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再起時,賀峻霖和嚴浩翔對視一眼,無需多言,默契地背靠背站定。賀峻霖迅速調試好通訊器,聲音冷靜如舊:“各單位注意,左翼有異動,準備攔截!”嚴浩翔握緊手中的武器,眼神銳利如鷹,朝著沖鋒的敵人率先發(fā)起突襲,槍火在他身側綻開,卻絲毫動搖不了他沖鋒的腳步。
他們曾在無數個日夜演練配合,此刻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手勢都無需解釋。賀峻霖在后方精準報點,嚴浩翔在前場撕開防線,子彈擦過耳畔時,他們甚至能笑著給對方遞一枚彈匣。這場戰(zhàn)斗里,沒有退縮,只有并肩向前的決絕——為了守護身后的人,為了那些尚未說出口的承諾,也為了這片他們拼盡全力也要護住的土地。
硝煙中,他們的身影交織著,成了最鋒利的劍,也成了最堅固的盾。
夜幕像一塊溫柔的黑絲絨,籠罩著暫時平靜的營地。篝火噼啪作響,映著嚴浩翔略顯緊張的臉。他悄悄召集了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們,大家心照不宣地圍坐成一圈,眼里閃著期待的光。
賀峻霖被拉到中間時,還帶著幾分茫然。直到嚴浩翔單膝跪下,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用狗尾巴草編的戒指,他才猛地睜大眼睛。
“賀峻霖,”嚴浩翔的聲音帶著篝火烤過的溫度,有些發(fā)顫卻異常堅定,“這段日子,我們一起躲炮彈、拼刺刀,你擋在我身前的樣子,我記一輩子。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沒有鉆戒,沒有鮮花,但我想告訴你——等打贏了這場仗,我一定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現在,你愿意先收下這枚草戒指,等我兌現承諾嗎?”
賀峻霖看著那枚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戒指,眼眶瞬間紅了。他想起無數個并肩的夜晚,嚴浩翔把唯一的干糧塞給他,替他擋過飛來的彈片,此刻所有的艱辛都化作了心口的熱流。
他笑著點頭,主動湊近,在嚴浩翔唇上印下一個輕吻。嚴浩翔愣了一下,隨即熱烈地回應著,篝火的光芒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跳躍,戰(zhàn)友們的歡呼和口哨聲刺破夜空,卻一點也不顯得喧鬧。
“我愿意。”賀峻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清晰無比,“不管是草戒指還是鉆戒,只要是你給的,我都要?!?/p>
嚴浩翔把草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他指尖,像是戴上了全世界最珍貴的信物。那一刻,戰(zhàn)爭的陰霾仿佛被篝火驅散了些許,只剩下兩個年輕人在亂世里,用最樸素的承諾,拴住了彼此的往后余生。
戰(zhàn)爭的硝煙終于散盡,陽光重新鋪滿街道。嚴浩翔和賀峻霖在城郊找了個帶小院的平房,刷成了暖黃色,院角種上了賀峻霖喜歡的向日葵,墻根爬滿了牽牛花。
每天清晨,嚴浩翔會先起床,在灶臺邊煎兩個溏心蛋,賀峻霖則賴在被窩里,聞著香味嘟囔著“再五分鐘”。等陽光爬上床頭,賀峻霖才慢悠悠起來,接過嚴浩翔遞來的熱牛奶,眼神還帶著惺忪的笑意。
午后的時光總很慵懶,他們會搬兩把藤椅在院里曬太陽,嚴浩翔翻著舊報紙,賀峻霖就枕著他的腿打盹,偶爾被風吹落的向日葵花瓣落在發(fā)間,嚴浩翔會輕輕拈掉,指尖劃過他的臉頰時,總能引來一聲滿足的喟嘆。
街坊鄰居??匆娝麄儼硪黄鹑ゲ耸袌?,嚴浩翔推著小推車,賀峻霖在前面挑挑揀揀,為了買哪家的豆腐更嫩能拌嘴一路,可回家的路上,總會看見嚴浩翔手里多了支賀峻霖愛吃的糖葫蘆。
小院的門永遠不上鎖,偶爾有從前的戰(zhàn)友路過,推門就能看見他們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嚴浩翔掌勺,賀峻霖在旁邊遞調料,鍋鏟碰撞的叮當聲里,混著“鹽放多了”“少盛點飯”的絮語,像一首最安穩(wěn)的歌。
那枚狗尾巴草戒指早就干枯了,被賀峻霖夾在相框里,和他們的合照一起掛在墻上。照片里,兩個年輕人笑得燦爛,背景是剛粉刷好的暖黃色墻壁,墻角的向日葵正朝著太陽。
日子就這么慢慢淌著,沒有驚天動地,卻在每一個柴米油鹽的瞬間,寫滿了“圓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