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三樓靠窗的位置總落著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蘇雨桐剛把物理競賽題攤開,祁照野就端著兩杯熱可可過來,杯壁上凝著水珠,在桌面上暈開小小的濕痕。
“加了奶蓋,你上次說喜歡甜的。”他把杯子推過來時,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兩人都頓了一下,又飛快移開。
蘇雨桐捏著杯柄小口抿著,奶蓋沾在鼻尖,像顆小小的奶漬珍珠。祁照野看著,忽然從口袋里摸出張紙巾,沒說話,只是抬手替她輕輕擦掉。
動作很輕,帶著點試探的小心翼翼。她能感覺到他指腹的溫度,比熱可可還燙,臉上“騰”地燒起來,低頭假裝看題,睫毛卻不停顫動。
“這道題的電磁場方向,”他很快轉(zhuǎn)開話題,指著圖上的磁感線,“你畫反了,難怪算不對。”
他的筆尖點在她的草稿紙上,力道很輕,像怕戳破紙似的。蘇雨桐盯著那道歪歪扭扭的磁感線,聽著他低沉的講解聲,鼻尖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心里像被奶蓋泡得軟軟的,甜得發(fā)慌。
窗外的風掀起書頁一角,光斑在祁照野的發(fā)梢跳躍。他忽然停下筆:“周末的籃球賽,來看嗎?我讓隊里給你留前排的位置。”
她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墨水在紙上洇出個小墨點?!皶⒄`復習嗎?”
“不會,”他笑起來,眼里的光比光斑還亮,“贏了請你吃草莓蛋糕,就校門口那家?!?/p>
蘇雨桐咬著筆桿點頭,奶蓋的甜味還在舌尖打轉(zhuǎn),她想,原來喜歡一個人,連做物理題都像在喝加了蜜的熱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