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歲拿著那把沉甸甸的鑰匙,看著那張細致到連通風(fēng)口都標注出來的草圖,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記得。
記得她抱怨過家里畫室堆不下新買的畫材,記得她說過夢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真正的創(chuàng)作空間。他沒有送她華而不實的珠寶,而是給了她最實際,也最懂她的支持。
這份禮物,比任何昂貴的物品都更戳中她的心窩。
張凌赫“怎么了?”
張凌赫“不喜歡?”
見她眼眶泛紅,張凌赫眉頭蹙起,有些緊張地問。
江歲歲用力搖頭,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她哽咽著說。
江歲歲“喜歡…很喜歡?!?/p>
江歲歲“謝謝你,張凌赫?!?/p>
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帶著濃濃的鼻音和真摯的感激。
張凌赫看著她梨花帶雨卻又帶著笑容的臉,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填得滿滿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而澎湃的情緒在他胸腔里激蕩。
他伸出手,有些粗糙的指腹略顯笨拙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低沉而堅定。
張凌赫“哭什么,以后想要什么,跟老子說。”
江歲歲破涕為笑,用力地點了點頭。
兩人分吃了那個不算美味但心意滿滿的蛋糕,并肩坐在長椅上,看著山下璀璨的萬家燈火。
張凌赫“江歲歲?!?/p>
張凌赫忽然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江歲歲“嗯?”
江歲歲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他也正看著她,墨黑的眸子在星光下亮得驚人,里面翻涌著她熟悉又陌生的,深沉而滾燙的情緒。沒有了平日的桀驁不馴,也沒有了刻意收斂的淡漠,只剩下一種近乎原始的,赤裸裸的認真。
張凌赫“老子這個人,脾氣差,不會說好聽話。”
張凌赫“可能一輩子也學(xué)不會那些彎彎繞繞?!?/p>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得極其緩慢而鄭重。
張凌赫“但老子認定的事,一輩子都不會變?!?/p>
張凌赫“認定的人,也是?!?/p>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像是要將她刻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張凌赫“你,江歲歲,是老子認定的?!?/p>
張凌赫“這輩子,下輩子,都是。”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浪漫的誓言,只有最直接,最蠻橫,也最真摯的宣告。像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粗糙,卻蘊含著最純粹的光華。
江歲歲的心跳,在這一刻,如同停擺的鐘,隨即又以更瘋狂的速度擂動起來。她看著他在星光下格外深邃的眼眸,那里清晰地倒映著她此刻怔忪而感動的臉。
所有的猶豫,所有的忐忑,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
她知道了,她就是喜歡上了這個霸道,笨拙,卻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喜歡他毫不掩飾的占有,喜歡他別別扭扭的關(guān)心,喜歡他為她做出的所有改變。
她深吸一口氣,迎著他不容置疑的目光,臉上綻開一個無比明亮,帶著淚光的笑容。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清晰而堅定。
江歲歲“好?!?/p>
一個字,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