃過他緊握的手電和有些蒼白的臉。
楊博文“這里結(jié)構(gòu)不安全,你不該來?!?/p>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陳奕恒卻莫名感到一陣心虛和……一絲被看穿的慌亂。
陳奕恒“I... I was just looking for the last task item. The hint said 'a place with echo'...” (我……我只是在找最后一個任務(wù)物品。提示說“有回響的地方”……)
他小聲解釋著,試圖證明自己不是無故闖入。
楊博文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清冷。
楊博文“任務(wù)物品?”
他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抬手指向舞臺上方。
楊博文“你看那里?!?/p>
陳奕恒“It's there!” (在那里?。?/p>
陳奕恒驚喜地叫道,但隨即又垮下臉。那么高,他怎么拿得到?
楊博文看著他臉上生動的表情變化,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楊博文“想要嗎?”
他問。
陳奕恒老實地點頭。
楊博文“我可以幫你。”
楊博文說著,開始活動手腕和腳踝,做出準(zhǔn)備攀爬的姿態(tài)。他的動作流暢而充滿力量感,像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舞者。
陳奕恒“But... it's too dangerous!” (但是……太危險了?。?/p>
陳奕恒看著那高高的、看起來并不牢固的桁架,連忙阻止。為了一個游戲任務(wù)讓學(xué)長涉險,他過意不去。
楊博文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他,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別的情緒。
楊博文“擔(dān)心我?”
陳奕恒被他問得一怔,臉頰微熱,點了點頭。這難道不是正常的反應(yīng)嗎?
楊博文沒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陳奕恒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極其迅速又輕柔地摘下了陳奕恒一邊的耳機(jī)——為了在活動中接收可能的陣營通知,陳奕恒戴著無線耳機(jī)。
楊博文“借一下?!?/p>
楊博文將耳機(jī)戴在自己耳朵上,然后不等陳奕恒回應(yīng),便后退幾步,一個助跑,身形矯健地躍上了舞臺,接著借助舞臺側(cè)面的腳手架和垂落的幕布繩索,幾個利落的騰挪,如同表演雜技一般,輕松地攀上了那高高的桁架。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充滿了力量與美感,看得陳奕恒目瞪口呆,心臟都忘了跳動。
楊博文輕松地取下了那張星圖碎片,然后沿著原路返回,動作依舊輕盈穩(wěn)健,仿佛剛才的危險攀爬只是閑庭信步。他跳下舞臺,走到陳奕恒面前,將碎片遞給他,同時摘下了耳機(jī),遞還。
楊博文“給你?!?/p>
他的氣息甚至沒有一絲紊亂,只有那雙看著陳奕恒的眼睛,比平時更加明亮,仿佛蘊藏著星火。
陳奕恒接過還帶著對方指尖微溫的碎片和耳機(jī),藍(lán)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嘆和感激。
陳奕恒“Thank you... that was... amazing.” (謝謝你……剛才……太厲害了。)
楊博文看著他眼中純粹的崇拜和感激,眼神微動。他沒有立刻退開,反而就著遞還耳機(jī)的姿勢,微微俯身,靠近了陳奕恒。
剎那間,那馥郁的玫瑰信息素如同盛放的花園,將陳奕恒完全籠罩。不同于之前的若有若無,這一次,這氣息帶著明確的、屬于頂級Alpha的侵略性和誘惑力,強勢地侵入他的感官。
陳奕恒呼吸一窒,感覺腺體上的抑制貼在隱隱發(fā)燙,腿有些發(fā)軟。他被迫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楊博文,對方深邃的眼眸像是有魔力,要將他吸進(jìn)去。
楊博文“只是‘厲害’?”
楊博文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在空曠的禮堂里產(chǎn)生曖昧的回響。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陳奕恒微張的、泛著水光的唇瓣。
陳奕恒心跳如擂鼓,大腦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就在氣氛變得無比微妙而緊張的時刻——
“砰!”
小禮堂另一側(cè)的一扇偏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刺眼的陽光瞬間涌入,打破了室內(nèi)的昏暗與曖昧。
一個身影逆光站在門口,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煩躁和不爽:
男生“楊博文!你他媽的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