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總帶著一股子纏綿的濕意,淅淅瀝瀝地下了三天,把青石板路潤得發(fā)亮,也把巷尾那株老茉莉的花苞催得鼓鼓囊囊,像藏著滿肚子的話,只待一個放晴的日子便要吐...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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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明星同人  時代少年團劉耀文  時代少年團宋亞軒 

第一章:初遇如茉莉,飲食藏深巷

茉莉開時等君歸

江南的雨,總帶著一股子纏綿的濕意,淅淅瀝瀝地下了三天,把青石板路潤得發(fā)亮,也把巷尾那株老茉莉的花苞催得鼓鼓囊囊,像藏著滿肚子的話,只待一個放晴的日子便要吐露。

宋亞軒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聞香閣”的柜臺后,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賬本上“劉耀文”三個字。墨跡還帶著點新印,是今早剛記上去的——那位??陀钟喠艘慌丶夶埦?,說是要送北方的友人。

他認識劉耀文,是在去年的梅雨季節(jié)。

那天雨下得比今日更急,宋亞軒正忙著收鋪子外晾曬的茶餅,忽然聽見“吱呀”一聲,一輛烏木馬車停在了巷口。車簾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先探出來的是一雙玄色云紋靴,踩在積水里,濺起細小的水花。

而后,那人便站在了雨里。

一身月白長衫,領(lǐng)口袖邊繡著暗銀的紋樣,看著低調(diào),卻掩不住料子的考究。他沒打傘,雨絲落在他烏黑的發(fā)梢和挺直的肩線,暈開一片深色,可他像是不覺,只微微偏頭,目光落在了“聞香閣”的牌匾上,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審視。

宋亞軒當時看得有些怔忡。他在這條巷子里守了二十年,見慣了南來北往的茶客,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眉眼鋒利,像北地出鞘的劍,可周身的氣度又溫潤,如同泡開的雨前龍井,初嘗微澀,回味卻甘醇。

“店家,”那人開口,聲音比雨聲低啞些,帶著點風塵仆仆的疲憊,“可有上好的茉莉香片?”

宋亞軒這才回過神,忙把手里的茶餅往身后的竹筐里塞了塞,拱手道:“有的,公子里面請?!?/p>

那人跟著他進了鋪子,宋亞軒轉(zhuǎn)身要去取茶,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咳。回頭時,正看見那人抬手按住唇角,指縫間溢出的氣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臉色比剛才在雨里時更白了些,額角甚至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公子不舒服?”宋亞軒下意識地問,手已經(jīng)摸到了柜臺下常備的薄荷糖。他自己身子弱,總愛備些提神的東西。

那人放下手,搖搖頭,眼底的倦意卻藏不?。骸袄厦×耍坏K事。”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柜臺上擺著的一小盆茉莉,花苞剛要綻開,“就用這個窨的茶?”

“是,”宋亞軒點頭,指尖拂過一片帶著雨珠的綠葉,“這茉莉是后院自己種的,凌晨帶露采的花,窨出來的茶最是清香。”

他取了茶罐,用茶匙舀出少許,放在白瓷蓋碗里,沸水注入的瞬間,茉莉的甜香混著茶香便漫了開來,驅(qū)散了鋪子里的潮氣。那人湊近聞了聞,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柔和了些。

“不錯,”他贊了句,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包十斤,送到城西的驛館?!?/p>

宋亞軒應著,低頭稱茶時,聽見那人又道:“我叫劉耀文。”

“宋亞軒。”他抬頭,正好對上劉耀文的目光。那雙眼睛很深,像藏著江南的湖水,望不見底。宋亞軒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慌忙低下頭,用棉紙仔細地把茶葉包好。

劉耀文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開了鋪子。宋亞軒追到門口時,只看見馬車的影子消失在巷口的雨幕里,車輪碾過積水的聲音,和著雨聲,敲在心上,悶悶的。

自那以后,劉耀文便成了“聞香閣”的???。有時是來買茶,有時只是進來坐一坐,喝一壺茶,聽宋亞軒講些江南的瑣事。他話不多,多數(shù)時候是宋亞軒在說,他在聽,偶爾插一兩句,總能說到點子上。

宋亞軒漸漸知道,劉耀文是北方人,來江南是為了公干,具體是什么事,他沒說,宋亞軒也沒問。他只發(fā)現(xiàn),劉耀文的咳嗽總在陰雨天加重,有時咳得厲害了,會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吞下。

“這藥苦嗎?”有一次,宋亞軒忍不住問,手里正用銀簪子穿起剛摘的茉莉,要串成香囊。

劉耀文看著他指尖的白茉莉,忽然笑了笑,那笑意淺淡,卻讓他眼底的冷意融化了大半:“苦。”

宋亞軒把穿好的茉莉香囊遞過去:“這個給你,聞著能舒服點?!毕隳沂怯盟匕椎腻\緞做的,茉莉的甜香能蓋過藥味。

劉耀文接過,指尖碰到了宋亞軒的指腹,微涼的觸感像電流,兩人都頓了一下。劉耀文很快收回手,把香囊揣進袖中,低聲道:“多謝?!?/p>

那天之后,劉耀文來的次數(shù)更勤了。有時會帶些北方的蜜餞,有時會講北地的風雪。宋亞軒則會把新窨的茉莉茶留給他,或是在他咳嗽時,默默遞上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后院的茉莉開得正好時,劉耀文又來了。這次他沒坐多久,只是站在廊下,看著宋亞軒給茉莉澆水。

“宋亞軒,”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往常沉,“我可能要走了?!?/p>

宋亞軒澆水的動作一頓,水珠順著花葉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他沒回頭,只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緊:“何時?”

“三日后?!眲⒁恼f,“北方的事,不能再拖了?!?/p>

宋亞軒“哦”了一聲,繼續(xù)低頭擺弄花枝,指尖卻被花刺扎了一下,滲出血珠。他沒吭聲,悄悄把手指藏到身后。

劉耀文像是沒看見,目光落在那叢開得最盛的茉莉上:“這花,能再給我些嗎?”

“要干花?”

“不,”劉耀文搖頭,“帶土挖兩株,我想帶回北方去?!?/p>

宋亞軒應了,心里卻像被什么堵住了。北方天寒,茉莉是喜暖的花,怕是活不成的。可他沒說,只是在第三日清晨,親手挖了兩株最壯的茉莉,用濕布裹了根,交給劉耀文的隨從。

劉耀文來辭行時,宋亞軒正在打包他要的龍井。他把茶葉遞過去,又拿出一個小錦盒:“這個也帶上?!?/p>

里面是他連夜窨的茉莉茶,用最新鮮的花瓣,反復窨了五次,香得能繞梁三日。

劉耀文接過錦盒,指尖摩挲著盒面的暗紋,忽然抬頭問:“宋亞軒,你可知‘送君茉莉’的意思?”

宋亞軒的心猛地一跳,臉上熱了起來,囁嚅著說不出話。他當然知道,江南的姑娘向心上人贈茉莉,說的是“愿君莫離”。

劉耀文看著他泛紅的耳尖,喉結(jié)動了動,最終只是把錦盒握緊了些:“等我回來?!?/p>

這四個字說得很輕,卻像承諾,落進宋亞軒心里。他點頭,看著劉耀文的馬車再次消失在巷口,這次沒有下雨,陽光正好,把茉莉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站在鋪子里,直到日頭偏西,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還攥著那根被花刺扎過的手指,血珠早已干涸,留下一點暗紅的印記,像一顆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心事。

劉耀文走后的日子,江南的雨停了,天漸漸熱了起來。后院的茉莉依舊開得熱鬧,宋亞軒每日還是會摘些花來窨茶,只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偶爾會去城西的驛館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總盼著能看見那輛烏木馬車??扇兆右惶焯爝^去,驛館換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劉耀文的影子,卻再也沒出現(xiàn)過。

直到一個月后,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信使敲開了“聞香閣”的門,遞給他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跡蒼勁有力,是劉耀文的筆跡。

宋亞軒的手抖得厲害,拆了三次才把信拆開。信紙很薄,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

“亞軒親啟:北方事急,歸期未定。茉莉已種下,盼它能活。另,勿念。”

沒有落款,也沒有多余的話。

宋亞軒把信紙按在胸口,那里跳得厲害。他走到后院,看著滿架的茉莉,忽然蹲下身,捂住了臉。

原來“等我回來”,有時也會變成“勿念”。

江南的茉莉還在開,可那個說要帶它回北方的人,卻連一句再見,都說得這樣潦草。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千里之外的北地,劉耀文正躺在病榻上,咳得撕心裂肺。他手邊的錦盒敞開著,里面的茉莉茶還剩小半罐,而那兩株被帶回北方的茉莉,早已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霜凍里,枯成了兩根枯枝。

窗外的風卷著雪籽,敲打著窗欞,像誰在低聲說:

送君茉莉,愿君莫離。

可這世間的事,從來由不得愿不愿意。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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