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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影視同人  雙男主CP  少年白馬   

第二章

少年白馬之蕭若瑾重生

景玉王府的梨花又開了,簌簌如雪,落滿了庭院。 蕭若瑾站在廊下,看著那紛揚的花瓣,眼神空寂。重生歸來,他舍棄了對權位的執(zhí)念,漠視了父皇的偏心,甚至能平靜地看著蕭若風光芒萬丈。這世間萬物,似乎都已在他心中激不起波瀾。 唯有一人,是他冰冷命途里唯一想緊緊攥住的光。 他的王妃,顏月。 那個笑起來眼中有細碎星辰,會在深夜為他留一盞燈,會在他被父皇斥責后默默陪他枯坐,會用微涼指尖撫平他緊蹙眉心的女子。 只有她,是純粹地、毫無保留地愛著“蕭若瑾”這個人,而非景玉王這個身份。 他知道命運殘忍的劇本:顏月會因生產(chǎn)而香消玉殞,他們的孩子,那個將來會名震天下的永安王蕭楚河,會被托付給蕭若風撫養(yǎng),最終登上那個他求而不得的位子。 對那孩子的未來,他無悲無喜。對帝位歸屬,他早已麻木。 他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對抗既定的命運,試圖從死神手中搶回他的妻子。 孕期里,他尋遍名醫(yī),查閱古籍,飲食起居無一不親自過問,小心翼翼得如同呵護一件稀世珍寶。顏月常常笑他太過緊張,他只是握緊她的手,沉默地搖頭,眼底是揮之不去的陰霾。他無法解釋那源自未來的、蝕骨的恐懼。 顏月的臨盆之日漸近,蕭若瑾心中的不安也達到了頂點。他幾乎推掉了所有事務,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然而這一日,太傅突然親至王府,言及皇家書院有要事,關乎幾位皇子課業(yè)考評,需景玉王即刻前去裁定。蕭若瑾皺眉欲拒,來人卻面露難色,低聲補充了一句:“瑯琊王殿下也在書院,說此事非景玉王您主持不可,他已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蕭若風。 聽到這個名字,蕭若瑾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宿命般的、冰冷的預感纏繞上來。他回頭看向內(nèi)室,顏月隔著珠簾對他溫柔一笑,輕輕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讓他快去快回。 他攥緊了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蕭若風……他總是這樣,在不經(jīng)意間,就能輕易將他拖離最重要的時刻。前世種種,恍如昨日。 “殿下?”太傅低聲催促。 蕭若瑾深吸一口氣,終究是皇命與職責占了上風。他深深看了內(nèi)室一眼,對侍女嬤嬤再三叮囑,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他想著,盡快處理完,立刻趕回。應當……不會有事。

皇家書院的事務卻比想象中更繁瑣。蕭若風果然在場,見他來了,笑容朗朗地迎上來,一如往常那般親近自然,拉著他就幾項爭議細細討論,引經(jīng)據(jù)典,侃侃而談。蕭若瑾心不在焉,應對間屢屢出錯,只覺時間過得無比緩慢,每一刻都是煎熬。 蕭若風似乎察覺了他的焦躁,關切地問:“王兄可是身體不適?臉色如此蒼白?!?蕭若瑾看著弟弟那雙清澈坦蕩、毫無陰霾的眼睛,一時竟分不清他是真的無意,還是命運借他之手施行的又一次捉弄。他勉強壓下心頭翻涌的不安,淡淡道:“無妨,只是有些疲累。盡快議定吧?!?他越是急切,事情就越發(fā)枝節(jié)橫生。等他終于脫身,天色已近黃昏。他幾乎是策馬狂奔回府,心中那根弦越繃越緊,幾乎要斷裂。

王府門前,白色的燈籠已然掛起。 蕭若瑾的腳步猛地頓住,血液仿佛在瞬間凍結。他踉蹌著沖進府門,入眼皆是一片刺目的白。下人們跪倒在地,哭聲壓抑。 “王妃……王妃她……”老嬤嬤泣不成聲。 產(chǎn)房的門開著,血腥氣尚未散盡,混合著一種冰冷的死寂。 他走了進去,每一步都重若千鈞。 床榻上,顏月靜靜躺著,面容蒼白如紙,卻異常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她不會再對他笑,不會再溫柔地喚他“殿下”。 旁邊,乳母抱著一個襁褓,嬰兒發(fā)出細弱的啼哭。 他的孩子,蕭楚河。未來天下的主人。 可他一眼都未看那孩子。 他只是走到床邊,緩緩跪下,伸出手,極輕極輕地碰了碰顏月冰涼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怕驚擾了她的安眠。 沒有嘶吼,沒有痛哭,甚至沒有一滴眼淚。 他就那樣跪著,一動不動,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張失去血色的容顏和徹骨的寒冷。 他重活一世,算計種種,規(guī)避萬千,最終還是敗給了命運。他沒能改變?nèi)魏问?。他依舊失去了唯一的光。 巨大的、無聲的絕望像潮水般將他淹沒,窒息感攥緊了他的心臟。那是一種連悲傷都顯得多余的麻木,一種從骨髓里透出的死寂。 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蕭若風的聲音帶著驚慌和擔憂響起:“王兄!我聽聞王嫂她……我……” 蕭若瑾沒有回頭。 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那原本還有一絲微弱波動的眼眸,在聽到蕭若風聲音的那一刻,徹底地、完全地暗淡下去,最終歸于一片虛無的平靜,深不見底,再無生機。 他慢慢地,將額頭抵在妻子冰冷的手背上,閉上了眼睛。 窗外,梨花落得更急了,宛如一場凄美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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