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棲松披著虎皮,用自己自制的簡易扁擔(dān)挑著虎肉一搖一晃的回到村里
不知為何,他感覺村中氣氛很不對(duì)勁,很壓抑,甚至看到的人都很少
一個(gè)三五百人的大村子,是不該這樣的
他原是笑著往家走的,心里盤算著:爹最愛吃骨頭燉的湯,娘總念叨要張獸皮給大哥做褥子,這趟上山?jīng)]白來??稍酵謇镒撸接X得不對(duì)勁——往常這時(shí)辰,村口老槐樹下早該圍滿納鞋底的婦人,如今卻靜得只剩風(fēng)吹過籬笆的“嘩啦”聲,連狗叫都沒有。
“娘!我把老虎宰了!”他在院門口喊了聲,沒人應(yīng)。推開虛掩的木門,他渾身的血瞬間涼了——門檻邊的青石板濺著發(fā)黑的血,他娘前幾日剛繡好的帕子,半截浸在血里,另一半被踩得稀爛;里屋的土炕塌了半邊,爹平日里劈柴的斧頭落在地上,斧刃沾著暗紅的血漬。
“爹!娘!哥哥!”他扔了扁擔(dān),虎肉“咚”地砸在地上,虎皮從肩上滑下來,蓋住了那方染血的帕子。他沖進(jìn)里屋,又奔到后院,到處都沒有家人的影子,只有雞窩被掀翻,幾只死雞躺在地上,脖子上的傷口整整齊齊——是刀傷,不是虎狼咬的。
“棲松……你可算回來了!”隔壁王阿婆跌跌撞撞跑過來,頭發(fā)散亂,臉上還沾著泥土,一見到他就哭倒在地,“山賊!昨天后晌來的!你爹娘為了護(hù)著我家娃,被山賊用刀砍了……村東頭張屠戶家、李老栓家,村里沒剩幾口人了?。 ?/p>
李棲松僵在原地,腦子里“嗡”的一聲,丹田處練氣二層的靈力突然亂撞,疼得他彎下腰。他看著地上的虎肉,看著肩上滑落在地的虎皮,突然想起上山前,娘塞給他的麥餅還在懷里,溫?zé)岬模衲锏氖?;爹拍著他的肩說“小心點(diǎn),山里的賊比老虎還狠”,那時(shí)他還笑著說“我連老虎都能宰,還怕山賊?”
可如今,他宰了老虎,扛回了虎肉虎皮,卻護(hù)不住最親的人。
“山賊往哪去了?”他扶著王阿婆站起來,聲音冷得像黑風(fēng)嶺的冰,指尖攥得發(fā)白,指甲嵌進(jìn)肉里也沒知覺。“往、往西邊的落馬坡去了!搶了村里的糧,還綁了兩個(gè)后生!”王阿婆哽咽著說。
李棲松沒再說話,轉(zhuǎn)身撿起地上的屠刀——刀上還沾著虎血,他在衣角上蹭了蹭,又彎腰扛起那根老松木扁擔(dān),一頭拴上屠刀,另一頭勾起虎皮,虎肉也不管了,就扔在院里的血痕旁。
“阿婆,幫我看顧著家里,我去去就回?!彼绯黾议T時(shí),腳步穩(wěn)得像釘在地上,丹田的靈力重新凝聚,順著胳膊往屠刀上涌,刀身泛起點(diǎn)點(diǎn)冷光。
風(fēng)吹過村口的老槐樹,葉子“嘩嘩”響,像是在替他喊著仇。李棲松披著虎皮,挑著屠刀,一步步往落馬坡走——他宰過山中最兇的虎,如今,要去斬了這世間最惡的賊,用他們的血,來償家人和村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